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肥皂
勞役生活是很單調乏味,陳曉冰每天任務就是面對這永遠也洗不完繃帶。看書網言情內容速度比火箭還,你敢不信麼?管事對他們這些勞役看管甚嚴,平時也不讓他們交談,一旦看到有人搭話,便上前制止。
一段時間下來,她對于這些人多少有些了解,這些人和采石場勞工差不多,都是大宋百姓和渤海遺民,由于各種原因被抓至此。這邊待遇遠比采石場要好多,連天氣逐漸轉冷了,他們也被分配到稍厚冬衣,至少讓陳曉冰不至于夜夜凍醒了。
每日看著這些看似干淨繃帶,陳曉冰多少有些不忍,她知道這些繃帶僅僅做了初步清潔。由于前方使用量大,有時連基本日曬都不能保證,一旦干了就馬上被重使用。這樣敷料一旦被用傷口處,會造成多少繼發感染?
她有時候去前方送敷料時候,常常看見那些醫士們處理傷口時也僅僅是用清水洗洗手,就去處理下一個傷兵了。很多傷兵明明傷勢較輕,但由于傷口反復感染,導致發熱,後只能截肢,甚至送命,而這些士兵很多還沒她大。
陳曉冰看著自己日漸粗糙雙手,知道整日浸水里必然導致雙手粗糙,到了冬日還會開裂。這樣環境,一旦見血,必死無疑,她至少必須找個方法來自救。她知道宋朝已有肥皂,是將皂角或是無患子壓碎再佐以各種香料而成,但是價格昂貴,顯然不是現她能夠擁有。
提到肥皂,她突然想起她高中時期看過一個小故事,講是肥皂發明。
說埃及法老胡夫舉行宴會上,一個廚房小伙計不小心將一盆剛剛煉好羊油打翻灶炕旁炭灰中。
小伙計唯恐被廚房大師傅懲戒,情急之下趕緊把油捧了出去,可是之後洗手時卻發現雙手洗得特別干淨,連一些陳年老垢都洗掉了。他便把這個方法告訴廚房里師傅,師傅們便用此方法來清潔。
後來,法老胡夫便發現這些火頭軍一個個手腳白淨,甚至比他們這些貴族還干淨。一問之下,胡夫便讓小伙計再做一些供其使用。小伙計怕法老使用得不方便,便將其曬干,搓成小球,使用時蘸水使用。這就是有名「羊脂球」,便是肥皂前身。
想到這里,陳曉冰有些心動。伙夫營離醫營不遠,她可以利用送繃帶便利去順便討些廢油和草木灰來自己動手。她來之前,不斷有地溝油事件被鬧得沸沸揚揚,而作為科普宣傳,她知道地溝油可以作為工業用油,其中一個重要用處就是做肥皂。因此,她討些廢油便可,至于草木灰,灶房里肯定是到處都是。
第二日,陳曉冰利用送繃帶之便,偷偷拐到了伙房,「大哥、大哥」叫了好些聲。一個打雜小廝便拿了個廢棄油罐子裝了些廢油給她,她再討了一包草木灰,塞了運繃帶推車上帶了回來。
回來之後,她將這些東西悄悄地藏營房角落里,得了空便去偷偷試驗。一開始不是油膩膩洗不干淨,就是燒得兩手生疼,甚至有些褪皮了。試驗過幾次之後,她逐漸能掌握兩者比例,再悄悄地曬干了一些,作為羊脂球備用。
試驗成功之後,清洗繃帶時,陳曉冰都會悄悄地往水里加點肥皂。這樣不但她清洗起來省力得多,難洗污垢也能輕易洗淨,再也不用費力搓揉了,讓她輕松不少。洗淨晾干後,陳曉冰看著比以往干淨不少繃帶,她有些欣慰。
不管他們如何待她,但她作為一個醫生,就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骯髒敷料去污染傷口。這兩日她甚至有些意動,是否需向管事稟明,這樣推廣開來,可以救得不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