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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床邊，看著窗外漆黑夜色，夏日里得夜空總是格外清明。
葉遠煙說要和我結婚，也必然不是開玩笑。但是他那樣場合說出來，明顯帶著什麼目。
任誰都看得出，蘇楠她爸叫葉爸和葉遠煙吃飯不會就是簡單吃飯，而我出現攪亂了這一切，打破了蘇楠她爸計劃，受益一定是葉遠煙。
我對感情向來都有點潔癖，如果不是全心全意發自肺腑對待我，我寧願不要。
而葉遠煙心里到底怎麼想，他從未告訴過我。這個結婚也不能算作他給承諾。
*
葉遠煙亂說話，受罪卻是我。
一大早葉媽就風風火火趕過來，劈頭蓋臉就一通轟炸，連酒席擺哪兒請多少人她都想好了。葉遠煙吃了早飯就閃人了，臨走還特地跟葉媽說我今天放假。葉媽一听我今天不上班就開心了，拉著我又開始第二輪，這回生幾個孩子都提上了日程。
我眼看局面控制不住，找了個借口先溜了出去，等我做好準備再回去面對。
出來了沒地方可以去，我本來就沒幾個朋友，隨叫隨到就一個。
我打通唐噯電話，她公司，想來她忙我也沒事，就約了她公司附近。
「找我干嘛。」
我喝了第n杯茶之後，唐噯出現了。
我大致給她說了下我情況，蘇楠和她爸，葉遠煙要和我結婚。除了我父母事情，我都說了。
唐噯眼珠子瞪掉了，
「結婚！！」
周圍人看著我倆，我臉上發熱，
「你不能小聲點？」
「你考慮清楚了嗎？」
唐噯慎重表情是我第一次她臉上看見，「結婚不是鬧著玩。」
我搖搖頭，
「你知道我喜歡葉遠煙這麼多年，可也就是局限于喜歡。我從來沒想過跟他有什麼。以前因為是兄妹，現……現是自卑吧。」
我他面前一直是自卑，我家庭不完整，我被收養身份，我父母往事。
「所以即使葉遠煙對我再怎麼好，我都不敢完全接受和相信。現他說要和我結婚，我總覺得很突然，跟做夢一樣。我甚至沒听他說過一句他喜歡我，愛我。」
「小瀾，你有沒有想過你了解葉遠煙麼？也許他是一個用行動表達人？他對你做那些就代表了他感情？」
唐噯說我何嘗不明白，
「我知道。他對我好，但是我還是覺得不夠，我沒法去說服我自己這一切是我，我得到好讓我覺得忐忑，覺得我握不住。」
「那你要怎麼樣就踏實了呢？他告訴你他愛你？喜歡你？語言蒼白吧。」
唐噯不理解我，我也不理解我自己，並不是葉遠煙承諾了說了就讓我心安了。這好比他給了我一顆珍珠，卻不告訴為什麼要給我，我怎麼能拿著安心。
唐噯見我沉默，
「你考慮好，有我。別怕。」
我感激看著唐噯，眼淚汪汪。
唐噯無視我小狗般可憐兮兮樣子，神秘給我說，
「你知道昨天誰來找我哥了嗎？」
「誰。」
直覺告訴我是蘇楠。
「蘇楠。」
唐噯一臉不可思議，「他們我哥辦公室關著門說好久，都不讓我參與。」
「他們是大學同窗，這很正常嘛。」
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唐噯照片事。
「那倒也是。」唐噯點點頭，
「可他們之間感覺很奇怪。不像一般同學。但是表現又是再普通不過同學關系樣子。」
所以說女人直覺通常都是很準。
我還是沒告訴她唐澤熙和蘇楠關系，當事人都不提及，我這個不相干沒必要說了。
倒是唐澤熙看上去挺避諱事情，葉遠煙卻光明正大擺辦公室。
唐噯不理會我苦苦哀求，離我而去。還讓我不要逃避，該來總會來。要是不想結婚就大聲說出來，要是因為葉遠煙覺得沒有安全感，就去找他鬧。
她哪里知道，我根本就沒有否定權。我怎麼跟葉遠煙否定，他都能給我繞回來。
而葉媽根本就不听我說。
葉爸……我腦子里浮現那天見到葉爸情景，剛開始看到我驚恐，他驚恐什麼？
還有蘇楠她爸好似認識我，他是怎麼知道我？這些問題都還沒有答案。
我現沒空去想這些，因為結婚個問題就夠讓我頭大。
回到家，葉媽還沒走，葉遠煙也提前回來了。因為，葉爸爸來了。
見到我回來，葉爸爸臉色不太好，沖著葉遠煙喊道，活像被人搶了女兒爸爸，
「還沒結婚，你怎麼能讓小瀾跟你住一起。」
我一下子覺得臊荒，好像我是個不檢點女孩，被父親逮到跟男朋友同居。
男朋友？什麼時候我心底默認了葉遠煙身份。
「要是遠煙和小瀾沒一起，還是兄妹。你還會說他倆不能住一起麼。」
葉媽對上葉爸，就是針尖對麥芒。
「那能一樣麼，」葉爸爸大概發現我難堪，
「小瀾，爸爸沒有別意思……爸爸……」
商場上老練圓滑葉爸，居然也有說不出話時候。
「沒關系，爸，我知道。」
從葉爸葉媽到葉遠煙，每個人都是我親人。
就算我接下來說話，會傷害到他們感情，有些事情不行，還是不行，
「我不會跟葉遠煙結婚。」
所有人都靜下來看著我，我安撫著自己，鎮靜開口，
「結婚是一輩子事情，相比于愛情，信任為重要。我不想這麼草率。」
沒有求婚，沒有鮮花，沒有交流，甚至沒有戀愛。未婚夫還藏著秘密。
這樣婚姻算什麼。
葉媽看著我無比認真表情，再看看葉遠煙一臉淡然，想要開口說什麼，被葉爸拉住。
葉爸看著我說
「小瀾，你不管做什麼決定我們都支持你。」
說完又轉向葉媽，
「走吧，我們先回去。孩子們事情讓他們自己決定吧。」
葉爸拉著葉媽離開，自始至終，葉遠煙沒有說一句話。
門身後被輕輕關上，偌大房間只剩我跟葉遠煙，還有關門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