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憤怒的胡須大漢手舞足蹈的向徐慧珠撲了過去,我放下心來。因為內家拳正是對付這種胡打亂撞功夫的克星。
胡須大漢抬起右腿向徐慧珠踹去,徐慧珠輕身閃開,胡須大漢一腳跺在了地上,竟發出咚的聲響,緊接著掄起臂膀向徐慧珠砸去,徐慧珠側身讓過。
這小妮子的功夫確實不錯,而躲避胡須大漢的步伐正是太極門的‘走’字決。
要知道太極八法為‘掤、捋、擠、按、采、、肘、靠’。其中的‘肘’法,本應該是‘走’字決的。‘肘’只是人的身體上的一個器官名稱,與其它七個字的字義完全不符。
而太極拳的步伐卻是精深奧妙,用‘走’來代替卻是再正確不過了,步伐是太極拳的精髓。
而‘走’字訣才與與其它幾個代表的勁、道、方、法的功用字相吻合了。
這些我也曾和太極門的兩位位前輩探討過,他們倒也是贊同,可是由于那八個字流傳太廣,而有些傳授的人則是盲目傳承,卻是沒人能改變這種叫法。
所以說,即使是傳統,也不必全盤接收,有些磚家都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 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胡說八道了。
就好比儒家崇尚禮儀,但是我們不能因為崇尚禮儀就對敵人唯唯諾諾,那樣禮儀就不是禮儀,而是懦弱了。
而那些自為以真的懂的崇尚禮儀的人反而不以為恥卻以為榮了,自命傳承儒家的高尚文化自詡,留下了嘲笑。就如孔子拜陽貨,只剩下虛偽了。
好,閑話少敘,再看徐慧珠輾轉騰挪之間,動作優美,樣子漂亮,竟贏得了周圍觀戰的眾漢子的叫好。而胡須大漢久攻不下,更是心急,一不小心,又被徐慧珠打倒在地了.
待得胡須大漢再次從地上爬起,更是慌亂,出手也全無章法,而徐慧珠運用沾衣十八跌的上成功夫接連將胡須大漢打翻了。
周圍的漢子不再微笑,我身邊的邋遢漢子也面色凝重起來。
邋遢大漢站起身,心中驚訝。
誰也不曾想到,一個弱生生的小女子竟然如此了得。
邋遢漢子喊住還要作勢欲沖的胡須大漢,緩步走向當場,喝退胡須大漢,對著徐慧珠說「沒想到姑娘竟然如此了得,不妨我們試一試,如何?」
而我此時也早已起身,制止了徐慧珠還要上前的沖動,攔在徐慧珠面前,對邋遢漢子說道「哥哥,恐怕小姑娘不是你的對手,咱們來切磋一下如何。」
其實並不是我這個人愛搶功勞,而是徐慧珠其實並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判斷對手的武功高低並不一定真正的交手,只需要看他的腳步。而邋遢漢子走起路來不慌不忙,每一步都看上去很輕松,可是落地時的瞬間卻是極沉,極穩的,看得出他的底盤極穩,那是功力深厚的表現,倒也決不能小覷,更何況徐慧珠和胡須大漢交手時,也已經消耗了不少的體力,所以,我才攔住徐慧珠。
「嗯。」邋遢漢子看著我點了點頭「也好,那我就領教領教吧!」
此時徐慧珠也看清了邋遢漢子的來勢,不再堅持,只是低聲囑咐我「一定要小心,千萬別傷了自己。看起來他是不弱的!」
我點了點頭,心里對邋遢漢子雖然沒底,可是猛听得自己心儀的姑娘一反常態的對我關心起來,心里不免暖呼呼的,心想此時若是徐慧珠軟語相求,自然什麼事都是肯的。
心中歡喜,自是意氣風發,我和邋遢漢子對立而戰,氣勢上不落下風。
猛然間,我抬起腿向他踢去。
其實,如果達到一定的境界,外家拳的凌厲攻勢是無人能擋的。
面對我的凶猛腳法,就算是武術大師級別的人也得讓其鋒芒。可邋遢漢子沒有讓,雙臂擋住我的三十八路羅漢腿,砰砰的聲響中,不住的後退,我看見邋遢漢子不住的皺眉,看來他絕不好受。
待得踢完了三十六路腿法,我的腳步略微的一滯,邋遢漢子立刻抓住機會,沒有招式,雙手前揮,對著我不停的擊打,竟然使得我手忙腳亂起來。我凝注心神,雙臂擋住邋遢漢子攻過來的拳頭,信心十足。
要知道,大師傅從小就傳授給了我這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的‘鐵臂膀’,胳膊抗擊打的能力超強,即使是鐵棍打到我的手上,我也不會怎麼感覺痛,可是此刻,我的胳膊卻痛了,看來邋遢漢子的橫練功夫也是了得。
邋遢漢子雙手不停的打出了七十二拳,我退了一十二步。
邋遢漢子拳勁有些停頓,在那一剎那,我踢出了一腳。
我踢出了三十八路羅漢腿中的第三十七路腿法,自從跟著大師傅學成三十八路腿法。
面對敵手,我最多用到三十六路的羅漢腿就已經將敵手放倒在地了。而其余兩路,除了和大師傅平時互相喂招,在外面還沒有機會使用。
而邋遢漢子竟然逼得我使出了第三十七路。
第三十七路羅漢腿只有一招,一腳。
不過是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一腳,當胸的一腳!只不過這一腳很重,也很快,快的令邋遢漢子躲閃不及。
我一腳踢到了邋遢漢子的胸前,邋遢漢子被我踢得凌空飛起,吧嗒一聲,直跌了出去。
而邋遢漢子也著實了得,在我踢到他胸前的瞬間見不及躲避,便在我的腿踢到他胸前的一剎那,伸手打了我一拳。
這一拳打的刁鑽凶狠,一下打在了我的肩膀,竟然打的我咕咚一聲的翻滾在地。
四下里突然鴉雀無聲,大家目瞪口呆,誰也沒想到是這樣的結局。
徐慧珠跑到我的身邊,輕輕的扶起了我,著急的連聲問道「,龍少,你沒事吧?沒事吧?」
我對著她笑了笑,痛!自然是很痛的,可是並沒有受傷。
在邋遢漢子打中我的時候,我也踢飛了他。這樣一來,彼此雖然被對方打到,卻是兩個人都沒有受傷,只不過兩個人的樣子很不好看。
而邋遢漢子的周圍也是眾漢子齊聚,眾人也都是露出關心的神色。
我站了起來,邋遢漢子也推開眾人,我們看著對方,我和邋遢漢子互相對視,慢慢的走近。
徐慧珠看的有些擔心,緊緊的跟在了我的身後。我和邋遢漢子走到跟前,兩個人猛的緊緊的抱在了一起,不住的狂笑,使得徐慧珠與眾漢子莫名其妙的發愣,大伙都不由的暗自尋思,難道這兩個人瘋了不成。
要說剛開始的時候我對邋遢漢子只是在套近乎,而邋遢漢子對我也不過是有些情面罷了。
而此刻我和邋遢漢子是朋友,我們成了真正的朋友。
有人問,人與人交往,什麼最難得?有人回答,知音最難得!不錯,知音確實難得。不過,我告訴你,對手最難得,旗鼓相當的對手最難得,旗鼓相當的對手化敵為友最難得!
要知道,作為對手,大多的時候都是一強一弱,強的一方對付弱的一方,自然不用多費力氣,也就不免昂然挺胸,看不起對手。而弱者實力不夠,知道自己打不過對方,悻悻然的只能伏眉低首,自行慚愧。兩個人也就談不上什麼交情了。
兩個伯仲之間的對手極難遇見,而兩個人在成為對手而後又惺惺相惜的那一刻卻是無法用語言能形容出來的喜悅。
我和邋遢漢子相擁著走到火堆旁,各自拿起酒囊,對著自己的嘴,咕嘟嘟的灌將下去。
「哥哥,你很了不起!那一拳打的我好疼啊!」我認真的說。
「那當然,不過兄弟,你也好生了得,你這一腳可是踹得我要命!這些年來,這樣狼狽竟是頭一遭。」邋遢漢子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哥哥,我還真沒有這樣互相砰砰的打過,你倒是躲一躲啊。」
「兄弟,實話告訴你,我一生還沒有後退過呢。」
「好哥哥!」
「好兄弟!」
于是,我們兩個剛才還在打斗的人,此刻竟然捧起臭腳來了。
「我們這里只有這些人,除了兩位老人家不懂功夫之外,其余的人也就只有這些兄弟了,可他們哪個是我的對手呢,沒想到今天能夠遇見兄弟你,高興!干!」
「哥哥,我叫龍少,你呢?」
「哦,很好听的名字,哥哥叫蒙恬!」
蒙恬這個名字很是熟悉,竟不知在哪里听過,我也不去細想,忽然想起了兩個老頭,便問道「兩位老人家雖然和我不錯,卻還是沒告訴我他們的名字,他們真的叫王大和李二麼?哥哥,他們叫什麼?」
邋遢漢子蒙恬好像喝多了一般,雙手揚起,打了個哈欠,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晃晃蕩蕩的站了起來,說了聲「兄弟,我困了!」竟頭也不回的鑽進一個簡陋的窩棚一樣的居所里睡覺去了。
我也感覺問的有些直白,不由的訕訕,酒喝得太多了,東倒西歪的在徐慧珠的攙扶下跌進一個窩棚里倒了下去。
酒喝得多了,便是倒頭而睡。幸好窩棚里鋪滿了獸皮,蓋的也是獸皮,倒也不冷
過冷與不冷,我自然是不知道,因為我已經昏睡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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