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命來?
西門漣冷笑出聲來,「本宮的性命連閻王爺都收不了,更何況是你們這幫連面都不敢露的縮頭龜孫子?!」
「小兒休得張狂!」
她話語里濃濃的不屑惹怒了那喝令之人,只听得唰唰唰的聲音響起,十一道身影宛若流星般朝這方向射來,落定在她陣法的正前方。
這十一人的領頭者是一老一少,老的約莫七旬,少的剛及弱冠,剩下的九人俱都持劍以黑布蒙面,只露出一雙毫不掩飾殺意的眸子。
「傷我宗門人,還敢這般猖狂,今兒老夫不給點你教訓,小兒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老者冷聲說完,就要動手。
少年上前一步,「師傅且慢,徒兒陣法已大成,正好拿她練手!」
老者凌厲的眸子朝陣中一掃而過,「好,你就用九宮八卦劍陣破她的九宮八卦陣,讓她輸得心服口服!」
「是,師傅!」少年應一聲,一招手,那持劍的九人長劍同一時間出鞘,同他一道飛快步入陣中。
九宮八卦陣和九宮八卦劍陣兩種陣法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其布陣方式卻是截然不同。前者是將棋子依九宮八卦的方位排列,攻擊時變化繁多;後者則是由九個精通連環奪命劍法的人按照九宮八卦的方位而分布成,攻擊的方式是——同時出手!
為殺戮而存在,這是兩陣唯一的相同之處。入九宮八卦陣者會覺得四周昏黑如晦,到處都是陰森森的一片,在心理作用下會本能的感到恐懼。人一旦方寸大亂其弱點便會顯露人前,那麼這時候此人也離死不遠了。而九宮劍陣則是相較而言簡單許多,九人同時動手時,別說是人逃月兌,就是連只蒼蠅也別想從他們劍下逃出去。
這是一場血腥的較量,更是一場陣法的大比拼!
西門漣冷靜的注視著步入陣中的十人,此刻她的眼里只有陣法再無其他,大腦和身體達到驚人的統一,從容不迫地操控大陣。
真正入陣,才心驚。
那少年雖未存輕視之心,卻多少有些恃才傲物,以為自己的陣法不說一下子將她困住,也能延緩她的動作,漸逼得她停手。可是讓他驚詫的是,這陣法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在運轉,其中的萬般變化根本就不是他學的那些理論知識所能概括。
無疑,她是用陣的高手。
少年心驚,大西沒了一個西門漣,北越又出了一個如此驚才絕艷的人物,小小年紀便是這般厲害,若是放任她成長那還得了?
殺意浮上眸子,趁著九人成陣逼向她時,他悄潛向她背後,長劍直朝她後背而去。
偷襲!
西門漣耳力何其靈敏,長身暴起,漫天棋子成雨,于空中爆炸,黑白二色的粉末鋪天蓋地落下。
「有毒!」
那陣外的老者聞到那味道,臉色頓時一變,高喝道。
陣中的少年一听頓時運起真氣,以罡風破開那飛揚的黑白色粉末,其他九人紛紛效仿。
「想躲,沒那麼容易!」
西門漣冷喝一聲,雙掌用力一吸,操控著黑白二色的粉末成成八卦轉盤朝著老者和少年諸人轟去。
「小兒心腸真是毒辣!」
那老者見狀上前,劇烈的罡風自掌中起,對著那轉盤猛轟而去。
西門漣吸起地上武器,洪南等人武器紛紛紛被吸起來于空中成劍陣,「學藝未精就莫要出來丟人現眼!本宮今日讓你看看,什麼才叫作真正的九宮八卦劍陣!」
她喝聲落下,那奪命的長劍刺破轉盤,以勢不可擋之勢刺向老者諸人,他們逃得開毒粉的攻擊卻躲不開那奔他們而來的長劍,不到片刻便是有四只鮮血淋灕的胳膊從空中跌落在地。而更可怕的是那劍陣還在旋轉著,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簡直是逆天的存在啊!
老者諸人拼死抵抗,一大片刀光劍影里鮮血和血肉紛飛,就好像一台絞肉機在不斷運作著。
「好好享受吧!」
西門漣冷哼一聲,听到金龍衛諸人傳來的信號,當下再不遲疑,飛身離開。
……
按照計劃,金龍衛們將救出來的人全部聚集在了一處廢棄的宅院。
「遲點等藥水冷了後分別給他們灌下去,等他們醒了就用馬車將他們送走,不得有絲毫延誤。」西門漣交待陽毛道。
「卑職遵令。」陽毛應一聲,指揮金龍衛去辦事。
西門漣問身邊的畢藍,「那幫子衙役,安排好了嗎?」
她說的衙役便是先前畢藍帶來的那一幫闖進去背人的人,畢藍笑一聲,「有皇上的御賜的令牌,還有欽差坐鎮,那幫眼皮子淺的哪里會多說一句?」
「嗯。」西門漣點頭,「沒有後患便好。」
說完卻是有些懷疑的看向畢藍,「你那皇帝的令牌從哪來的?欽差又是誰?」
不是她不相信她說的話,只是疑點太多。短短幾日內,皇都那邊即使派出欽差,也不一定能來得這麼快。
畢藍眨巴眨巴眼楮,「一身官袍,一塊令牌,隨便找個人不就是欽差了嗎?」
果然……
西門漣扶額,淺吐出一口氣,「知縣沒有懷疑?」
「這事卑職跟在王爺身邊的時候沒少干,出不了錯的。」畢藍一拍胸脯,毫不猶豫出賣自家王爺。
西門漣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就是傳說中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王妃,接下來我們怎麼做?」畢藍轉了換個話題問道。
「去皇都。」西門漣也不去想那事了,望一眼皇都的方向,幾不可聞的嘆息一聲,「不能讓他久等了。」
耳尖的畢藍卻听到了,悄悄在心底竊笑,臉上作正經狀,「王妃英明。」
什麼英明,以為她不知道她是變著花樣說她著急見情郎嗎?
西門漣輕笑一聲,「就是想他了,所以明日起快馬加鞭趕赴皇都。」
「王妃,您可真是坦白啊!」畢藍驚嘆。
「既是事實,何必遮掩?」西門漣一片坦坦蕩蕩,倒是讓畢藍無話可說了。接下來西門漣讓畢藍跟她說了些皇都的事,她們在這邊說著,一大幫閑著的金龍衛聞聲也圍攏了來。一大幫子人七嘴八舌的,說起皇都大到皇帝私藏的重要寶貝,小到誰家丟了條狗被誰偷了去這些都是頭頭是道。
西門漣對此驚嘆不已,這幫人沒正經八卦起來簡直比女人還長舌,真不知道君少揚是怎麼受得了他們的。這般想著卻沒有說出來,只從他們說的話里剔除出對自己有用的消息一一記下來。
不知不覺便是傍晚時分,那些被救的人已經全部清醒,陽毛一一詢問住處後,派馬車分批送走了他們。
上官灕月是最後一個離開的,離開之前問陽毛,「可否請教恩公大名?」
「天兒不早,姑娘行路當心。」陽毛並不回答她的問題,說完從邊上拿起一個沉甸甸的布包交給她,「這是我家公子交給姑娘的,姑娘一路當心。」
公子?
上官灕月猛然想起那個和她同在牢獄的‘公子’,除了‘他’,誰還能知道她目前的處境對她施以援手?
‘他’救了她,卻不願再見她。
她想起在牢獄逃命的情形,若是她能在最後的一剎那緊抓住‘他’的手,怕現在就不會是這樣的情形了。‘他’給了她機會,卻偏生她自己沒有抓住,而今只能一人上路,怕再也見不著‘他’了。
心底一片悵然,她想起那一張略顯刻薄的臉,雖然‘他’說話很冷、很絕,但是卻是帶著好意,不會像他人一般口蜜月復劍。這般的人,她先前卻是因為一己私心而怨恨‘他’,現在想起了真是悔不當初。
「公子之恩,恩同再造,煩勞小哥替我感謝公子大恩,若有機會再見,肝腦涂地在所不辭。」上官灕月垂下眼簾,朝著盈盈一福身,跨上馬車離開。
馬車行了一段路後,她忍不住撩起側邊的簾子往外看去,卻見先前自己站的那里多了一個黑色的身影,只是一眼她便是知道‘他’便是那‘公子’。
她眼楮一亮,可還未等她喝令車夫停下便是看見那身影宛若鬼魅般消失不見。緊接著那先前還站在那里的身影也是一道接一道,宛若鬼魅般融在了夜色里。她眸光漸漸黯淡了下去,收起滿心的失落之意,放下了車簾。
……
西門漣同金龍衛們在客棧住下,一行人簡單洗漱用膳後便是歇下,一切很是平靜。
約莫亥時,西門漣忽听到外邊有傳來兵戈聲。
她披裳起身,開了門,正看見幾名金龍衛同一少年戰在一起。那少年輪廓甚是熟悉,仔細一想,正是那和她有著五日之約的雷霆。
他這時候也看見了她,長身拔地而起沖到她跟前,面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可那一雙眸子里卻有著一絲指責之意,「不守,你,約定。」
「是熟悉的人,退下。」西門漣喝止金龍衛的動作,讓開身,雷霆這才進來,順手就把門給關了。
金龍衛一見,這還了得啊,王妃竟然讓男人進去了!
這男人還是個小白臉!
他生得好是好,可王爺的皮相明顯比起他來更上一層樓,王妃你這眼光是怎麼回事?
一干人等未听召喚不敢進去,卻都無一不張大了耳朵听著里邊的動靜,打定主意里邊要是傳來哪怕是一點的動靜他們也要立即沖進去保護王妃。
西門漣並未招呼雷霆就坐,只立定在門口,抬眸看他,「你我不是一路人,不必一起。」
「約定,你!」雷霆眸中指責之意更濃。
「不是我不遵守約定。」西門漣冷靜的道,「你不是我熟悉的人,即使你現在不會害我,但是你能保證以後不會害我嗎?」
「保證,我!」雷霆聲音堅決。
西門漣搖頭,「你只能聞香識人,記憶在聞到另一種讓你覺得好的香味便是自動清除。這樣的你,怎能保證不會向我動手?」
聞香識人?
自動清除記憶?
在外把耳朵貼在門上听動靜的金龍衛一個個的瞠大眸子,怎麼會有這樣的奇人?不對不對,現在他們應該糾結的是王妃怎麼就讓他聞著了呢?
他們繼續偷听。
「你,在這。」雷霆指著自己的眼楮,那一雙碧藍色的瞳眸里眸色是那麼的堅定,告訴她,他不會忘記她。
「那,試驗一次給我看。」西門漣冷聲道,「一個月後,我在皇都的白樓等你,屆時你若能認出我,那麼我就相信你。」
外邊的金龍衛一听就激動了,王妃涉世未深很容易受騙啊!萬一這小白臉是居心叵測來騙人的,那可怎麼辦?
金龍衛全體決定︰這事必須稟報王爺!
里邊的對話還在繼續。
「好!」雷霆重重一點頭,碧藍色的瞳眸深深凝視她一眼,「認識,能。」
說罷,也不久留,打開門,金龍衛忙避開了去。
他看也不朝他們看一眼,出門便下樓,不一會兒便是離開了客棧。
「看夠了嗎?」西門漣冷淡的眸子一掃恨不得把脖子伸成長頸鹿般望著雷霆離開的方向的金龍衛一眼,冷聲道。
「嘿嘿嘿嘿。」金龍衛全體模頭,傻笑。
「他沒有撒謊,若是他能認出我,收在身邊也是助力。」西門漣難得解釋,省得他們多想。
金龍衛連連點頭,卻都覺得事情絕對沒這麼簡單。
西門漣解釋一次已經難得,加之夜已深,她便道,「都早點休息,明日日夜兼程直趕皇城。」
「卑職遵令!」金龍衛們齊應一聲,乖乖退下。
西門漣關門,休息。
……
次日一早,西門漣召集金龍衛等人于房間,大致談了下接下來行程後便是由畢藍等人去采購干糧,晌午時一群人才上路了。
接下來的行程里都在趕路中度過,因為耽誤了好幾日的關系,所以即便是他們星夜兼程的趕路也未能按時趕到皇都。
此刻的皇都,太後的宮殿內,正醞釀著一場風暴。
「早不感染風寒,遲不感染風寒,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感染風寒。皇帝,你當哀家是傻的不成?」
皇太後雙目含煞,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出‘啪’的一聲巨響。
皇帝的心肝頓時顫了一顫,囁嚅道,「這……母後……母後……人有旦夕禍福,少揚也是人,自然……自然也不例外。」
「不例外?!」皇太後豁然站起身來,暴吼出聲,「皇帝,別以為哀家不知道是你在背後出這餿主意!」
皇帝嚇得差點沒趴地下去,心肝兒直顫,「那個……母後……那個少揚病,不是朕串通太醫來騙您。」
「別在這混淆視听!」皇太後暴怒未平,怒意又起,指著皇帝的鼻子大罵,「當年你不想去跟太傅念書,用的也是這招!」
皇帝頓時耷拉下腦袋,虧他還得意自己泡冷水澡逃課沒被皇太後現,昨兒興沖沖的把這把計策告訴君少揚,結果沒想到卻是這樣。果然姜還是老的辣,母後威武。
皇太後看他這沒用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來人,擺駕厲王府!」
「母後,不行啊!」皇帝顧不得失儀,高聲叫嚷。要是讓她這麼過去,少揚肯定會很慘的。少揚一慘,他的字兒就沒著落了。不行,今兒拼了這老命,他也非阻止她不可。
皇太後一個冷眼瞪過去,「皮又癢了?」
皮……又癢了……
皇帝心里剛下的豪言壯志頓時被滅得連渣渣都不剩,別說是攔人了,就是大氣都不敢喘那麼一下。
皇太後怒的一拂袖,大步往外走出去。
皇帝忙跟上去,不一會兒,皇帝和太後的御駕同時擺駕厲王府的消息便是傳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
董蓉掐斷了一支精美的琺瑯護甲,一張美麗的臉上頓時布滿陰暗之色,冷喝一聲,「都出去!」
「母後何必動怒?」宮女們退下後,太子沒個正形靠著舒適的大椅上,漫不經心拈著桌上的點心吃著。
「本宮就知道那老東西回來定沒好事!」董蓉一張臉更顯陰沉,長長的護甲在木質桌面刮下長長的刮痕,那一雙眸更顯銳利。
太子眸光一抹嘲諷之色飛掠而過,卻是懶洋洋起身,握住董蓉的手,「母後息怒,為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董蓉面色這才好看了些,「還是你懂事,那臭小子若是有你一半兒听話,本宮至于這麼煩惱嗎?」
一想到君少揚,她就恨得不行,「若早知道有今日,當初就應當在他一生下來時掐死他!」
「母後是善良的人兒,手不適合沾染鮮血的。」太子起身,絲毫不避諱和董蓉同坐一張大椅,甚至還親昵地摟住了董蓉的腰。
「你這孩子,就會說討喜的話。」董蓉恨恨地瞪他一眼,卻未拂開他的手,顯然母子之間並不是第一次這般親昵了。
「實話實說。」太子一笑,「母後,前兒兒臣尋得了一只上好的帝王綠手鐲,您戴上看看襯不襯您?」
說著他從袖子里掏出一只鐲子,執起董蓉的手,將那鐲子套了進去。
董蓉膚色極白,手指縴長,這樣的綠色盈盈繞在手腕間便如一條綠色絲絛纏繞,既華美又妖異,格外的美。
女子誰不愛美?
董蓉面上頓時有了笑容,越看越是喜歡。
「母後戴著,果真是極襯。」太子贊美道。
董蓉更是高興,「還是你有孝心,母後沒白疼你。」
「母後高興,兒臣也就高興了。」太子站起身來,坐回了先前的位置。
董蓉看了一會兒,看了看他,嘆息道,「你這孩子,若是在你父皇面前不裝出那副忠厚老實的樣子,皇位你根本就是十拿九穩,現在哪里輪得到別人肖想?」
「仁者得天下,諸大臣會懂得該擁護怎樣的君主。」太子很有把握的道。
「你呀,就是太善良了,」董蓉嘆息一聲,有些疲憊地揉揉太陽穴,「本宮累了,你先回去吧!」
「母後保重鳳體,兒臣就不打擾您了。」太子依言起身,行一禮後便離開了。
待他走後,董蓉放下手站起身來走進寢宮,轉動一旁書架上的琺瑯花瓶,吱嘎一聲,靠牆的書架挪開,頓時露出里面漆黑的甬道來。
她沿著甬道,走了下去。
「皇後娘娘。」里邊正療傷的人見著她,立即起身叩拜。
「又失敗了嗎?」她並不叫人起來,而是出言問道。
「此次雖未能要了他性命,卻也將他重創。」黑衣人回道,他果出的一條肩膀鮮血淋灕,一道幾可見骨的劍傷觸目驚心。
「是嗎?」董蓉聲音輕輕,幾近呢喃。
「是的。」黑衣人肯定的道。
「那還等什麼?!」董蓉聲音驟然一厲,「通知下去,明晚夜襲厲王府,不殺了他,你們全體提頭來見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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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很懶,都不想碼字了,明明就想很勤奮的說,可素一坐到電腦面前就想碎覺了有木有。┬┬﹏┬┬
今晚一定碼字,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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