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沖出房門,帶著陳福財向著火的老夫妻的別墅跑去,附近也不時的,有向那里跑去的人,有的還邊跑邊呼救,看樣子那些都是去救火的。我心中不由的一暖,雖然在有些時候,世風日下,但畢竟還是好人多。
心中感嘆,卻並沒放慢腳步,可是,我越跑越疑惑,因為著火的地方已經有了一些最先趕到的人,可是竟然沒有一個人去撲救,反而一個個的交頭接耳的說著些什麼。
我趕到近前,發現那對老夫妻和他們的孫子也在那里,而別墅沒有失火,失火的地方在別墅的圍欄外面。圍欄外面有一大堆秸稈在燃燒,遠遠望去,就像別墅著火了一般。這片小區是新開發的,緊靠著一片農田,而因為現在是冬天,田地里堆積著大量的秸稈,把秸稈弄到這里點燃,倒也並不費多大的力氣。
趕到救火的人都議論紛紛,都說是有人惡作劇。老夫妻看見這時來了不少人,雖然自己的家沒什麼事,可還是很感激,因為畢竟來的人是救火的。老夫妻兩個對著每個人都一邊拱手致謝,一邊說「不知道是誰這樣淘氣,弄些秸稈來放火,我臨睡覺的時候還沒發現這里有秸稈呢,不過我特別感謝大家,大家都是好心幫忙,這樣,明天我請大家到附近的醬香居吃飯。」醬香居是附近的新開的一個飯店,據說里面的醬肉很是不錯。
大伙听老夫妻這樣說,連聲回答「不用不用。」「一方有難十方來援。」「沒關系的。」大家議論紛紛。
這時有人說,「還是把這堆火滅了吧,只是誰這樣淘氣呢?到底想干什麼啊!」
我正要和大伙一起滅火,听了這話,啊!的大叫一聲,掉頭向回跑去,身後的陳福財也反應過來,也大喊了一聲,緊跟著我向回跑。兩聲大喊將四周的人嚇了一跳,奇怪的看著我們跑遠。
我一邊跑一邊想,壞了,一定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跑到離我的房子還有幾十米的時候,房門從里面打開了,鑽出了一個人,那個人看見我們正在跑來,調轉方向飛速奔跑。
我立刻知道,那個人就是那個人!
借著路燈我看見,從我屋子里跑出去的那個人穿著大大的風衣,帶著一個遮陽帽,臉上帶著一副大大的眼鏡。那個人就是要把檀木箱賣給陳福財,然後又和陳福財廝打被砍傷的人,那個人就是斷手的主人。
我率先先跑進家里,發現裝著斷手的檀木箱還在,可是綁箱子的繩子已經被解開,檀木箱蓋已經被拿下,箱子里的斷手卻不見了。我猛沖出門,向那個人徑直攆了下去,完全沒有注意到陳福財,因為我現在很是好奇,我要把那個人抓住,因為我實在是太想知道,他的手被砍下來以後怎麼能夠自動結痂,他的手怎麼能夠有生命般的自動掐人,他~!到底是誰!
而這時候,陳福財跑到了我家的門口,望著那個人和我飛跑的身影,停下了腳步,低頭想了想,坐上自己的汽車,開著汽車竟然絕塵而去了。
我拼命追趕著那個人,越來越近,可是那個人一頭扎進了前面的公園。這個公園遍地雜草,灌木從生,巨樹如茵。只是鋪了幾條林間小路,放了幾把游椅,安了幾個路燈,意為原生態。那個人跑進了這里我就很難抓到他了,這里實在是太荒涼了。我沖進公園里,心中一嘆,完了,找不到了,別說現在是深夜,在幾個昏暗的路燈下找人,就是大白天在這里找個人也很難。我試圖找了一陣,便放棄了。
我向公園外走去,在快走出公園的時候,我忽然听到小路邊樹蔭處的游椅上發出了一絲申吟。我慢慢走了過去,看見游椅上蜷縮著一個人。
我立刻警覺了起來「你是誰?你怎麼在這里?」我問。可是對方全無反應。我用手輕輕拍了拍那個人,那人抬起頭來。借著微弱的光線看,那是一位年紀大的老人。我好生奇怪,怎麼這里冒出個老頭呢?在北方,這麼冷的冬天,一位老人躺在這里,豈不是得凍壞了?
我連忙將老頭拉起來,拉到公園外的路燈亮出。在燈光下,我看見老頭的臉已經發青了,那一定是凍得!老頭穿著一件舊式的黃色棉襖,只是棉襖的胸口處極其的破爛,有的地方竟然被扯的破爛。老頭的雙手互相插進袖子里,凍得哆哆嗦嗦的望著我。
「大爺,怎麼到這里來了?你的家里人呢?」我對著老頭問。
「啊,啊,呀,呀」老頭看見我說話,咿咿呀呀起來。
我立刻意識到,這個老頭是個啞巴,耳朵應該也不是很好。我的心里很是難受,一個殘疾的老頭在北方的冬天流落街頭只有兩種可能,自己走失了,或是兒女不孝,除非他沒有家人。
我想把老頭帶回家,可是剛剛追那個人的時候已經跑的很遠了,而老頭的行動遲緩,這里剛剛開發又沒有出租車。我向四周望去,不覺一喜,原來不遠處竟然有一個亮著燈的牌匾,牌匾上寫著兩個字‘旅館’,我暗叫僥幸,天無絕人之路,于是我便攙著老頭走到了旅館。有人說,龍紹,你發傻了?要是被老頭訛上怎麼辦?我不怕,你沒見網上盛贊的沈陽醫保大叔麼?我相信世上自有公心在,更何況我是誰?我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龍少!
到了這家小旅館,叫起來老板,用我的身份證開了房。老板是個年輕人,倒也利落,幫老頭找了房間,安頓好,然後隨我出來,我掏出錢多給了他一些,叮囑他,讓他去做一些熱湯來給老人暖暖身子,然後去老頭的房間,告訴他,我明天再來,會想辦法安置他的。我知道老頭听懂了,因為老頭的的眼楮里全是感激之情。我必須得回去,我以為陳福財還在家里等著我呢。一路上,沒追上那個人的沮喪被援助了老頭的喜悅趕走了。
回到家,陳福財已經不見了,我想這家伙可能回去了吧。我拿起桌子上的檀木箱,又放下,總感覺有些不對,可是具體是哪里不對卻一時說不出來,腦子很亂,索性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開始給人打電話,打給小鄭。小鄭全名叫鄭先行,剛剛從警官學校畢業不久,分配在轄區的派出所。小鄭是個很講原則的人,性子也很倔,我倒是很喜歡他,因為他沒有有些警察的壞習氣,只要是工作或轄區內的事,一定會全力去做好。我在電話里告訴了小鄭昨天晚上老頭的事情,讓他想辦法或是聯系老頭的家人或是找民政尋求幫助。
小鄭答應著,隨口問「老頭穿的是什麼衣服?」
我突然蒙住了,不錯!老頭的腳上蹬著一雙名牌的旅游鞋,穿一條羽絨褲,而上身穿的是那件老式的棉襖。不對,那棉襖是用黃緞做成的,其實老年人用緞子做棉襖雖然現在很少見,但也並不太奇怪。可是那緞子卻極其少見。有一次我去參加一位做服裝設計師朋友開的一場以中國元素的國際時裝秀,曾經見過用這種緞子做的服裝,設計師朋友向我介紹說,這種緞子是按照古法制作的,不但制作成本高昂,制造出來的緞子放眼世界,沒有其他的布料能比的上他的質感,因此,這種緞子不但價格高,而且產量極少。為此,我還刻意的細細模了模,而那朋友更是詳細的把那種布料向我解說。而老頭身上的緞子就是這種緞子。我在送老頭去旅館的時候攙著他時觸踫到他的衣服時,布料的感覺就是那種感覺。總而言之,那布料絕不是普通人穿的起的。
我猛然想起,他的緞子棉襖怎麼看也不像在外面穿的,如果不是外衣,那外衣在哪?是什麼樣子的?老頭在外面凍得發抖,可是攙扶他的時候,怎麼感覺衣服里隱隱透著熱氣呢,那應該是劇烈運動出汗所揮發的熱量吧,會不會是剛剛劇烈奔跑造成的呢?另外,老頭的兩只手為什麼一直插在袖子里呢?難道有一只手是斷掉的不成?
想到這里,我立刻飛奔下樓,開車直奔旅館。
到旅館直奔老頭的房間,推開門,老頭不見了。
這時,旅館的老板跟了進來,對我說「那老頭走了,就是你剛走不大一會,這老頭的體力真好,我想去把他攔回來,結果竟給他一溜煙跑的不見了。對了,還給你在報紙上寫了幾個字。」說完,把報紙遞了過來。
我接過報紙,上面竟然用毛筆寫了些字,這個時代,連筆都快淘汰了,老頭卻用毛筆寫,很是奇怪。我低頭看去,報紙上寫著「雖有善心,卻與惡人為伍,不恥。」
我當時愣住了,現在可以肯定,這個老頭就是那個人,昨天他是裝的。但是老頭說我與惡人為伍,那惡人是誰?陳福財?
我突然意識到為什麼一直感覺事情不對了。你不妨設想一下,比如,你有一個很值錢的檀木盒子,你會不會拿著這樣的寶貝去搶錢?如果不會,那就證明是陳福財說謊了,他一定隱藏了什麼。
我馬上轉身向外面跑去,一下將趕到旅館的小鄭撞了個趔趄。小鄭在後面嚷嚷「龍五,你干什麼?對了,老頭呢?」我理也沒理他,跳上汽車,飛馳而去,我要去找陳福財,我要讓他知道欺騙我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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