()七月日子,如流火。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網站,百度請搜索看書網陽光曬灰塵上,總是會帶給人那麼一種夢幻感覺。天氣本來也有些悶,乍一看上去就有一種下雨前兆,可是,顧雙雙這個人,挺懶,就是不願意帶傘。伍碧君常常說她傻,又傻又懶,真下起雨來,耳朵都來不及扯。她說,耳朵那麼小,扯來做什麼,那不是自殘嗎?
顧雙雙今天不準備去上班了,而是要去西城老伯農場,路程其實有些遠,正常車速都要一個多小時呢。西城老伯是她從前老師,對她設計生涯有著重要啟蒙作用。城西老伯喜歡畫畫,雖然退休了,還是一天到晚都畫著,老伴說他不務正業,于是他就城西開了一個農場,他們這些人對他稱呼也由老師變成了城西老伯。這個稱呼還是他自己讓改,說什麼已經早就不當老師了,還叫老師,不好,你們還不如叫我西城老伯呢。
顧雙雙很敬重西城老伯,他這個人雖然嚴厲了一些,可是很注重對學生指導,即使偏心,也不會讓人覺得討厭,因此到了周末時候,他們總喜歡一起去找他。想到這里,她有不敢往下面想了,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下,等她醒來已經到站了。她抓了包包下了車,才一下車,雨就下了下來,來得很,如瓢潑一般,一下子將她全身都澆得濕濕,衣服凝了身上,感覺怪怪,很難受。似乎還是第一次被淋成這個樣子。以前,總是會有人帶傘,所以,她都不用帶。
她原地站了一下,雨依舊還下著。走進去還要十分鐘呢,真不知道她到底造了什麼孽,早不下,晚不下,偏偏這個時候下。伍碧君一直說她好運早已經用完了,霉運已經開始了,她那個時候還不信,現終于相信了。
一輛車子從她身邊駛過了,濺了她一身泥水,她正要開罵,那輛車又倒回來了,又濺了她一身水,她氣惱地上前拍了拍那個車門,「喂,你有完沒完?有點節操好不好?」
那人愣了一下,然後才問;「要不要上車?」
「謝謝,」顧雙雙黑著一張臉說,「不過用不著了。」
「哦,我以為你要去城西呢,雖然只有幾分鐘路了,可是雨這麼大,所以才想要載你一節,不過既然不需要,那就算了。」那人說。
顧雙雙想了一下,還是說︰「你這個人倒是還有一點兒良心,雖然被你濺了兩身水,但是,姑且還是原諒你好了。」
那人笑了一下,臉色有些黑,說︰「你這丫頭倒是挺有意思。」
「有沒有禮貌?丫頭是你叫?」顧雙雙瞪了他一眼。
「哦,那叫什麼?」他問。
顧雙雙想了一下,突然說︰「不用叫了,反正又不會再見面了。」
那人奇怪看了她一眼,她全身濕噠噠,著實是狼狽得可以,可是,她似乎一點也不覺得,沒有一點兒,尷尬樣子。
「先別這麼肯定,陳木崖,我名字。」他突然說。
顧雙雙一听到這個名字,突然就想笑,這個名字真是奇怪。
「你笑什麼?」陳木崖問,因為下著雨,顧雙雙總是認為他身上蒙著一層霧,朦朧樣子。看不太清他五官。
「沒什麼啊。看過《笑傲江湖》嗎?」顧雙雙依舊是笑著問。
「恩。」他點頭。
「里面有個黑木崖,你叫陳木崖,真該叫你去演一下。」
陳木崖听了,抿嘴笑了一下。「該到了吧。」他說。車子轉了一個彎,真到了。顧雙雙下了車,也不顧還下著雨,直接沖了過去,陳木崖本想叫住她,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搖了搖頭,有些無奈。
顧雙雙到了農場,先抖了一上水,正準備進去,卻看到陳木崖打著傘,正站她後面。
「你去哪兒?」她問。
「我們順路。」他說。
「西城老伯?」她又問。
「西城老伯?」他疑惑了一下,但隨後還是點了點頭。這個名字,他倒是不知道。不過挺有意思。兩人並排著進了農場。想、
西城老伯正屋里畫著畫,是一幅山水墨畫,倒有一種煙雨朦朧感覺。見了顧雙雙這副模樣,吃了一驚︰「雙雙,怎麼吧自己搞成這副樣子?又不帶傘啊?你這丫頭。」
「不是忘記了嗎?」顧雙雙笑嘻嘻地說。她頭發濕漉漉,像極了一只小落湯雞。
「是麼?好了,你師母上面,去換衣服吧。」西城老伯說,「今天,時歐也會過來。」
顧雙雙听了,腳步停了一下,又上去了。她換了一身衣服下來了,是一件寬大t恤,覺得有些眼熟,不知是哪個男生落這里,可是師母衣服少,哪里還找得到別衣服,于是管她極不情願,還是只能穿著一件。下來時候,傅時歐已經到了,正于陳木崖和西城老伯玩牌。西城老伯見她下來,招呼她道︰「雙雙,過來,幫我看看這牌該怎麼出手。」
顧雙雙掃了一眼這幾個人,走到西城老伯那邊,坐了下來,傅時歐看了她一眼,又移開了視線。
「感情您是要作弊啊?」陳木崖不屑地說。
「怎麼能算是作弊呢?雙雙是我徒弟,她幫我打,你們都不吃虧吧?」西城老伯奸詐地笑了笑。
「不帶您這麼奸詐。」傅時歐也說。
「呦呦,你們要聯合起來欺負我這個老頭子啊??」
「西城老伯,有我呢,你擔心個什麼勁啊?」顧雙雙拍著自己肩膀說。她打牌向來是一等一牛,還真是沒有幾個人是打得過她。
「也是啊。」西城老伯呵呵地笑著,「你們可要小心自己錢包了。」
打了三局,顧雙雙贏了好幾千塊,笑呵呵地往西城老伯口袋里塞,「您可得給我一點兒分紅。」
西城老伯啪地拍掉了她手,說︰「丫頭你得先過來給我研墨,否則,飯都沒得你份,還想著分紅呢。」
「喂,您這不是過河拆橋嗎?」顧雙雙白眼。
「你什麼時候沒有過河拆橋過?」西城老伯已經擺好了紙張,等著她過去研墨,理所應當樣子。
「要不我去做飯好了,叫陳木崖去研墨。」顧雙雙說。
「得了吧,你做那些東西可以吃嗎?」西城老伯很不客氣說。顧雙雙郁悶了,雖然不算好吃,可是也沒有那麼難吃吧。只不過是有時會忘記了放鹽而已。
「木崖做東西倒是挺不錯,你改天真該跟他學一下。」西城老伯又說。
于是陳木崖去樓上幫忙做飯了,顧雙雙則幫忙研墨,傅時歐和西城老伯一起畫畫。雖然是一起作畫,可是這兩個人風格明顯不同,西城老伯筆法比較沉穩,傅時歐則是放蕩不羈,線條格外流暢,前後兩匹馬,一匹是啃著草悠閑著,一匹卻是抬腳飛騰著。顧雙雙早就知道他們風格了,沒有想到如今還一直都是這樣,傅時歐早就不畫畫了。不過,這馬畫得還是那麼好。
以前,她討厭就是畫馬這種生物了,沒事長那麼多毛,毛顏色還不能夠一樣,還跑那麼,跑著怎麼畫啊。偏偏著西城老伯喜歡,她畫起來特別不認真,常常畫著時候都能夠睡著,然後有人就從後面用畫筆來捅她,威脅說︰「死雙雙,再敢睡覺,你衣服就見不了人啦。」然後她馬上就會醒了,因為她心疼她衣服啦……
「雙雙,想什麼呢?這麼出神?」西城老伯突然問。
「沒什麼。」顧雙雙搖頭說,話一說完,她就打了一個噴嚏。似乎是感冒了,她怕就是感冒了,特別難受,她感冒可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好,得十天半個月呢。
「丫頭,看你下次還記不記得帶傘。去弄點姜湯。」西城老伯轉而又對傅時歐說。
「不用了,我自己去。」顧雙雙條件反射地拒絕。
傅時歐像是沒有听見一般,已經上了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