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話,只是繞開了她,步走開了。言情穿越書首發,你只來看書網她剛剛進去,就見他帶了護士過來。
護士看了一下,見沒有什麼大事,這才放心了。「病人不能受刺激,不是早跟你們說過嗎?這里是醫院,多余情緒不要帶進來!」護士嘮叨起來,基本是罵出來。
傅時歐臉色不太好,可是出乎意料什麼話也沒有說。等護士出去了,他才對父親開口︰「伯父,我還有事,先去忙了。」
父親已經冷靜下來了,听他這麼說,對雙雙使了一個眼色,「送送你客人。還有,以後不用來了。」父親語氣是極為平淡。
傅時歐怔了怔,站著沒有動,其他話也嗎,沒有能夠說出來。
「走吧。」雙雙扯了扯他袖子。他還是不肯走樣子,于是硬生生地將他拖了出來。出了病房,他轉頭,狠狠瞪了她一眼,甩開她手就要走。她不由得又扯住他袖子。
他站定了,沒有動。盯著她那雙眼,似乎涂了毒一般,將她眼楮深深灼傷了。她以為自己看錯了,低了低頭,好一會兒才敢抬起頭來。
他還是盯著她,不過神色已經柔和許多了。嘴角反而是帶了一點淺笑。他牽了她手,將她拉到醫院外面,一棵樹下站定。
「雙雙。」他長長嘆了一口氣,叫她一聲。
她有些恍惚,還是應了一句。沒一會兒,便听他問道︰「沒有什麼要對我說?」
他離她離得近,離她額頭只有一寸,從一邊看,好似親熱一般。來來往往人很多,雙雙臉一下子紅了,原本還蒼白得不像樣子,這麼一來,看著倒是有些奇怪。她試著後退了一步,卻恰好撞了樹上。
「躲什麼?你還沒回答我。」他挑了挑眉頭,「我不會為難你。」
他這些話是讓她有些寒心。他似乎平靜得不像樣子。他越是平靜,越是不對勁。可他想讓她說什麼呢?她搖了搖頭,「你先回去,我還要陪陪爸。」
「回去?」他問,「回哪兒?」
這話問得理所當然,可被他這麼一問,她卻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顧雙雙,你好好想想,真沒有對我說?」他再問。
她搖頭,「你先回杭州。」父親知道了,離母親知道也不遠了。母親素來是恨當年那一段,挖地幾尺都想著將那人找出來,這下子又哪里容得他。
他抬手將她下巴托起來,低低地笑,「我知道你是不肯。你從來都不肯。今天就是為了看我笑話。」他訕訕地說出幾句,語氣不高不低,卻像是毒蛇,將她緊緊纏住,半點動彈不得。
「你恨我。我怎麼忘記了。還以為說幾句好話,就能夠將你哄回來了……哈哈!真是笑話!一個沒有心人,如何可能被打動?」
他將她壓樹干上,俯身觸上她唇。她身子一顫,像是泥鰍一般溜了出去,看著他,有些恐懼。他手僵原地,也沒有急著收回,只是看著她匆匆忙忙後退了幾步。他沒有讓她退多遠,一步跨上來就抓住了她胳膊,將她往懷里帶。
她心里惱起來,當著這麼多人面,他不給自己半點面子。她用力推了推他,「放開!」他根本沒有听見一樣,又將她按樹干上。
「你再次接近我那一刻,不是已經視死如歸了?現又來裝可憐?」冷冰冰聲音頭上響起,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你說什麼,我不明白。傅時歐,我不明白!」她忍不住吼出來,「你不要無理取鬧。」
傅時歐直勾勾地望著她,眼神里多是諷刺。他松了些力道,不緊不慢地拿出一個紙袋子,「你要不要看看這是什麼?你不陌生,不是嗎?」他手一抖,將里面東西嘩啦嘩啦地倒了出來。白紙飄飛,一下子到處都是。
雙雙眼楮直了。這是昨天杜芷江交給她,她根本沒有來得及看。也根本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麼。她沒有做聲,她說什麼,他又听得進去了?
「而且,你昨天,偷偷模模去見了誰,以為我不知道?」他笑意深,原本就陰森臉,是顯得怨毒起來。
「你跟蹤我?」雙雙咬牙。
「用得著跟蹤?你當我是傻子,我就該是?」
「你混蛋!」她手上又使了力,掙扎起來。
她這個樣子,真像發了怒小貓。他眯著眼楮看著她。
她眼楮紅紅,似乎就要落下淚來。可是,他知道她不會。她應該早已經不會哭了。
「若非那個人今天早上打電話來,我還被蒙鼓里。顧雙雙,你還真是有幾分本事,輕輕松松可以弄到我手里重要文件。我還以為你一直都那般看淡一切。」
他力道緊了幾分,又突然放開。她喘了幾口氣,想要說什麼,嗓子卻是啞,又哪里說得出來。只能緊緊扯了他袖子,不讓他走。他皺了皺眉頭,將她手甩開,頭也不回地走了。
只是一瞬,他並沒有了影子了。連反應機會都沒有。
她呆呆地站原地,那些看熱鬧人紛紛掃了她幾眼,咕噥幾句,走開了。他們說得雖然小聲,可她也听得出來,不是什麼好話。
傷風敗俗。
真是傷風敗俗。
她想起來,好多年前,她也是這樣傷風敗俗。一家人出門總是被人指指點點。惹得班上所有人都看她不順眼。哥哥們看她也是怪怪。沒有人可以理解她。從來沒有。
他不相信她,還是不相信。可笑,她還糾結著要怎麼緩和他跟父親關系。不需要了,已經不需要了。
她莫名頭暈。來來往往人,晃啊晃。似乎飄蕩著。
「雙雙……」
鐘雲淵提了一袋東西,見她面色蒼白,狼狽不堪,急急叫了一聲。她被他這麼一喝,清醒不少。「又不是聾子,叫這麼大聲。」她看了他一眼。
「剛剛我看到傅時歐……」
「嗯。」她應一聲。也不理他,徑直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