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芷江倒是沒有料到她會這樣回答自己。尋找網站,請百度搜索看書網果然是跟傅時歐久了,連說話都跟他一樣,尖銳得緊。可他只是笑笑,「哦,不知你男朋友是我哪個表弟?」
「這跟杜先生好像沒有關系。對不住,我很忙,沒有心思跟杜先生聊天。」雙雙氣得臉色青白,可又只好忍著。不等他說什麼,她已經將電話掛斷了。杜芷江不是什麼好貨,無恥又陰險,她寧願面對傅時政也不願面對他。
晚上,雙雙正準備睡覺,突然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她怔了一下,還是接了。
「喂,顧小姐嗎?你可以來一下醫院嗎?」
「你是?」雙雙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老板,他住院了。」那邊說。
雙雙覺得呼吸緊了緊,「你告訴我地址,我現過去。」
晚上路上比較順暢,到醫院只用了十幾分鐘。吳征鎰已經等那里了,見了她立即迎了上來。
「怎麼回事?」她問。
吳征鎰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什麼來,只是帶著她去了病房。「剛剛做了手術,已經睡下了。」吳征鎰說。
雙雙一進去,就聞到一陣藥水味道,有些刺鼻。她極其厭惡這種味道。這段日子,似乎她都是往醫院跑。實有些怕了。
傅時歐病床上躺著。幾天不見,他憔悴了很多。她回來那日,他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她顧著發脾氣,也沒有理會他。現他安安靜靜地躺著,她卻覺得鼻子酸酸。
她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靜靜地看著他。他五官極其精致,長了一張討人喜歡臉,卻有著一副討人厭脾氣,既嘴硬又固執,還得理不饒人。她就是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女人喜歡他。
吳征鎰站後面,小聲說︰「顧小姐,麻煩你照顧一下老板,我老婆已經家里催著了。」他說得戰戰兢兢。雖然跟雙雙不熟,可也知道她沒有什麼好脾氣,不然也不會將同樣沒有好脾氣老板氣成這個樣子。
雙雙轉過臉來看著他,「行啊。不過,吳先生是不是應該先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做什麼手術?」
「這個……顧小姐,老板要是知道我後面說什麼,不扒了我皮才怪。」吳征鎰還是很怕傅時歐,公司里,他那一張臉就是陰晴不定,他時時刻刻都得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應對著,倒是不知道這位顧小姐怎麼和他相處。憑著這一點,他對她就佩服得緊。
「你不說,我出去找醫生問也是一樣。不過,你愛人要是等久了,生氣起來,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樣子。」雙雙倒也不著急,斜了他一眼,平平淡淡地說著,好似跟她無關一樣。
吳征鎰听了,一張臉頓時繃不住了,「顧小姐,具體我也不知道。就是老板這幾天心情不太利索,今天公司加班時候,突然昏了過去。送來醫院才知道是胃出血。醫生說是過度飲酒所致。我下班後都不跟著老板,也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
「哦。」來來去去,雙雙也大致听了明白,「你回去吧。我這里就行。」
「那麻煩顧小姐了。」
吳征鎰走後,雙雙回頭,才發現傅時歐已經醒了,他睜著眼楮正看著她,見她回頭,才猛地移開了視線,將頭歪到了一邊,不理她。
雙雙有些懊惱,他生什麼氣,她都沒說什麼。她干脆也將腦袋歪到一邊,不理他。還想著過一會兒她就走,管他是死是活。
病房里燈光一片慘白,投她臉上,也顯得蒼白。僵持了一會兒,傅時歐先開口︰「你回去吧,不用管我。」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雙雙就來氣,她轉了臉,瞪著他,「我想走就走,不想走就不走。用不著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吧,我不想哪天睡夢中被人打電話來通知,說要去給你收尸。」
「我……」他一時之間被噎住了,說不出話來。她話一說完,眼眶也紅了。
「我沒事。」他扯了扯她袖子,低低地開口。
「你不是沒事,你是暫時還活著!」她將他手拿開,不讓他踫。她心里冒火。好不容易才戒了煙,戒了酒,幾天不見,一切都又回去了。她抓了包,「反正你也沒事,我還不想留這里。回去也好。」她起了身,看到他那一張臉就氣,還不如早點離開。
見她要走,他一陣煩躁,心里揪著,一陣痛。也顧不上手上還插著管子,狠狠一扯,將被子一掀,趁著她還沒有走遠,一把將她拽住。這麼一用力,他重心有些不穩,險些從病床上栽下去。
「你干什麼!」雙雙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被他堅硬手臂緊緊鎖住。
「別走。」他抱著她,沙啞地說,其他他什麼也顧不上。剛剛太急,血管差點沒迸出血漿來。雙雙看著他青白手,和凸起血管,實嚇得不輕。又恨他太沖動。她久久沒有說出一句話來,也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雙雙試著去掰他手,可都是徒勞,他就是不放,固執得像一個孩子。其實,他生病時候才可愛,也真實。會耍無賴,吃定了她不會遷怒于他。若是他不是傅家那樣家庭長大,也不會像如今這般冷漠。他是承受了萬千苦痛才走到現。他經歷令人無法不心痛。
「這段時間應酬太多,才喝了幾杯。現,真沒事了。」他緩緩她耳邊說。她這才知道他是向自己解釋。「你笨啊。不知道推掉?」雙雙小聲咕噥。
「我就是心里難受。」其實他巴不得他們多敬幾杯,他想要喝醉,以為醉了酒不會痛苦了,以為醉了酒會忘記一切,忘記橫他們中間巨大障礙。可,只是把自己弄得狼狽罷了。前幾天,他就胃痛,吳征鎰幾次勸他來醫院,他都沒有來,也不敢去找她,不想讓她看見他痛苦樣子,也不想她可憐他。
可人心究竟是脆弱,看到她那一刻,什麼都土崩瓦解,理智和自尊,什麼都不算,只想留住她。
她進來那一刻,他就已經醒了。只是沒有正眼。听著她跟吳征鎰說話,似乎回到了八年以前。她生氣時候,說話總是那樣,犯沖,咄咄逼人,將人往死胡同里逼,硬是要對方就範了,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