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r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剛剛灑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便將王倫給吵醒了。
使勁的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眼,王倫自己都沒有想到在這異界竟然會睡得如此舒服,當然也有昨r 研讀厚黑大全至深夜的緣故。
對于這本厚黑大全,雖然只能算是簡單的翻看了一下,但王倫還是感覺受益匪淺,特別是對于如今處境的王倫更是雪中送炭。
整理了一下衣襟,王倫便打開了房門,但見一個魁梧大漢滿臉大汗,那高大偉岸的身體甚至要將整個房門都堵死了。
來人正是那雲里金剛宋萬,只見他上氣不接下氣,臉紅的如同猴一般。
「哥哥,兄弟們都到已經在聚義廳前邊的練武場集合完畢了,就等哥哥您了!」看到王倫出來,宋萬趕忙說道。
聚義廳前邊的練武場王倫還是清楚的,那到自己的住處也就幾百米的路程,也不至于令宋萬如此的疲憊不堪吧,莫非這宋萬並不如史書中所說,他只是一個外強中干的空殼子?
不過王倫瞬間便否認了這個想法,畢竟昨天宋萬一手穩穩的擋住杜遷天王棍的那一幕還歷歷在目……
終于,王倫還是忍不住的問道︰「兄弟,看你滿頭虛汗,氣喘如牛,莫不是得了什麼疾病?」
猛地回轉過頭,看向滿面鄭重的王倫,宋萬心中又是好一番的感動︰哥哥竟然如此關心我……
「哥哥,小弟沒事的,只是早起劫了回道,剛剛從南路奔回來。」
感動之余,宋萬趕忙回道,那聲音激揚之中更是帶有一絲的哽咽。
南路?
听了宋萬的話,王倫不禁又是大吃一驚,畢竟通過原先的記憶,王倫對于南路還是知道的。
梁山水泊綿延八百里,而山寨正在其最險峻也是最中心的一道山上。
在山寨的四面分別有四條大道,其中東面的那條路,寨中兄弟都習慣上叫它東路,西面的那條就是西路,北面的那條就是北路,而南面的那條就是宋萬口中的南路。
更重要的是,南路是距離山寨最遠的一條大道,足足有十幾里的路程,何況還是山路。
當然,王倫在吃驚之余還不由感嘆︰這宋萬要是生在21世紀,恐怕至少也要是一個長跑冠軍吧!
一路之上,王倫一改常態,樂呵呵的和宋萬親切交談,言語之間的關照之意不言而喻。
這令宋萬甚是感動,偌大的一個漢子竟然被淚水模糊了雙眼,聲音哽咽的回答著王倫的問話。
轉瞬,兩人已經到了聚義廳前邊的那處廣場。
但見上百桌的好酒好肉不斷的散發出鋪天的香氣,在陽光的照耀之下愈加的誘人,令那幾百位山寨大漢雙眼放光,血管噴張。
在他們當先,杜遷手中緊握著天王棍,一臉的嚴肅,凌厲的氣息令那幾百位彪形大漢不敢有一絲的妄動,只能干瞪著那滿桌子的美味咽口水。
終于,等到了王倫和宋萬的到來,一個滿臉絡腮胡須的大漢貌似是實在忍不住了,一把便抓向桌子上的一個雞脯子。
「 」
一聲悶響鄒然響起,接著是那大漢聲嘶力竭的大嚎傳來。
剛才就在這個滿臉絡腮胡的大漢手將要接觸到那誘人雞脯子的時候,杜遷手中的天王棍卻鄒然砸來。
雖然杜遷已經收了力,但是從大漢那手腕之上瞬間便突顯的紅腫還是可以想象出來那股子鑽心的痛感。
這一幕,被一旁的王倫盡收眼底。
三步並作兩步,王倫急切的向著這滿臉絡腮胡的大漢走來,一臉的嚴肅。
卻說正在大嚎的大漢看到奔來的王倫,登時便噤若寒蟬,心中更是涼了半截。
對于寨主王倫,這大漢還是了解的,那可是出了名的心胸狹窄,睚眥必報……特別是對于面子十分看重。
自己竟敢在他到來之前就動手準備大吃……想到此處,這大漢忽然感覺自己紅腫的手腕不再痛了,只是心中愈加的恐慌。
「你叫什麼名字?」一來到這大漢的面前,王倫就面s 鄭重的問道。
听到王倫的問話,大漢那涼了半截的內心瞬間便全涼了,冷汗更是已經冒了一頭。
對于王倫和這大漢的對話,周圍的眾大漢也都听的一清二楚,心中在為這大漢默哀的同時牙都在暗暗慶幸︰幸虧自己剛才忍住了,沒有動那滿桌子的酒肉,不然……
一旁,杜遷看到這緊張的氣氛,使勁抖了抖膽,小心的說道︰「哥哥,依我看不如就繞了他一次吧,畢竟」
「你叫什麼名字?」並沒有听杜遷說完,王倫繼續問道。
滿臉通紅,甚至淚花已經在眼中打轉,這大漢終于回道︰「小弟李大壯,王頭領,剛剛都是弟弟不懂事,還請王頭領責罰」
「杜頭領,一會差人到帳房給大壯兄弟送來五貫錢財。」打斷了李大壯那滿帶顫音的話語,王倫轉過頭去,對著杜遷說道。
听到王倫的話語,周圍眾人一陣目瞪口呆,還沒有待他們回過神來,王倫已經將手伸向了桌子之上的那雞脯子。
「兄弟,等拿到了錢好好醫治一下手臂!」將那噴香的雞脯子遞到了李大壯的手中,王倫滿目的關切。
平淡的一句話,卻令周圍眾人好一番的震驚,在震驚之余感覺心中某個地方被深深的觸動了一下。
那李大壯更是早已經熱淚盈眶,手中抓著那噴香的雞脯子久久的傻愣在那里。
「兄弟們,真抱歉,讓你們久等了!」盡量鼓足嗓門,王倫面s 都因為過度用力而有些漲紅。
本來就已經很受觸動的大漢們,在听到了王倫這句話後臉上頓時便萬分j ng彩。
這還是以往的那個心胸狹窄的王倫嗎?這還是那個滿口之乎者也的王倫嗎?……
雖然只是簡單的話語,但是卻深深的觸動了這些常年將頭顱捆在褲腰帶之上大漢的內心,令他們一個個鼻子發酸,眼角發澀。
「哥哥,我們也都是剛到!」
「哥哥,您為山寨r 夜c o勞,該說抱歉的應該是我們……」
「哥哥,您辛苦了!」
……………
已經料到這些大漢可能會有所觸動,但是王倫沒有想到觸動竟然如此之大,如此之強烈。
「兄弟們,開宴了!」端起了桌子之上的一大碗酒,王倫一飲而盡,干淨而利落。
一股辛辣從喉嚨直入心窩,王倫臉上一陣發紅,不過還好在這個年代,酒的度數並不高,王倫還應付的過來。
看到王倫竟然都豪爽的一飲而盡,這些個大漢各個都如同吃了ch n藥一般,興奮的滿臉通紅,一碗又一碗的豪飲起來。
現場氣氛好一片的火熱,山寨眾大漢更是頻頻向王倫敬酒,不覺已經將近晌午。
當然,今天王倫之所以將梁山所有的人馬聚集于此,除了大吃一頓之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收服人心。
「咳咳」輕輕的咳嗽了兩聲,王倫將目光掃向了那個個把臉喝的猶如猴一般的眾大漢。
還是杜遷最先看出王倫有話要說,重重的將手拍了一下桌子。
只是或許是現場的氣氛太過于喧鬧,杜遷那看似沉重的悶響瞬間便湮沒在各種笑聲,叫聲,踫酒聲之中。
但是,這一聲悶響卻將旁邊的宋萬從醉酒之中清醒了過來,當然也注意到了王倫有話要說。
「都停下,哥哥有話說!」
猶如雷鳴般的一嗓子過後,頓時便將眾大漢從喧鬧中拉了回來,幾個靠近宋萬的家伙更是渾身一顫,終究還是沒有忍住跌倒在地。
一旁,王倫心中暗暗慶幸,畢竟就在宋萬大吼之前就已經捂起了耳朵。
就這體形,就這嗓門,簡直就是天生的剪徑奇才,遇上路人行商往那一站吼上一嗓子就足夠了。
感受著幾百道目光肆無忌憚的掃在自己的身體之上,王倫心中沒有絲毫的忐忑,臉上更是從容不迫。
看來那本厚黑大全還是挺有用處的,特別是其中的j ng髓之一︰臉皮一定要厚,要厚如城牆。
「首先,我王倫要在這里感謝兄弟們的辛苦奔波,沒有你們就沒有我們梁山的今天……」
王倫滿臉的莊重,一字一句之間都充滿了誠懇,直听得那幾百位大漢心ch o澎湃,興奮不已。
「其次,我希望眾兄弟能夠再接再厲,將我們梁上更上一層樓……時刻記住,這是我們的梁山!」
「我們的梁山,我們的梁山……」台下眾大漢滿臉通紅的齊聲吼道。
「最後,我希望各位兄弟能夠為我們山寨提些需要改善的地方或者是批評建議!」
王倫的發言到此結束,但是眾人那滿月復的熱情卻不減反增。
以前,梁山即使算不上王倫一人獨斷,也是有什麼大事就和杜遷和宋萬商量一下,哪有他們這些小嘍摻合的份呀?
如今破天荒的第一次,那眾大漢不由有種受捧若驚的感覺,心中對于山寨的依附感無形之中也愈加的強烈。
但是熱情歸熱情,依附感歸依附感,這些大漢都是草莽英雄,讓他們砍人剪徑倒沒有問題,而要提意見那還真是令他們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道不出個所以然來。
所以眾大漢在短暫的激動喧鬧之後,就只剩下了大眼瞪小眼,然後搓著雙手干巴巴傻笑的份了。
看來讓這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漢子提意見果真是對牛彈琴了!心中暗嘆一聲,王倫正準備將自己心中的想法給說出來,卻有一個身材長大的漢子走了過來。
但見此人貌相魁梧,雙拳骨臉,三叉黃須甚是有賣相。
莫非這就是那旱地忽律朱貴?王倫心中猜測道。
不過面上王倫還是一臉的風輕雲淡,不急不緩的看著這站出來的漢子。
「王頭領,小弟不才,心中有幾分愚見,不知道」
「兄弟,有話就說,有建議就提,沒有什麼愚不愚的。」看出這漢子心中的忐忑,王倫趕忙說道,及時的給他打了一針安心藥。
「小弟朱貴,雖然來到梁山泊時間不長,但是對于我們梁山水泊的地勢布局也有一定的觀察和研究,如果能夠在進入梁山水泊的那條必經之道上下設一個酒店………不僅能夠為山寨賺些錢財,更重要的是可以收集消息,打探情報……不知王頭領意下如何?」
終于,漢子小心的將心中的想法滔滔不絕的盡數倒出,滿臉不安的看著王倫,生怕提議被拒絕。
如今的王倫又怎會拒絕,事實上今天即使沒有朱貴的提議,王倫也是要宣布修建這酒店的。
「兄弟建議的不錯,我們梁山早就應該這樣干了!」裝模作樣的沉吟了一小會,王倫拍桌贊成。
听到王倫肯定的話語,朱貴那微皺的眉頭也盡數舒展了開來,同樣舒展開來的還有他那滿心的忐忑。
「王頭領,小弟不才,但是上山前也是開過酒店之人,願意帶人在山下開一酒店,不知可妥?」
目不轉楮的觀望著王倫,朱貴鏗鏘有力的說道,頗有幾分臨戰請纓的氣魄。
「不妥!」沒有絲毫的猶豫,王倫已經予以否決。
听了王倫言辭堅定的回絕,朱貴那滿胸的躊躇滿志登時便煙消雲散,那滿腦子的火熱更是有如被一盆子冷水給潑的哇涼哇涼的。
就連一旁的宋萬和杜遷都疑惑的皺起了眉頭,畢竟他們能夠當上梁山頭領,還都是有幾把刷子的,剛才听朱貴講的頭頭是道,何曾想到竟然被王倫一口否決。
「我認為開一家酒店不妥,至少要在我們梁山的東西南北四面各開一家!」
望著呆愣在那里的朱貴,王倫接著說道︰「這件事就交給朱兄弟了,山寨之中的兄弟隨便挑,另外麻煩杜頭領到帳房再給朱兄弟拿上兩千貫的錢財!」
猛地掐了一下大腿,朱貴終于從那一波三折的心情之中回過神來,滿目的激動,道︰「多謝哥哥的信任,只是兩千貫太多了點,用不了那些的!」
「是啊,哥哥,那可是兩千貫呀!」一旁杜遷也是好一番的肉痛,畢竟兩千貫就相當于梁山半年的總收入,猶豫了幾下終究還是說道。
「有投入才有回報。而且這些錢很快就會被收回來的!」斜視了一眼那桌子之上度數不高的酒水,王倫滿目的堅定。
看到王倫心意已決,杜遷雖然心痛,但是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心中疑惑王倫到底從哪里得來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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