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光中可以看到這整條廊道的全貌,廊道很長足有五十碼,兩側岩壁上每隔三尺距離便突兀的伸出一只銀質油燈碗,那也是光明的來源。而那過去了數萬年仍然光潔依舊的岩壁上,觸目所見的盡都是戈柏林一族所雕刻的圖案,無一例外的血腥邪惡!
那壁畫里的內容非常的邪惡殘暴,隨處可見的一群獠牙暴突,三只眼楮的丑妖j ng,手持擄奪自其它種族的利劍,正殘忍的切割著他們的獵物……有人,有侏儒,有半獸人,j ng靈,矮人甚至還有身高數十尺的巨人等等……似乎陸地上的所有種族都被他們荼毒過。
無比邪異的是,壁畫上那些被虜獲的種族一個個乖巧的跪在地上,任憑戈柏林活活的切割皮肉,並且就這麼填進嘴里。盡管‘獵物們’大張著嘴仿佛在好叫,但那雙雙透著迷茫恐懼的神s ,詭異的慘白眼球暴露出他們此刻的痛苦和無助。
「他們在被戈柏林活捉之前就已經受到妖j ng的邪術傷害,的神智早已混淆,雖然身體的觸感還保留,以至于他們遭受割肉慘況的時候還會大叫,但其實他們已經算半個死人只是在承受無謂的痛苦罷了!因為對戈柏林來說,獵物臨死前的慘叫,可以增進他們的食y 。」埃德蒙沉聲和緩的對伊爾兄弟說道。
「這太邪惡了,讓人不寒而栗,果然戈柏林被滅族是對的。「臉上有條刀疤的伊爾松說。
埃德蒙舉著法杖指了指廊道左右的壁畫,說道︰「向深處看吧,那里才叫邪惡。一群丑怪抱著人類或其他種族的嬰兒,在其淒厲大哭的情況下津津有味的咬嚼嬰兒的細女敕手腳,半條嬰兒的尸體掛在嘴邊,戈柏林們卻都如同貴族般的端坐長餐桌,彼此自以為優雅的笑談,這種境況令人憤怒作嘔……。」
伊爾兄弟以往隨父親帕西諾也探索過幾次遺跡,但都沒有這次般令人渾身不舒服和厭惡,以至于沿著法杖所指看去,看到戈柏林的獠牙撕扯一個張大嘴仿佛在痛嚎的的嬰兒,那嬰兒已經被吞吃了多半,細小的內髒和著污血骨頭散碎一桌。兩兄弟最終敗下陣來,他們不敢看這些惡毒的壁畫了。
眼楮直直的盯著廊道盡頭那扇黑s 的門,即便眼角余光也只是看左右的燈光,伊爾兄弟感覺稍微好受點。但埃德蒙絲毫在刻意的挑戰他們的神經,在走向那扇黑門的時候,他又不緊不慢的說道︰「看到這些燈碗了嗎?知道碗中的燈油為何歷經萬年而不枯干麼?因為那里面所盛放的都是戈柏林用邪術熬制的人油,所以即便再過去數萬年也不會干枯。這種燈油的味道對我們來說是無比的惡臭,但對丑妖j ng們來說就是最甜美的味道……。」
年輕巫師太可惡了,他不緊不慢的走,一遍一遍的訴說著各種戈柏林的殘暴,當走到那扇黑門邊上的時候,兩個年輕游俠強忍的惡心終于爆發,紛紛轉身嘔吐出來!
「求您了埃德蒙灰袍,不要再說了。」伊爾松說。
埃德蒙點點頭︰「好吧,我不說了,但你們一定要清楚一點,以往隨伊爾帕西諾所經歷的冒險只是如同游玩般的把戲。真正的冒險是處處伴隨危機的,可能邪惡隨時徘徊在你的身側,當你的j ng神被負面影響所引導,你就有可能被y n暗處的邪物所誘惑傷害,最終萬劫不復。」
站在門外,游俠兄弟似有所悟。他們以前也听過父親的告誡,但那時候在他們的眼中看來,所有的邪惡都如同站在陽光底下的半獸人,是可以用雙手劍砍殺干淨的。但今天他們忽然意識到,隱藏在背後的y n影和心中的恐懼才是最大的敵人,僅僅是幾面戈柏林血腥壁畫就讓他們陷入不適和恐懼中,若是明年去參加那次偉大的冒險(伊爾帕西諾就這麼對他們說的),在漫漫征途上,他們兩人豈不是就成了拖累全隊的累贅?
「尊敬的灰袍埃德蒙,我兄弟二人虔誠的向您請教,我們該怎麼堅定我們的心?」哥哥伊爾松記起了父親的叮囑,凡事有困惑都可以向巫師真誠的求教,埃德蒙不會不管的,這也是兩兄弟增長自己閱歷的好機會!
「眼前所見的,皆是虛妄,你們在用眼楮看世界的同時,首先要看到自己的心,心中要有…………」埃德蒙忽然住了口,他記起對游俠們來說,這種巫師的煉心修煉是完全無用的。對游俠……一切還是簡單的好!
好吧,埃德蒙笑著對伊爾兄弟道︰「你們應該唱歌,大聲的唱歌,以此驅散那環繞的y n霾。」
「可是,我們該唱什麼?」兄弟倆有些跟不上巫師的節奏。這里適合唱歌麼?
埃德蒙︰「當然,唱歌非常的有用,記得你們的父親曾經就用過這種辦法。那年我們去探險,他在面臨危機的時候曾經高唱過游俠之歌,喚起心中的堅定信念,最後我們當時的敵人對他無可奈何!」
腦中幻想著父親昔r 的英勇,伊爾松心中充滿了崇拜之情,他們也對那首游俠之歌萌生了興趣︰「埃德蒙灰袍,那首游俠之歌是怎麼唱的?您……請您務必教我們好麼?」
埃德蒙心中偷笑,但一本正經的說道︰「本來你們可以回去向帕西諾學的,但這里的環境需要喚醒你們內心的堅定意志,所以我教你們也可以……那麼你們听著……。」
偉大的吟游詩人埃德蒙開口唱了起來︰「眼前的大路長又長啊,它要伸到什麼地方?嘿,我和山姆走在上面啊歡快的跳著舞。因為我們就要去冒險啊,我們是游俠!……我們就要去冒險啊,去那深深的森林里!我們就要去冒險啊,去那巨龍的巢穴中。我們是游俠啊,什麼都不怕,你問我們大路伸向何方啊,我怎會知道?………………。」
在埃德蒙低沉悅耳的歌唱中,伊爾松伊爾贊兄弟不停的擦著額頭的冷汗。他們今天第一次知道,原來這首哄小孩睡覺的床前兒歌(伊爾帕西諾曾經在他們幼時唱過),居然就是所謂的游俠之歌,這個……這太令人意外了!
埃德蒙很快唱完,然後對兄弟兩人肅然說道︰「今天你們只學這首歌的第一段吧,我想夠用了!來吧,唱吧,我很期待!」
「但是」伊爾贊囁嚅的發表自己的看法︰「這是床前兒歌,我們的父親真的曾經在面對恐怖敵人的時候……用這首……呃,游俠之歌擊退了他麼?」
「如果你們不想唱,那我們就繼續我們的探險吧,已經耽擱不少時間了。」出乎意料,埃德蒙輕易的放棄了自己的建議。
好吧,兩個年輕游俠就是再笨此時也知道被巫師作弄了,但看到巫師面帶微笑,且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示意。兩人瞬間明白了什麼——————巫師用這種方式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然後讓他們放下了心中的恐懼,此時他們的心早已平定了許多。
埃德蒙沒去看游俠兄弟眼中的感激,他在開啟那道黑s 的門。
戈柏林是一種邪惡的生物,但他們所仰仗的大多是詭異的偷襲和殘殺,還有利用尖細的嗓子發出震懾人心的嚎叫。他們無盡的貪婪,根本不屑于……也沒有能力自己去建造輝煌的建築,因此他們的所有遺跡都是通過俘獲的各種族的俘虜來建造的。所以當埃德蒙通過這扇黑門上的蛛絲馬跡,斷定此處帶著半獸人的風格的時候,他輕松的笑了!
半獸人的手筆可沒有人類或j ng靈等高級生物那麼復雜,此處遺跡固然是銀殿宮寢,屬于戈柏林中的大貴族級別,但應該沒有什麼高深的陷阱,或許發一筆財就在眼前了!
巫師的法杖仿佛萬靈的鑰匙,他打開了黑s 的門。那門向地下緩緩沉下去,露出內里的宮殿!依舊點亮內里的人油燈,在充斥著惡臭的燈火下,殿內看的非常清楚!
宮殿就戈柏林那五尺高的身材來說,非常的寬大,沒有高高的穹頂,只是將岩石開鑿成低平的坡度,粗俗的瓖嵌著各s 寶石,毫無規則可言,倒也符合半獸人的審美。殿內一張長長的巨石桌子,排列著密密麻麻的凳子,那是戈柏林用來就餐和會議的所在。長桌頂端稍微高出一階的一張貼滿銀片的石座椅顯然是這座宮寢主人的座位,因為年代太過久遠,殿里所有的木質物品,衣服,食物等等都已經化成灰,但還能夠看出,這里似乎正在舉行一場歡宴,因為桌上殘留著密密麻麻的細小骸骨,那分明是人類或其他種族嬰兒的骨骼。
只是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所有的戈柏林都不見了,甚至來不及清理此處用餐過後的殘跡。埃德蒙猜測他們應該是收到了戈柏林王的緊急召喚,或是受到了大陸種族的攻擊,全部出去迎敵,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若是如此的話,這里的一切應該都沒有帶走……。
「根據戈柏林的習慣,這里儲存器物和寶藏的地方,通常應該是在左手邊的位置。」埃德蒙指著殿內左邊的三個門說︰「我們時間有限,先探索這三個門後的房間吧,然後再去看右面的房間!若是沒有發現,那就明天再來吧!」
伊爾松兄弟沒有異議,隨著埃德蒙向左手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