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色青春之青蔥 第二十二章

作者 ︰ 蘇袼

()我們約在七點半,終于快到了約定的時間,我整裝待,還特意的買了瓶大寶。差不多七點十分左右,我提前出了。那晚,我穿著一件粉紅色長袖上衣,因為粉紅色給人一種溫柔平和的感覺,當然也代表著情竇初開。穿著米黃色帆布褲,兩者都是暖色系的衣服,在寒冷的初冬時節,會給唐果帶來足夠的「溫暖」。我有意的沒起單車,自以為熱血步行幾公里到指定地點,因為我想她一定騎著車,我也就順其自然的載她了。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等待喜歡的人更如取經一樣難熬,在約定地點,我來來回回晃動著禮物包,用腳尖點了點地面,順便想想之後的話。終于,七點半,她很準時。

她穿著藍白相間條紋狀的上衣,白色裝在里面,外層是藍色小背心,是深黑色的牛仔,兩者都是冷色系,跟我很搭的「冷色系」套。她神色輕松,也沒看出來她身上有什麼特別的打扮,不過,她身上仍然是那種好聞的味道。

「等很久了吧。」她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有啊,我也是剛到,車子破胎了,所以沒騎。」

「那你怎麼來的?」

「走過來的啊。」

「也不讓我去載你。」

「不用啦,」我揮了揮手。

「那等下去哪?」唐果示意我上車。

「我朋友家啊,對了,」我把禮物盒放到她的車籃子里,「這送我朋友的先放你這里。」

「晚上得早點回去哦,我不能太晚。」

「知道啦。走吧,我載你。」我伸手去接車把。

「不用啦,我來吧。」

「哦。」

于是,我就上了車……

路上人來人往,我們駛在初冬夜晚的巷子里,安靜,祥和。風帶著她身上的蘭花香,沁入心間,我情不自禁的用手輕輕觸踫著她的梢,似乎身體里的每個細胞都陶醉了,那種感覺,很親切。

「誒,你怎麼總是帶我兜圈子啊。」

「走啦,沒錯啦,」我故意帶著她兜圈子,因為根本就沒有什麼朋友過生日,不過也瞞不了多久了,「往前面走一點就是了。」

「前面是鬧市區啦,萬一被我同學朋友看到我們這樣,不好。」

「不好什麼,反正你遲早都是我的人。」

「神經。」她有點不耐煩了,「我累了。」

「其實我是故意讓你先累的。」見狀,我拋磚引玉,「因為路還很遠啦,而且我載你的話度快,你也不必躲來躲去的啦,我路熟。」

「行了行了,你厲害,那你來載我吧。」

計劃成功!這樣,不枉費我那瓶喱水跟大寶的香味了。

唐果,記住這種味道哦……

縣里的約會「聖地」,叫將軍山公園。那是個待開中的旅游景點,山體式公園,里面有很多處人工假山以及兩個人工湖,大的湖叫大龍湖,小的叫小龍湖。基本上,學生,或者小年輕們的幽會地點都會選擇在那里,空氣好,地方大,最主要的是隱蔽性好。

「你朋友不會在這里過生日吧?」

「對啊,就在那邊的草坪,露天的,多好。」我七拐八拐,帶她走到一個相對幽靜的草坪上。我們的位置,處于公園半山腰,正好正對著縣城最繁華的一帶,光彩流離,夜色很美。「他們估計還沒來吧。」

「玩什麼地下革命,我們還是去亮一點的地方吧。這里這麼黑。」說著,她準備起身。

「這邊好點蠟燭啦,還有,你不怕被你同學看見啊?」我了解她的心理,因為唐果在她們家親戚以及她的朋友同學們面前,一直保持著學業有成,乖巧懂事的「乖乖女」的形象,典型的大家閨秀。所以,這樣的她鐵定接受不了別人在背後的「流言蜚語」。

「那算了。」她表現出一副妥協的神情,從新坐了下來。

「恩。你知道吧,」我慢慢湊了過去,「這個地方,就是情侶們經常約會的地點哦,不會張揚也不失情調,更難得的是,我們還能看到整個公園以及前面縣城的夜景呢,怎麼樣,有點‘香港’的感覺吧。」說著,我指著山下的繁華街區,那邊車水馬龍,街燈繽紛絢爛。山腳下來來往往的人,有說有笑。試圖拉著她站起來,用演講詩詞時的那種語氣,抒情的語調道︰「看啊!那風掠過的湖面,漫天的星星,還有你身邊這位帥得離譜的帥哥,這一切你滿意吧。」

「切。」她做了個嘔吐的動作,「少來了,我們來這是欣賞這些嗎?」

即使她的話讓我有點掃興,但我還是能隱隱看到她微微上翹的嘴角,我猜,她正在被我帶進自己捏造的「詩情畫意」中呢。

「這里經常有‘野獸’出沒哦。」我指著我們身後的一處草叢處。

「別唬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真的啦,時不時會有喘息聲,還有‘啊’‘喔’‘呃’呢。」說著,我往她那邊靠了靠。

她很敏感,一下子推開我,「坐這麼近干嘛?」

「保護你啊。」我理直氣壯的講,「再說了,有點冷啦。」我再次往她那邊湊了過去,還使勁的摩擦著自己手,「摩擦生熱知道吧。」

「你變態吧。」……

其實,像這樣的天氣,風景,氣氛很適合制造些相對低級高趣味的浪漫。漸漸的,風開始變大,風吹著樹葉,吹著草叢,沙沙的聲音像是情歌,把我心里講不完的告白吹進她的心里。風也似乎會把兩個人的距離吹近。

「你朋友怎麼還沒來?都一個小時了。」她問。

「會啦會啦。」由于天氣漸漸轉冷的原因,我說話的聲音有顫抖。

「冷了吧,活該你冷。」

「那你不冷嗎?」

「不會,」說完她轉過頭看向另一邊,大概過了一二十秒,她轉了回來,講道︰「摩擦生熱不行,總可以熱傳遞吧。」她若無其事般,前後晃動著身體,「背靠背吧。那樣也許就不那麼冷了。」

「隨便啊。」我裝著很隨意的樣子,其實,求之不得!真是蒼天有眼,靠吧靠吧……

唐果說她喜歡背靠背聊天的感覺,她說那樣輕松。

「喂,你骨頭也太多了吧,」她挪了挪後背,「擠得我背痛。」

「骨感!骨感!」我也下意識的挪了一下位置,「這樣呢?」

「要多吃飯知道嗎?」

「你是在關心我嗎?」

「自己想吧,反正我沒說。」

兩個人之間沒有分歧,沒有摩擦,我第一次感覺到可以跟唐果這麼接近的交流內心。那時候的氣氛很和諧,我們談了很多很多,包括任何事,任何人。

「好啦,我朋友並沒過生日啦,我是騙你的。」談笑之余,我向她坦白了。

「我知道啊。」

「恩?」

「試一下你什麼時候能坦白。」

「因為我找不到別的理由約你出來唄?」

「干嘛找?不出來就不出來,找再怎麼樣的理由不都一樣?」

「我沒自信,」我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心想著,張霆說過的話︰激母性特質。

「男孩子要對自己有信心才對。」

「我知道啊,可我總是一在你面前就變得語無倫次,無比緊張。明明你就在面前,但卻覺得很想你的感覺。」

「這算是告白嗎?哈哈。」唐果的話,讓我有點驚訝,不過,我得壓制自己。

「我也不否認,但我喜歡你,你本來就知道啊。」

「我不知道!」

「那……」

「誒,別說這些了,那你的禮物怎麼辦?」她指著車籃子里的禮物。

「本來就是送給你的啊,生日禮物。」

「我生日都過了。」

「禮物在于送沒送,不在于晚不晚。只不過,它來的時候,有點堵車了。」我學著張霆的語氣。

「那?」

「呀。」我裝出一副起不了身的樣子,「坐久了,腿麻了,你幫我去拿一下吧。」

「哦。」說著,她起身走向單車那邊,看著她的身影,我似乎感覺到了她正在被感動著呢。

不一會兒,唐果拿著禮物盒過來,坐下。她打量著盒子,說︰「這包裝?次了點吧。」

「我自己包的啊。」

「少來了啦。」她微笑的看著我,而後慢慢的撕開包裝紙。

「用這就行了。」我指著左胸口。看著她慢慢拆開禮物,一時間我似乎變得迫不及待,很想看看里面到底裝著什麼東西似的。

「海豚風鈴?」她笑著拿起風鈴,在我面前晃了晃,隨即吹響了它,「音色還行。」

「對啊,藍色的。」她的笑把我感染了,一下子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把這樣的場景進行下去了,「還有呢,里面。」

她像小孩子一樣,低下頭繼續「模索」里頭的物件,「這是許願瓶嗎?」她打量著瓶子,「疊星星,還有鑰匙跟一卷紙?」

「喂,什麼叫一卷紙?浪漫一點好不好?」

「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

「對啊,不然你以為誰會花這些心思呢?」我變得很有成就感。

「其它的都簡單,星星是你自己疊的?」

「是啦。」

「那麼‘娘’。」

「喂,你這個時候應該講一些諸如你很感動之類的話才對。」

「哈哈,」她一直保持著拆開禮物時的那種笑容,很甜的那種。「能解釋一下都是什麼意思嗎?」

「小鑰匙,象征著打開你的心門;那張紙,里面寫著我自創的情詩,希望能寫進你的心里;五十二顆星星,加上風鈴……」我故意頓了頓,不說話了。

「恩?」

瞬間,我換了一種很深情的眼光以及語氣,看著她,緩緩地說︰「五二零!」

她也看著我,隨後便假裝別遠處的什麼東西吸引過去了一樣,轉移了目光,「謝謝了,遲到的生日禮物,我很喜歡。」她低下頭,有所思的看著瓶子。

我看著她,確切地說,是看著她的天靈蓋,等待她的回應,但過了很久,她還是沒開口說話。為了避免冷場,我只能無奈的放棄追問,于是我轉移了話題,「誒,還真有點冷了哦。你有沒有多穿點衣服?」

「恩。」她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放下禮物,「其實,我听程心她們講過,但現在……」

「啊哈哈,」我立馬打斷她的話,因為我擔心她接下去說的話會影響難得搞起來的氣氛,「那我們現在還熱傳遞嗎?」說著,我變成了跟她並肩坐著,我的右手也準備在她身後了。

「好啊。」她答應的很爽快。

「不要背對背了啦,那樣心感覺不到熱。」

「那怎麼樣?」

「這樣。」我終于鼓起了勇氣提起右手搭在她的肩上,「朋友嘛,常常這樣搭肩的。」我曉得我這樣的動作她第一反應應該是拒絕,所以我事先說了「朋友」一詞,消除她的戒心。沒想到,她卻一點反感的跡象也沒有,于是伴隨著漸漸吹大的風力,我順勢將她往我懷里抱。

她沒說話,只是靜靜的待在我懷里,而索性,我把另一只手也抱了過去,然後雙手合力一提,把她往我大腿上一抱,她像一下子察覺到什麼一樣警惕性的想從我懷里掙扎,但我雙手一用勁,制止了她的動作,慢慢的,她放棄了掙扎……漸漸的,風越來越大,我把她抱得越來越緊,在我懷里的她很安靜,像個小孩,而我也能感覺到她的體溫以及心跳,突然間很希望時間就此定格,最好,成化石。

我們繼續著一切其它的話題,一直聊著聊著,忘了時間。

「你說,我們就這樣一直待著會怎麼樣?」我問道。

「你的大腿會麻,直到沒感覺。」

「麻點沒事,值了。」我笑著,「誒,下次再這麼冷的話我可不可以親你啊,書上說接吻能產生更大的熱量。」

「不行!」……

我們聊了很久很久,有理想,有人生,有未來。

「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我們不在一個小學讀書的嗎?」

「我知道啊,我專門在畢業照上圈出你呢,那個時候就可以先把你搞到手了。只不過你還小,那時。」

回到家後,我在日記本上寫下了︰our1ovei11goon!

就一句話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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