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節,和宮宴飲,太子果然是厭惡王雲之極,即便有皇命上,也絕不和王雲共乘一車,反倒讓我樂得逍遙自,一個人乘著馬車,一路上看遍京城繁華,帝都喧囂。尋找網站,請百度搜索看書網
近我自己私下里一直琢磨,現代路初晞怎麼樣了,是暈了還是植物人了,又或是——死了,想著想著,自己應該是植物人吧?其他,自己還是不願多想,我要自己找回去辦法,人事,然後,再听天命。
進宮時候太子爺也沒有等我,和若昀兩個人雙雙對對進去了,我一個人跟著,周圍人目光皆是憐憫同情,又逢若昀穿著大紅禮服,外人看來分明挑釁,對我又覺可憐。
我對此報以淡淡一笑,向清歌道︰「這個皇宮里人有點意思啊。」
其實我也不是什麼冷艷高貴人,也確實沒去過什麼檔次高宴會,不過,本著一定不要丟人想法還是裝著一個溫柔疏離微笑面對皇室眾人,心里卻一直繃著根弦,手心里汗早就把手帕濕透了,手也微微抖,真是丟人啊。
坐座位上,眾人宴飲歡笑,酒過三巡,皇上突然朗聲笑道︰「有酒無詩,不如,以菊為題,來作詩,做得好,朕自有重賞,女眷嘛,這詩詞上不怎麼下功夫便不拘什麼吧。」
眾人隨聲附和,看來這也是每次宮宴上必不可少環節,眾人都是一副躍躍欲試表情,看來是提前做好準備了。
隨即諸位皇子由大皇子起,賦詩一首,我哪有心思參悟別人詩詞,此時正想自己該怎麼辦呢。
很,女眷有作畫,題字,輪到若昀,她整整衣衫,坐到古箏前面,疏手彈了一曲,我靜靜听著,臉上冷淡,說實話,這古箏彈得——相當不怎麼樣,這個時代古箏還沒有現代那麼多繁復指法,曲子也及其簡單,這個水平,估計放現代也就是入門初級水平,古箏也確實是近現代才發展增加難度。
一曲畢,眾人稱贊,我疑惑,這個是虛偽稱贊還是真心?隨後,清歌悄悄說︰「若昀側妃古箏可以是帝都出了名。」我點點頭,仍思索自己該怎麼辦。
正想著,若昀輕輕喚道︰「姐姐不拘什麼表演一個吧。」
我回過神,眾人都將視線聚集了我這里,或鄙夷不齒,或憐憫同情,我沒有心思留心這些人想法,心里想著,今晚必然不能丟人,古箏若昀前,若彈一曲必然有叫板之嫌,而且那麼多繁復指法也不好交代,書法和水墨畫,雖然拿得出手,但是跟這些古人比還是避免不了班門弄斧,不如作詩,正好避免了和女眷作比較,而且還可以狠狠給這個太子顏色看看。
于是笑盈盈向皇上拜了一拜︰「兒臣今日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父皇可否容許兒臣賦詩一首?」
皇上听了有些疑惑︰「听聞雲兒不曾詩書上下功夫,今日若能一見,未為不可。雲兒不妨說來听听。」
我抬起頭,這才看清楚皇帝,年逾花甲,竟有仙風道骨之姿。
我略一低頭,裝作沉思,抬起頭傲然吟道︰
「花開不並百花叢,**疏籬趣未窮。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皇上听完,略一頓,隨即朗聲笑道︰「好一個,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看來今晚重賞只能是太子妃了。」
我謝過皇上,回到座位上,周圍目光含義太多,疑惑,嫉恨,驚訝,不解,我笑了笑,安然接受。
皇後微笑著︰「一直听聞雲兒身子不大好,如今看來已然大好,過些日子圍獵一定要陪母後去。」
我乖巧答道︰「兒臣謹遵母後之命。」
太子爺依舊玩味表情,我回眸粲然一笑,他愣住,好一會,悄悄附耳對我說︰「太子妃很擅勾引男人。」
「不如太子爺勾引女子來嫻熟。」
他狠狠看著我卻無可奈何。
為避免回去遭殃,我假笑著賠不是︰「我開玩笑。」
他輕哼一聲,轉過去喝酒。
氣氛輕松了,我也就不拘束了,東看看西瞧瞧,看看這些封建社會統治者。
對面是大皇子,齊憶,這麼一看應該有四十幾歲了,端莊威嚴,除去家眷,挨著是二皇子,齊慎,一看就是不問世事之人,然後是三皇子,齊憂,倒是個純粹富貴閑人。
四皇子,齊懷,為陰鷙,眼眸深邃。
五皇子,齊悅,聞說好拈花惹草,風花雪月。
六皇子,齊怔,傻頭傻腦,我只能這麼評價了。
七皇子,齊憐,听說一出生便有弱癥。
八皇子也就是太子,齊憫。
九皇子——誒?不席上?齊憾,雖然是憾字,但是皇上下令讀 音,九皇子母妃據聞是皇上畢生所愛,天不假年深以為憾,所以九皇子名憾,但憾字為名免不了不吉利,因此讀 音,而九皇子又是清晨出生,因此 音貼切。
十皇子,才十歲齊情,當今皇後親子,此時正東張西望正好看到我,看到我一瞬間扯開嘴,燦爛笑了,我也回了一個大大笑臉。
除了九皇子和十皇子,其余都是攜家眷出席,看完,我不禁感嘆,這皇上真是能生啊!
正看著,太子狠狠桌下踹了我一腳,我疼急回頭瞪著他。
他自顧自搖著酒杯,慢慢說︰「別東張西望,沒見過世面。」
我稍稍彎揉著腿,忍住爆粗口沖動,咬牙切齒說︰「管好你自己!」
抬起頭,卻看見九皇子早已入席,此時正好望著我,目光交匯,我有點不好意思,尷尬地笑笑,忙又去揉腿。
齊憾,從他身上就能看出來他母妃,那個曾經寵冠後宮女子到底有多驚艷了。
清歌告訴我九爺精詩詞,通音律,擅騎射,御敵千里,本以為這九爺是威武壯漢一名,此刻我親見齊憾,卻並沒有霸氣凜凜之風,干干淨淨,目光明亮清澈,五官精致,長身玉立,倒是有些畫中人感覺,不知道怎麼,我腦海里浮現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搖搖頭,使勁兒甩掉這些亂七八糟想法,又听得皇上親疏莫辨口氣問︰「 兒,今日只差你一首詠菊了。」
齊憾站起來,眉眼清冽,笑著︰「兒臣听聞八嫂已得佳句,兒臣今日也力竭,便饒過兒臣這一遭吧。」
皇上倒也不計較,不意說︰「那便換個什麼吧,沒有話就自去一旁吧。」語氣疏離,听聞皇上雖然喜愛齊憾母妃,但是隨著齊憾母妃離世,皇上對齊憾厭惡也愈發明顯,派他去戍邊,又幾次三番異族南侵獲勝無望之時,將他任命為三軍統帥,不成想他幾次都大獲全勝,軍中威望甚高,可是皇上仍是厭惡他。
此時眾人皆是看好戲表情。
我倒是很期待著這位九皇子能有什麼表演,未幾,齊憾笑道︰「就吹奏一曲吧。」說著從身後宮女手中取過玉簫,緩緩向皇上行了一禮,吹奏起來。
簫聲嗚咽,悠悠飄蕩,重陽佳節,簫本身聲音就淒淒,再加上這麼個曲子,加淒楚。
我小時候父母就讓我學古典樂器,本打算讓我學簫,可是那時候小,氣息不夠,買了一管簫還放櫃子里,踫也沒有踫,仍記得簫身刻是一首高適《塞上听吹笛》,倒是和這個曲子意境像得很,戍邊淒涼,不知這位看似畫中仙一般不染塵埃公子,是否也憶起了邊塞苦寒?
「雪淨胡天牧馬還,月明羌笛戍樓間。
借問梅花何處落?風吹一夜滿關山。」
我輕輕吟誦,語畢,听見簫聲有一絲滯澀,很消失不見,嗚嗚咽咽,直至結束。
皇上先從這淒涼氣氛中出來,贊賞不已︰「好曲!好詩!」
眾人隨聲連忙稱贊,一時鬧哄哄。
齊憾卻跪下︰「兒臣不該重陽做此哀樂,請父皇責罰。」
我神情一滯,看見他跪下之前示意我跪下,我趕忙跪下︰「兒臣也只是隨口附和,請父皇責罰。」
皇上半晌無話,後方說了句︰「無妨,起來吧。」
我松了口氣,坐下來,看了看齊憾,他只是疏離看著我,客氣點點頭,便坐下來,我剛要抱怨這個九皇子,太子桌下又踹了我一腳,我猛地回過頭去,看見太子又是手執酒杯,不過這次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眼光深遠。
我被他看得慌,好一會兒,突然意識到,他不是看我,回過頭卻發現齊憾又離席了,真是不拘形跡。
太子忽然沉沉笑了,輕輕對我說︰「愛妃也不是毫無用處嘛!」
我警惕看著他,愛妃?用處?精神病!
他又是自顧自喝酒,不再理我,直到宴飲結束回府也不曾再和我說過一句話,我放松了,正好,省我身邊我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