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沉浮深宮醉 第七章 『予以責罰

作者 ︰ 鸞鳳瑾

珞璽一路咒罵的離開了福慧寺,邊走邊回頭張望一下,看看有沒有流氓跟上來。「什麼東西嘛,簡直不知所謂。當我是傻子?打完我還問我名字,難道下回讓你去我家打我啊?」珞璽心里倒是一時不痛快,小小年紀的小屁孩,敢欺負你姐姐,你姐姐我在現代好歹還模過秦始皇,那豈是你能比的,說著得意的哼了一下。不過突然意識到今日貌似是哥哥回京,自己又跑丟了,這可怎麼辦。想想這一年中只和他們短短相處了幾個月,這大哥瓜爾佳鴻灝是個溫潤如玉的主,平日里倒是不太愛說話,但是卻是一個有能耐的,這三哥瓜爾佳鴻赫是個風流倜儻的,不過…哎呀,現代話來說就是個花花腸子,花心大蘿卜,小白臉子。其實也沒這麼難听了,其實這個三個在這短短認識的幾個月里,他對珞璽是最好的,別看他一天吊兒郎當的其實他卻是最痴情最有情有意的一個。二哥瓜爾佳鴻賾不是嫡親,王氏庶出,但是卻也是個最有心思的,頭腦睿智,有膽有色就是平時總是板著一張臉,像誰欠錢了。說道珞璽和這瓜爾佳鴻賾的關系,那還真沒的說,倆人還真沒什麼關心。這瓜爾佳鴻賾除了平時基礎見過幾次,低頭擦身而過,這說過的話,兩個手指頭算都算得出,每次經過他身邊珞璽都有一種壓迫感,汗毛都豎起來了,感覺像是尸體出棺了,從身邊走過還怪滲人的。不過好就好在,這瓜爾佳鴻賾和那瓜爾佳思菱不是一母,這私下珞璽細細觀察,二人關系也不是很親近,這瓜爾佳鴻賾對誰都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這使珞璽放心不少,要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對付這兩個頭腦都不簡單的古人了。

珞璽想著想著不禁加快了腳步。‘我親愛的腳,你可得乖一些,咱倆合作快一點。不然阿瑪額娘知道我不見了,指不定我要受什麼罪呢。’就這樣珞璽一路順著原準備回家。

這一折騰時間也不短,街市上的小販也都收拾的差不多,準備回家了。街上也不似剛才般車水馬龍。暮色暗淡,殘陽如血,城樓上邊如瓖金邊的落日,此時正圓,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夢似幻,好不真實。最後一絲殘陽打在地上與暗淡黃的沙漠融為一體,金光璀璨,吞天沃日。珞璽看見此美景不自禁的念起詩來︰「單車欲問邊,屬國過居延。征蓬出漢塞,歸雁入胡天。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蕭關逢侯騎,都護在燕然。」

這是詩人王維出使邊塞時所見落日余暉所寫的詩句。這其中包含了王維對美景的沉醉,有何嘗不是王維對家人的思念,寄物與相思,希望用語言留住美好然後給自己的親人看呢?珞璽在現代生活了二十多年只顧著追趕時間的進度,追著時間跑,卻從未駐足停留,看看身邊那自然風光。如今看來倒是別有一番滋味,也終于明白,什麼叫「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這是人們小時候學的一首詩,耳熟能詳,所以有很多人提到這個都覺得有些幼稚低下,覺得再簡單不過,可是又有誰真的體會了那樣的情景?如今珞璽便是那樣的感受,想念著家人,想念著一切。

女孩子總是容易多愁善感,尤其還是在發生了一些變故之中,珞璽對著天空輕嘆口氣,便慢慢的走回了家,夕陽的余光照在珞璽的身上,淡黃色映在珞璽粉色的的衣服上,看起來別有一番滋味。珞璽的影子在街道上慢慢拉長,看起來十分蕭條。

珞璽慢慢走回家,心中有感,以至于忘記走了多久,回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黑了,珞璽走到門前,還未抬頭便听見念瑤和宛瑤的聲音「大小姐,你這是去哪了。」念瑤舉著燈籠前來打亮「小姐,你知不知道,奴婢找了您很久,您這是去哪了。您都不知道老爺和夫人還有幾位少爺找您都找瘋了」宛瑤見珞璽一直不答話,心情看似不好,便拽了拽念瑤的衣角示意念瑤噤聲。念瑤乖乖的閉了嘴。二人扶著珞璽回了自己的屋子。珞璽坐在床上。宛瑤對著念瑤說︰「你且去前院招呼王護院來。告訴她大小姐自個兒回來了,快叫王護院派人出去尋了幾位公子回來,你再去通報老爺夫人一聲,小姐恐怕過不去了,我先服侍小姐沐浴更衣」宛瑤正吩咐著,只听珞璽突地一言︰「我這便去阿瑪額娘賠罪。」念瑤宛瑤對視一眼,念瑤巴巴的跑去告訴王護院,宛瑤則給珞璽換了件衣服便提著燈去了華庭給老爺夫人請安。

待珞璽入門。見葉赫納拉氏坐于床邊,用帕子抹著眼淚,暗暗抽泣。老爺在一旁來回踱步。王氏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張氏立于葉赫納拉氏身側,徐氏則站在張氏的下首。珞璽前腳剛踏進屋子,就听得一聲呼喊︰「老爺,快看啊。大小姐回來了」說話的正是徐氏。葉赫納拉氏放下帕子一下子沖到了珞璽面前抱住了珞璽「璽姐兒,這麼晚了去了哪里。額娘找了你一整天,額娘還以為。嗚。」說著淚水便掩飾不住的落了下來。珞璽想要說話,奈何葉赫納拉氏抱得太緊,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瓜爾佳和泰看到珞璽回來也是一時驚喜,以為自己的女兒出了意外,這下子平安回來,誰人不高興。可是誰知,張氏卻在這檔口子添油加醋起來「呀,大小姐。你可知你這一出去可把老爺夫人嚇壞了。大小姐雖說請了恩出去的,可是一個閨閣小姐每日總是想著外出,這可不是好事、今日是佛祖庇佑,大小姐平安歸來、如果不小心真的回不來。那夫人可怎麼辦。」說著假裝的擦了擦眼楮。瓜爾佳和泰听了也覺得有理,覺得自己有些寵慣這孩子。于是板起了臉「璽姐兒,你身為瓜爾佳氏的大小姐,卻還不如自己的妹妹乖巧,惹得你額娘擔心,你這是不孝。來人上家法。」

旁邊的家丁不敢不遵從老爺的指令,只好硬著頭皮前去取藤條。葉赫納拉氏見瓜爾佳和泰要責罰自己的女兒怎得忍心,轉身怒視瓜爾佳和泰「老爺,璽姐兒只是個孩子。平安歸來便好,她是個女孩子怎好用打?」徐氏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見到這會子怎好不插嘴,但是她和這張氏卻不對付,所以自然會唱反調「老爺,夫人說的也對,大小姐細皮女敕肉怎好的過打。妾身看啊,大小姐也是個乖巧的,此次也許是有原因的,老爺細細查問一下也好。」說著投了一個挑釁的眼光給張氏,張氏一件眸中直噴怒火。張氏不甘示弱「徐妹妹說的這就不對了。大小姐雖是細皮女敕肉,奈何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如果不加以懲處,日後別的哥兒姐兒都犯錯,咱們老爺可怎麼管?」

珞璽本就心情不快。今日又想起住持的話,心中只在想自己真的回不去了麼。當眾人正在為珞璽爭吵的時候,一直低頭未語的珞璽突然抬起了頭,眼眶中早已充斥著淚水。「都別吵了。」正在爭吵的張氏和徐氏一怔,隨機各做各的姿態,全然一副不削的樣子。「阿瑪要打,打了便是了」

葉赫納拉氏見自己的女兒這麼讓人心疼,淚水又嘩嘩而下。瓜爾佳和泰看見兩個妾室正在爭吵,心中本就不快,見到珞璽又如此言語,一時男子的顏面當然要保存,當下臉色黑青「好,那我今天便要讓你記住,看你日後還會不會如此放肆。」

瓜爾佳和泰拿起家丁手中的藤條準備抽下去,葉赫納拉氏正要阻攔。卻听清朗聲音「阿瑪,住手」眾人一同望向門外。卻見一排家丁護院手中舉著通明的火把擁簇這三個男子進入華庭。聲音的出處著一身藏青色長袍,上繡金線五色花。腰間系寶玉瓖嵌的深藍色花帶,腳踏長靴。長相俊朗。整個人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此人正是瓜爾佳珞璽的三個——瓜爾佳鴻赫。隨後進來的便是瓜爾佳鴻灝和瓜爾佳鴻賾,瓜爾佳鴻灝著一身淡藍色長褂外著寶藍色短襖,上繡蘇繡花紋,腰間別著珞璽五歲時自己繡的荷包。瓜爾佳鴻賾著一身黑色長袍,邊上繡著一只鳥兒、整個人看起來干練十足。

三人走到瓜爾佳和泰面前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兒子瓜爾佳鴻灝」「兒子瓜爾佳鴻賾」「兒子瓜爾佳鴻赫」後三人齊聲「給阿瑪額娘請安」然後緩緩起身。瓜爾佳鴻赫看見珞璽跪在地上一臉心疼「阿瑪,且听兒子一眼。璽兒也是一時貪玩,想必在外面也受了驚嚇。阿瑪這樣子嚴肅,妹妹怕是更要害怕了。」瓜爾佳和泰別過臉,這三兒子也算給了自己台階下。隨即瓜爾佳鴻灝也走上前「阿瑪,妹妹一直都乖巧的很。此次怕是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兒子也有事要與阿瑪談」瓜爾佳鴻賾卻一直站在一旁不語,一臉陰沉,王氏看了看自己的兒子,臉上露出喜悅,這幾月不見兒子又黑了,自己可是想的緊、

瓜爾佳和泰見兩個兒子如此勸說,一時臉色緩和。瓜爾佳鴻赫示意珞璽,讓珞璽請罪「妹妹,你給阿瑪道個歉,阿瑪不會為難與你」珞璽卻不依「我沒錯為何認罪?直說我出去,女兒家為何就沒有自由,偏要成為你們男人的附屬品?」眾人倒抽一口涼氣。這大小姐膽子真是太大了。葉赫納拉氏也趕緊捂住了珞璽的嘴,嚴厲到「你這孩子說的什麼傻話,這話傳出去還得了、」瓜爾佳和泰見珞璽口出狂言,氣急拿起鞭子就要大下去,張氏徐氏一臉看好戲,王氏著實嚇了一跳,葉赫納拉氏更是抱住珞璽擋在面前。可是聲音落下,二人卻都沒有痛,待珞璽睜開眼,原來是三哥擋在了自己的面前。大哥瓜爾佳鴻灝連忙攔住阿瑪「阿瑪,你莫要生氣。妹妹還小。」瓜爾佳鴻賾為多語,卻也攔著瓜爾佳和泰。瓜爾佳鴻赫跪于葉赫納拉氏與珞璽身前「阿瑪,請不要怪罪妹妹和額娘,阿瑪要打要罰便沖著兒子吧。」說著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

葉赫納拉氏心疼的查看兒子的傷勢,哭聲道「你這是要做什麼,見不得我的兒女好,定要折磨死他們嗎?」瓜爾佳和泰一時也是心疼不已,但卻又不能此時泄氣。珞璽看到自己的親人如此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的情緒,哇哇大哭起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不要因為我來降罪與別人。我才是最該罰的、」

王氏見形勢如此,連忙也求起情來,張氏徐氏也不想好處落到別人家,也連忙求情。瓜爾佳和泰見形勢如此也不好在不近人情。找人送回了葉赫納拉氏和珞璽,便遣散了眾人攜著三個兒子進入了書房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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