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的任務量並不大,而合作的又都是一些老道的名演員,因此並沒有n機太多次,相對于和新人合作算是拍攝順利了許多。
晚上的時候劇組安排和投資商一起去吃一頓飯,林晚晚本打算推掉,但因為導演多次拜托,晚上也沒什麼事兒就跟著一起去了。
請的人倒也不多,只有幾個主演和編劇一起點好菜便坐在餐桌旁等投資商來。
投資商還沒來,幾個主演互相寒暄著打時間。林晚晚並沒有什麼興趣攙和進去討論什麼劇情,便百無聊賴的玩起了手機。
沒多久門外傳來敲門聲,林晚晚漫不經心的抬頭看去,卻是一愣。
那一身筆挺的黑色西服襯著那張清秀的臉,褪去記憶中的青澀多了成熟的穩重,他和煦如春風的笑意不減當年,一雙眼楮有神而深邃,與記憶中的少年的臉漸漸重疊,卻又很快分開。
他是莫耀輝,從前屬于她的少年,現在卻只是莫耀輝……僅此而已。
林晚晚嘴角勾了勾,便把視線從那熟悉而陌生的身影上移開,自然的看向來的其他人。
之後大家紛紛起身互相握手,而莫耀輝的視線也僅僅只是握手的時候在林晚晚身上停留了片刻,之後便很自然的向大家介紹了自己。
落座的時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莫耀輝剛好是坐在了林晚晚對桌的位置,一雙眸子似是無意一般的對上了林晚晚的眼楮,林晚晚有些不舒服的將視線和莫耀輝錯開,拿起筷子剛要夾菜,卻被一雙手搶先將盤子端走。
「服務員,麻煩把這道菜換一下。」耳邊是莫耀輝的聲音。
林晚晚抬起頭,看到他正站在門旁邊跟服務員說著什麼。
旁邊導演和其他演員疑惑的看向他,不大明白他的意思。待他慢條斯理的走回到座位上坐下後,才解釋道︰「剛才看那道菜有些不新鮮,所以麻煩服務員換了一下,不好意思。」
大家一副恍然的模樣,而導演及時的殷勤道︰「還是莫先生您心細啊!你看我們這一大幫人都沒個人看出來。」
他搖頭,溫溫一笑,「您謬贊了,只是踫巧看到罷了。」
之後導演在他的旁邊便開始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而他一如既往的溫著一張臉耐心的听著,期間只是「嗯。」「是。」「好。」淡淡的應答著。
大家都各自吃著聊著,完全把剛才的小插曲忘得一干二淨,但林晚晚的心卻並沒有表面上的雲淡風輕。因為她知道,那盤菜被端下去的原因其實並不是因為不新鮮,其實真正的原因只是因為她對海鮮過敏。剛才她為了掩飾對他的關注,而隨意夾菜,所以沒注意到那盤子里盛的是海鮮,而他……竟還記得。
林晚晚說不清現下心里到底是該怨他,還是該感動。怨他分手了卻何必那麼體貼?怨他已經離開了,卻又回來。還是感動他還是記得她的那些點點滴滴。
但算不上朋友,也算不上情人的關系,無論是什麼感情都是不該有的吧?
一頓飯下來,林晚晚只覺得味同嚼蠟。從前閆旭他們都說她沒心沒肺的很,怕是會幸福快樂一輩子。但可惜的是,終歸……終歸還是有那麼一個人,親手給她這個沒心沒肺的人安了個齊全,現在想要摘掉卻委實費勁了許多。
席上很多人勸酒,林晚晚本是要推辭。那邊莫耀輝卻先開了口,「今天難得來的美女這麼多,我也算找個機會逞逞英雄,不如今晚就由我替在座所有美女喝酒,怎麼樣?」
林晚晚當然知道他是想要幫她,她知道他替所有女人喝,只是不想讓她在眾人面前為難,唐突了她。連這他都替她想的這麼周全,為什麼他當初卻牽起了別人的手呢?
莫耀輝,既然已經放手了,就不要再為我做任何事了,我不需要……
導演適時的獻媚的說︰「莫先生果然是君子,懂得憐香惜玉啊,大家還不謝謝莫先生?」
幾個一起來的女主演從開始莫耀輝進來的時候,一雙雙眼楮就變成桃心形,現下更是一副恨不得撲倒莫耀輝的餓狼模樣。林晚晚倒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莫耀輝也變得這麼受歡迎了,倒是和從前的那個無人問津的平凡少年的行情差了不是一分半分的。可見錢雖不是萬能的,卻也有那麼幾分讓女人瘋狂的本事。
幾個女人笑的一臉花痴的看著謝莫耀輝。只有林晚晚不買賬的舉起桌上的酒杯,盈盈一笑︰「我的那杯,就不勞莫先生代勞了。」
導演在一旁忙給林晚晚打眼色,想讓林晚晚別跟莫耀輝扭著干。最後終是在被林晚晚多次無視以後,站在莫耀輝旁邊干笑著說︰「我們這位女一號,一向巾幗不讓須眉。呵呵,莫先生您多擔待,多擔待。」
莫耀輝專注的看著對面舉杯飲下那滿滿一杯葡萄酒的林晚晚,那原本漂亮的一張臉上多少帶著些不適的表情,他一顆心似乎也因此跟著揪了起來。直到林晚晚完全把酒杯中的酒喝光,莫耀輝才放松了一顆心,回過神看向坐在他旁邊的導演,「額?不好意思,剛才你說了什麼?」
導演看著身邊剛剛還是一臉笑意的莫耀輝此刻沒有回答,有些尷尬的看到他望向林晚晚的眉毛皺的越來越緊,心下想著可別是林晚晚得罪了這尊大菩薩,到時候他們一幫人跟著吃不了兜著走,趕緊賠禮,「沒什麼,就是這位女主演,比較有個性。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別放在心上。」
莫耀輝看導演這般後怕的樣子,不禁覺得有些想要苦笑。他自然知道導演在後怕什麼,但林晚晚始終是他的軟肋,從初遇到現在。而無論她做了什麼,他除了接受,從來沒有過抗拒,更別說什麼遷怒了。
莫耀輝淡淡開口,「無事,林小姐這般真性情,我也望塵莫及呢。不過,女人還是少喝一些,喝多了傷身體。」
導演見莫耀輝沒有生氣,便也就不再擔心了,轉身又和莫耀輝旁邊的幾個人敬了酒。
林晚晚听到莫耀輝的話,只覺得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仿佛她的別扭只是小孩子的脾氣,而他卻已經成了大度的大人。從小到大,說到打架,大到動拳頭,小到吵架,林晚晚是沒輸過的。但這次,雖說不是打架,卻讓她有種莫名的挫敗感。
像是賭氣一般的,她拿起桌上的酒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
林晚晚一向並不善于喝酒,甚至大部分的時候,酒一類的東西在林晚晚這里只是用來做擺設的東西。這麼說其實不是空穴來風,要說好酒,林晚晚的家里那是收藏了不少,但卻是用來擺著看而不是用來喝的。南希爾他們常常說林晚晚葉公好龍,林晚晚一句這叫品味,就把他們一幫俗人全部擊垮。
幾杯下肚,林晚晚只覺得眼前有些模糊不清,本來想著飯局結束趕緊離開。卻沒想到後面還有要去ktv的安排,不想被莫耀輝看作是落荒而逃,林晚晚便打算硬撐著和大家一起去了ktv。
出去的時候,林晚晚走在最後,雖然是有意避開與莫耀輝並排走,但多半原因也是她的胃,因為是第一次喝這麼多,所以難以避免抽搐的疼。不過和莫耀輝並排走這件事,她完全是想多了。莫耀輝被幾個女演員包圍的緊緊的,又怎麼可能有機會和她並排呢?
走到外邊,夜晚的秋風吹的有些冷,讓林晚晚本就抽搐的胃又加劇了一些。林晚晚疼得額間直冒冷汗,卻還是固執的不吭一聲,等到第一輛車開走,一個身影走到了她的面前,遞到她眼前的是一杯熱女乃茶。
「喝點這個會好些。」
林晚晚不領情的打落眼前的女乃茶,冷笑了一聲,刻意不去看那人的臉,忍著疼跑著跟上了前邊的人。
有時候注定要離開的溫暖,倒不如從來不曾有過。因為沒有依靠,雛鳥才會學會獨自飛翔;因為少了依賴,幼獸才會懂得勇敢堅強。
「剛才看你臉色不好,沒事吧?」這次劇中和林晚晚對手戲的男主角,看到後趕上來的林晚晚問道。
林晚晚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便沒有再說什麼。
最後林晚晚上了第二輛車,正跟莫耀輝坐的那輛車錯開。那個男主角本來想要跟林晚晚再說點什麼,但看到林晚晚靠著窗,閉著眼楮,沒什麼機會搭話便沒再做聲。
一路上林晚晚只覺得暈暈沉沉難熬的很,不過因為不是高峰期所以很快就到了ktv所在的地方。跟前邊興高采烈的其他演員們不一樣的是,林晚晚覺得此刻好像是自己最狼狽的時候,連走路都一腳輕一腳重一般,有種要飄然成仙的感覺。
走進ktv包間,林晚晚便立刻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熟悉林晚晚的人都知道,一般林晚晚對于不喜歡,卻因為各種理由不得不參加的活動,都是抱著消極對待的心態去對待的。
現在的女演員有幾個沒有才藝呢?現下來到ktv完全是來到揮自我的地方了。于是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想要顯示自己的歌技,那模樣倒是讓林晚晚想起南希爾前陣子熱衷的惡俗後宮電視劇了,此刻這群爭先恐後的女人就像是後宮的那些爭搶皇上的妃子一樣。想到這里林晚晚不禁笑出了聲,被旁邊的人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也不掩飾嘴角的笑意。林晚晚覺得自己現在也算是苦中作樂了。
等到麥傳到林晚晚這里,林晚晚搖搖頭推掉了。其實別說她不想唱,就算是想唱也的身體允許啊,就現在這抽搐不停的胃,估計也只適合唱忐忑。
後來上去唱的是莫耀輝,林晚晚注意到他衣角的污漬,想來是她將女乃茶拍掉的時候留下的污漬。
莫耀輝唱的是五月天的《如煙》,他的聲音喑啞中帶著些許柔和,那是種有些矛盾的清雅,讓一歌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靈動。當初林晚晚听《如煙》的時候,並不覺得哪里好听,如今從他口中听到,卻覺得這歌無端的變成了天籟之音,那一句句歌詞仿佛也有了特別的意境。
生命是華麗錯覺,時間是賊偷走一切。
七歲的那一年,抓住那只蟬,以為能抓住夏天
十七歲的那年,吻過他的臉,就以為和他能永遠
有沒有那麼一種永遠,永遠不改變
擁抱過的美麗,都再也不破碎
一歌下來,在場的人都似乎沉醉在其中。林晚晚卻忽然覺得胃中開始翻騰,捂著嘴趕緊往外跑。卻在快要出門的時候,被地上的線絆了一下,眼看就要和大地親密接觸了,一雙有力的手阻止了下墜的身體,牢牢的將林晚晚抱到懷里。林晚晚來不及對眼前的事情做出什麼反應,只覺得猛的一反胃,再也壓制不住,吐了出來,那白色的襯衫上全是林晚晚的杰作。
被莫耀輝扶著一起去了洗手間的林晚晚,此刻也不好矯情什麼。畢竟是自己吐了人家一身,在洗手間洗干淨後,看到從男衛生間里出來的莫耀輝光著上身,不同于從前的消瘦,那古銅色的上身已經精壯了許多。林晚晚局促了一會,看到一向一絲不苟的莫耀輝如此狼狽的樣子,有些愧疚的說︰「剛剛……對不起。我會幫你找件衣服的。」
莫耀輝沒有在意林晚晚的話,而是擔心的問道︰「胃還好嗎?用不用我去幫你買點藥?」
林晚晚剛想說話,突然被身後的人推了一下。撞進了莫耀輝的懷里,林晚晚瞬間感受到莫耀輝的肌膚的熱度,一張本來因為嘔吐而蒼白的臉,瞬間像是染了紅霞一般嬌艷動人。
然而莫耀輝一手攬著林晚晚的腰,卻沒能看到。
「你沒事吧?」
林晚晚剛想要回答,卻被身後的一個力量拉了過去,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林晚晚,你找金主的度倒是夠快呢!」那張俊逸的臉出現在林晚晚的視野之中,正是洛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