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妙舞進來,梳洗妝扮好,我問︰「清歌,今天去宮里請什麼安?不是前些天剛剛才過重陽節嗎?」
「娘娘您又忘了,今兒是十五,初一十五是要去宮里請安,之前太子爺一直是同若昀側妃一起去,這不是前些日子~宮宴上皇上皇後已經看著您好利索了,就不好推辭了。不是所有小說網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看書網你就知道了。」
我點點頭,原來如此啊。
順從換上正式宮裝,我便和齊憫一同乘馬車進宮,他早已坐車里,一個小太監蹲車旁,我有些不解,轉而一想︰是了,踩著他上車!想到這,不禁瞟了瞟車簾,一個大男人,還要踩著人上車!
清歌見我遲遲未動,以為我是生氣之前重陽節進宮時,我乘馬車沒有太監做人梯,便輕輕扯了扯我袖子︰「娘娘,您莫要生氣,之前是那些奴才故意給我們這邊臉子看。」
我輕哼一聲︰「本宮有手有腳,自己可以上車,比不得有些人金貴,踫也踫不得,像殘廢了一樣!」
說完,我爬上了馬車,雖然我也想倍兒有面子體體面面上去,不過馬車還是有些高,我只能手腳並用爬上去了,本想著,按照以往齊憫應該要大發善心扶我一把,沒想到他倒是車里坐老實!
我氣鼓鼓掀開簾子坐到車里,齊憫淡淡笑了︰「愛妃有什麼可置氣呢?不是愛妃說孤殘廢了嗎?孤自然不便扶愛妃了!」說著還伸手撫掉了我剛剛爬上來時沾身上灰塵。
我沒有說話,他看著我許久,忽然變得陰鷙,陰森森附我耳邊說︰「萬望愛妃今日不要太過張揚!」
我躲開他,警惕看著他。
他忽然又笑了,笑愉悅︰「孤覺得愛妃上車前巧舌如簧,上車後怎麼就像啞巴了呢?」
我白了他一眼,想到︰那不是怕說錯什麼得罪您老嗎?
他也不多糾纏,正襟危坐,開始一本正經囑咐我︰「母後可能會多留你一會兒用午膳和晚膳,你只要恭恭敬敬听話就好,請安後孤先回府,約莫晚膳後兩個時辰之後去宮門接你,不要亂跑,宮里大,要小心。」
我听話點點頭。
到了皇宮,他輕輕執了我手,將我扶下車,笑著對我說︰「怎麼樣?孤這次**妃可滿意?」
我福了福身子︰「謝太子爺!」
他滿意牽著我︰「還算識趣兒!」
和皇上皇後請過安,皇上探尋看了看我幾次不知道想問什麼,但始終沒有開口,後也就任皇後將我帶到寢宮說話去了,我隨著就告退跟著皇後娘娘去了。
說來也奇怪,這王雲應該是登不得大雅之堂,與皇後娘娘也沒有見過幾面,可這皇後倒是喜歡王雲喜歡緊,問這問那,飲食起居,夫妻和睦甚至連細枝末節都問到了,我謹慎回答著,不知道死了多少腦細胞。
從皇後處用過晚膳告退我就開始隨處溜達,第一次這麼隨意皇宮里參觀,當然要好好逛逛,以後回現代要是再參觀就得是掏門票或者再慘一點就只有復原圖了。
從一條甬道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路上宮殿富麗堂皇,雕梁畫棟,走了一路,天色都漸漸昏暗,甬道卻始終不到頭,不知道哪里傳出來錚錚琴聲,仿若高山流水曲子,卻又不甚相似,為清雅卻也有些單調,循著琴聲一路走,曲曲折折路徑,一座小小別院,與皇宮雕梁畫棟相比,仿佛這個破敗小院是華服上虱子一樣刺眼。
琴聲仍涓涓,小院里一株粗壯梧桐隱天蔽日,這個季節已有枯黃葉子紛飛而下,月光涓涓,樹下撫箏人一席而坐,清酒,賞月,撫箏,倒是好意境!
我駐足院門口處靜靜听著,這是從小養成習慣,若得好琴音,只字不說,只待琴曲結束。
一曲畢,樹下人整整衣服站起來迎出來︰「好景好酒,相逢即有緣,共飲一杯,如何?」
我歡笑答道︰「好啊!」
結果,我們倆反而看清彼此時愣住了,他旋即行禮︰「見過八嫂。」
我尷尬道︰「九王不必多禮!」心里把自己罵死了,通音律,還未出宮另闢府邸,出塵若仙,不是齊憾是誰!我趕緊收拾表情,裝溫文爾雅,笑不露齒︰「九王好琴音!」
齊憾倒是有一絲驚訝︰「八嫂每次相見總讓 驚奇不已!」
我隱隱覺著不對勁︰「此話怎講?」
齊憾含了笑︰「第一次是八哥大婚時,八嫂你將洞房滿屋金器打包了幾個包裹準備帶走,——包括喝交杯酒用金酒杯,」他頓了頓,看我臉色已經綠了,繼續揶揄,「還喝爛醉如泥,吐得房滿地都是,八嫂你這所作所為可是跟你柔弱外表不大相符,第二次是宮宴上當眾振振有詞說自己一字不識,還唱了支山村小曲,實是——難以入耳,第三次還好,一首菊花詩艷驚全場,第四次……嗯……第五次就是現相見,還算正常。」
等到齊憾細數完,我覺得我臉都丟了,壓根也沒有注意到第四次是什麼,也沒有去追問,只是郁悶這個王雲怎麼能這麼丟人!我還本想眾人面前裝裝改變一下形象,看來有些困難。
我艱難擠出個微笑︰「我——不是,本宮讓王爺見笑了。」
齊憾掌不住笑了︰「八嫂不必掛懷, 已忘了。」
我徹底心如死灰了,于是抱著破罐子破摔心態,大大咧咧說︰「沒事兒,誰還沒點不堪回首曾經,」說著往院里走去,「算了算了,第一印象已經毀了,再毀也沒得毀了,剛剛不是說喝酒賞月嗎?」
齊憾又坐回到席子上,有些挑釁意味︰「那就看八嫂當不當得起知音了?」
我一看箏,粲然一笑,也坐到席子上︰「那便試試也無妨!」然後回過頭示意,「王爺讓讓!」
他側過身子,看著我調音,意味深長點點頭︰「八嫂果然讓人刮目相看!」
我抬著頭有些傲然眯著眼︰「那是自然!」
齊憾突然笑起來︰「八嫂剛剛表情倒像是一只貓!」
我沒有再說話,疏手撫琴,一曲高山流水,清淡琴聲氤氳,隨著枯葉飛舞,隨著月光彌漫,夜中寂寥沉沉而下,人生世,知音難求。
我收了手,轉過頭看齊憾,他眼神空泛,不知道想什麼,許久回過神,看著我,輕輕抬手幫取下落發髻上梧桐葉,神色淒楚︰「八嫂如何知我所想?重陽戍邊詩是,這次亦是。」
我有些懵,想了許多借口,到嘴邊卻說了一句︰「我只是這樣把我所想表達了。」
良久他才笑了︰「生于帝王家。」
我不知道他指是什麼,是曾經寵冠後宮卻紅顏薄命母妃,是曾經慈愛而現冷漠薄情父皇,是不由自主卻披掛上陣自己,還是兄弟之間明爭暗斗,亦或是听天由命情緣……
未幾,他執了酒杯遞給我︰「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然後看著我還未來得及反應表情,笑道,「八嫂莫要再喝得爛醉如泥了。」
我不服氣接過酒杯︰「雖然身子不勝酒力,不過這種事情可以靠意志支配!」王雲雖然不勝酒力,路初晞可是千杯不倒!
他笑著看我一飲而,自己也隨即一飲而。
不知過了多少杯,我只能強撐著意識清醒,齊憾竟然還是那副笑意濃濃樣子,我不禁恨道︰「你!你!不是,那個,九爺怎麼還不醉!」
他笑著說︰「八嫂叫我 就可。」
我皺皺眉,本來不予理睬,結果可能由于有些微醉,于是月兌口而出︰「那多曖昧啊!怎麼說我也是你八嫂,單叫 字?叫阿 吧,好不好?」
他稍稍怔住,又答應︰「好,八嫂想叫什麼隨意吧。」
我想了想︰「私下就別八嫂八嫂,就像生怕別人不知道我為人婦了似!叫我初晞,路初晞。」
他答應著,有一絲疑惑神情,見我身子不穩,扶著我,詢問道︰「初晞,初晞,你是醉了吧?」
我晃晃悠悠,但還是高傲說︰「怎麼可能!本姑娘高中畢業聚會上可是喝趴了一大票人!」
他只能扶著我任我說,不時附和,像哄小孩子一樣︰「好,好,好,初晞你不能再喝了。」
我听了,迷迷糊糊點點頭︰「好,不喝了,那咱們回家吧!」
他听到這,有些漠然︰「八哥,他說過什麼時候來接你嗎?」
我不解︰「什麼八哥鸚鵡?我說要回家!我跟你說啊,等到回家之後我要跟他們所有人都顯擺顯擺,我見到了傳說中那些封建統治者!還有一個帥哥……不對,太膚淺了……是翩翩公子,嗯,遺世**,溫潤若玉……」
他輕聲詢問︰「翩翩公子?」
我重重點頭︰「才武而貌美,御敵千里,勇冠三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