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已經悄悄地升到了夜空當中,高高地懸掛著,灑下一片銀光。言情穿越書首發,你只來看書網
一望無際曠野中,有兩個人影。
「小師妹,你就從了我吧!」
男子強行抱著一位青衣少女,少女滿臉不情願,極力反抗。
「崔薈言!你禽獸!你放開我!」
「你說,高赫知道你被我玷污,就不可能喜歡你了。」
男子點住少女穴道,讓她動彈不得,將少女放地上,臉上狠笑,一只手去解少女衣衫。
「崔薈言,你不要動我!你敢動我,我不會放過你。」
叫做崔薈言男子並不停下手,面露猙笑,少女腰帶馬上要被解開。
這一幕,恰巧被外出散步慕容程看到。
任何人見了這一幕,都會出手,慕容程當然不例外。
削香扇飛了出去,擊中崔薈言手,削香扇又穩當地回到手上。
崔薈言一驚,站起身,月光下,現出邪魅面容,「你是何人?敢管我閑事?」
慕容程淡笑如菊,道︰「兄台,雖非光天化日之下,但如此對待一個姑娘,終非江湖人所為。」
「你管不著!」
「這姑娘我認識,所以非管不可。」
崔薈言一聲冷笑,一招橫過來。
慕容程當然不會站著讓他打,腳下一動,輕巧地便躲過了他殺招。
崔薈言武功也算得上佼佼者,慕容程慎重對待。
幾招過後,男子抽出寶劍,慕容程武器仍是手中削香扇。
數個月前,華山掌門田隱寂病逝,華山內部矛盾重重,于是邀請各大門派來華山當作見證人,幫助華山派選出一個德才兼備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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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英雄們齊聚華山派。
這一天,上官翼等人才剛剛到了華山腳下,準備投宿一宿,明日再上華山去。
這一天,距離西門榆成婚已有半月。
男子再次舉劍刺來,慕容程淺淺一笑,僅是一晃眼時間,男子呆愣當場。
削香扇抵上脖頸,男子居然邪邪一笑。
「你打不過我,我也不殺你,請便。」
慕容程含笑收回削香扇,對此人很是溫和有禮。
「留下名字。」男子盯著他。
「慕容輕塵。」
「好,慕容公子,崔薈言記住你了。」
男子抱拳說道,然後瞥了一眼青衣少女,才轉身離去。
青衣少女感激地看著慕容程,亦抱拳道︰「連澄澈多謝慕容公子相救之恩。」
慕容程搖頭笑笑,想起那日青衣小帽少女,不正是此人,「任何人看到,都不會不管。夜色已深,連姑娘還是同下一起回客棧吧,現上山也不安全。」
連澄澈目光尋味,「你怎麼知道我要上山?」
「姑娘是華山派弟子,自然要上山。」
連澄澈仍是很奇怪地看著他,慕容程搖開折扇,又道︰「田掌門小弟子,連澄澈姑娘,剛才是你三師兄崔薈言。」
連澄澈愈加驚奇,此人如此博知,為何江湖上不曾聞名。
今晚月色,今晚事,不覺使慕容程覺得江湖不安穩。華山之上,又該是如何?此行,又將發生什麼不可預料事。
「連姑娘,令師兄可好?」慕容程開口問道。
「你說是哪個?」
「景束。」
景束,華山派已逝掌門田隱寂四弟子,連澄澈四師兄,與慕容程相交多年。
「你問他干什麼?你認識他?那個怪人!」連澄澈語氣不善,似是不願提及那人。
「怪?」慕容程疑惑,景束怪嗎?只是不願意與人說話,除了他,景束似乎沒有什麼朋友。
「說他怪,已經夠客氣了!」連澄澈上下瞅瞅慕容程,又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和他說話?」
慕容程笑笑,「連姑娘是不了解他,他那個人啊,讓人羨慕啊!」
「羨慕?你也瘋了吧!景束,故作清高,哼!」
慕容程仍是笑著,連澄澈嬌蠻脾氣倒是令人開心。
今夕何夕,曾幾何時,那個溫柔如水女子,深深地傷了他心。
慕容程與賀芳顏很早相識相愛,只是,一年多前,賀芳顏不顧二人情意,竟然嫁給了揚州首富江宗,一個年過半百人。
那天,一個素衣女子,站逍遙谷桃花林中,表情冷淡,說道︰「我要嫁人了!要嫁給江宗!」
慕容程一怔,似乎不相信,「你莫要和我開玩笑,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女子淒然一笑,道︰「慕容程,我沒有和你開玩笑,你什麼都沒有,連我娘病都治不好,我憑什麼要和你一起。」
「顏兒,你……沒有和我開玩笑?」心抽痛,慕容程淡淡地說道,掩飾自己心痛。
「我沒心情和你開玩笑,從今日起,我們……一刀兩斷,過去一切……全忘了吧!」賀芳顏抿緊嘴唇,似乎很不情願說出這些話,可她卻一字一句說很清楚。
慕容程笑得很淡,臉上痛苦表情被他隱藏起來,他道︰「那……我祝福你!如若伯母病還有用得著我地方,你可以來找我,玉泉山逍遙谷不會拒絕你!」
「不必了,我娘病已經好了!告辭!」賀芳顏連頭都未回便走了,留下慕容程站原地,呆呆地出神。
他真不明白,女人真可以為了金錢出賣自己靈魂。他不敢相信,他那麼愛女子,竟也背叛了他。
慕容程神情淒涼,月色之下,加幾分悲涼。
「你怎麼不說話了?一副苦瓜臉!」連澄澈斜睇著他。
「苦瓜臉?」堂堂削香公子,怎會是苦瓜?
「是啊!怎麼?不好听啊!」
連澄澈雙眸清澈如一泓清泉,慕容程直視那雙明眸,自語道︰「世間之事,本不人意,我何苦為往事牽絆!」
一瞬間醍醐灌頂,一瞬間大徹大悟。
渾身說不出舒服,雙目不再迷惘,削香扇「嘩」地搖開,做回了天邊一朵淡泊閑雲。
他雲游了一年多,都沒有解開心中結,如今,他解開了百日憂愁,放下了曾經一段刻骨銘心情。
「你嘟囔什麼?」連澄澈沒有听清他說什麼。
連澄澈不解,剛才還看起來那麼難過,那麼落寞,現卻笑了,周身光華像天邊仙人,令她一時恍惚,這個人到底是誰?
慕容程仍是笑笑,並不答話。
抬頭間,已經能看見客棧了。
上官翼和獨孤湛幽正坐屋頂,見慕容程回來,雙雙如風一般飛下來,姿勢優美如燕。
連澄澈再次瞠目結舌,這世間,竟有這般人物。
「程兒!」獨孤湛幽親切叫道,話語顯關心之意,讓人听了倍覺溫暖,但下一句話便不會客氣了,「恩……不錯,倒是挺有潛力。」言罷細細端量連澄澈。
慕容程嘴角抽搐,場三人,除了連澄澈,上官翼和慕容程都能明白獨孤湛幽所言何意。
揚州時,令狐桐和西門榆身邊常有紅顏知已,唯有上官翼和慕容程潔身自好,從不與其他女子親近。現,慕容程帶回一名女子,自然讓獨孤湛幽好生取笑。
「大師兄,二師姐!」
說話間,四人已客棧門前。
「程兒,這位姑娘是……」上官翼問道,聲音清朗。
連澄澈抱拳道︰「華山派連澄澈。」
上官翼道︰「原來是連姑娘,下上官翼。」
連澄澈眸光晶瑩,閃現出不可置信,「上官…翼?天下第一人上官翼?」
半月前連澄澈陰差陽錯,總之未見到上官翼便匆匆離開。
上官翼微微一笑,獨孤湛幽綻開絕美笑顏,道︰「連姑娘!別看他是天下第一人,可是不解風情呢!要不到公子我這里來!」
連澄澈驚奇地看著獨孤湛幽,「你是獨孤湛幽?」雪衣墨發,容色無雙,絕代風華。
獨孤湛幽笑濃,「沒讓你失望吧?」
連澄澈看著她,笑意一點一點收住,「江湖傳聞中瑤台公子,怎會是一個玩世不恭人?」
獨孤湛幽一愣,隨即一笑,問道︰「那該是怎樣?翩翩君子,溫潤如玉?行俠仗義,言行端正?」
連澄澈反問︰「不該是這樣麼?」
獨孤湛幽也問道︰「可是江湖人心中我不是這樣麼?」
連澄澈語塞,一張秀臉漲得通紅,引得獨孤湛幽哈哈笑起來,把玩著碧玉笛回去休息了。
慕容程見獨孤湛幽走了連忙道︰「連姑娘莫生氣,她只是和你說笑。」
上官翼也道︰「天色不早了,連姑娘早些休息去吧,這些日子江湖人較多,夜間還是不要多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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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遇到華山派人?」上官翼問慕容程。
慕容程向上官翼講述了剛才事。
上官翼深深憂慮起來,「你說連姑娘,便是當日偷偷混進璇璣山莊那名少女?」
慕容程點頭,「按理說因為田掌門事,華山派人足不出戶。」
「江湖上人,莫要小瞧了。」
「不過……大師兄,連姑娘恐怕並無其他心思。據听風樓所報,她乃孤女,自小被田掌門收養,華山派中輩分較小,時常受到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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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站遠處沐楚天目光一直緊隨著獨孤湛幽。
聲音從身後響起︰「沐二哥看什麼呢?」
舒爽自然,優雅沉靜,羽茉珂淺笑,直直地望著沐楚天。
少年也是風神卓絕,曠遠中帶著不羈,亦是一笑,毫不避諱,「湛幽。」
羽茉珂倒沒料想他這麼直接,「哦,湛幽確實賞心悅目,扮男裝時,毫無女兒家扭捏之態,天姿靈秀,浩氣清英,可謂秉絕代姿容,具稀世俊美,女裝時,自有一番風神氣度,濯如泠月春柳,絕代風華,常人難及。」
沐楚天笑道︰「這一番話評價倒是絕不參假,湛幽確如此,可是,羽大小姐不要謙虛哦!」
羽茉珂眉如柳葉,卻帶著遠山眉天然貴氣,微微一挑,道︰「茉珂倒想听听沐二哥對我評價。」
不羈笑容,青衫夜風中拂動,沐楚天向前走了兩步,才道︰「如風拂玉樹,雪裹瓊苞,班姬續史之姿,謝庭詠雪之態。」
羽茉珂聞言,淡淡一笑,道︰「沐二哥可知曉上官大哥如何評價我?」
沐楚天搖搖頭,笑問道︰「比我好還是差?」
「據湛幽說,曾有一個武林同道問上官大哥如何評價我,那人並不知曉上官大哥與我自小一起長大、如我親兄。」
羽茉珂停下,沐楚天對答案很是好奇,忙追問︰「上官翼怎麼說?」
「他只是淡淡一笑,說‘不可言喻’。」
沐楚天笑了起來,又問︰「那他可評價過湛幽?」
羽茉珂點點頭,笑了笑,道︰「你別看上官大哥平時把湛幽寵上天,其實吶,湛幽處處被他管著。他評價湛幽多一句話是︰刁鑽古怪,任性嬌蠻,放言無忌,隨心隨性,一個…麻煩包袱。」
沐楚天看了看夜空,道︰「果然不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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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一個黑影溜進璇璣山莊,此人輕功絕頂,隨風無聲。
黑衣人悄無聲息地落假山旁邊,連地上塵土都未驚起。
只見牧鶯吟上前一拜,「參見教主,教主又親自前來,真是折煞屬下了!」
黑衣人聲音冷冽,「這件事至關重要,本座不得不親自前來,劍譜找到了嗎?」
「屬下所幸不辱使命。」牧鶯吟恭恭敬敬地呈上劍譜,那赫然是雪昆侖劍法,正是昆侖第一聖千鬼子授予上官翼和獨孤湛幽劍法。
黑衣人滿意地接過劍譜,一邊還說道︰「你立了大功,本座記下了!」
「屬下多謝教主!」
突然,黑衣人緊張起來,聲音焦急,「這只是劍譜一半,怎麼回事?」
「是屬下疏忽,請教主恕罪!」牧鶯吟略慌。
黑衣人冷哼一聲,又道︰「那現就去找,上官翼和獨孤湛幽不是不麼?」
「是,屬下遵命。」
牧鶯吟這一半劍譜是從上官翼屋中找到,于是二人去了獨孤湛幽住處——凝幽閣。
牧鶯吟急忙地到處翻看,她可不敢得罪了教主,實際上她連教主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她只認得同她相同地位九大長老,九華教教主身邊兩大護法也不常見,至于傳聞中兩大天王、四大公子,是神秘不可言,而這位所謂教主,牧鶯吟其實是根據他武功來辨認,牧鶯吟可以深刻地感受到此人武功到了何種登峰造極地步,她有時甚至不敢想象。
黑衣人一邊審視這房間,這是一間女子閨房,他目光停留牆上一幅畫像上。
且不說作畫技巧是人間一絕,畫中女子,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那一笑動人心魂,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畫中之人,正是獨孤湛幽,作畫之人,除了上官翼,再無第二人選。
「教主,找到了!」
黑衣人這才回過神來,接過劍譜,又看了一眼畫中之人,眼神之中,居然有一絲絲不可名狀光芒,嘴中似乎還道︰「他,她…」
任何人都未發覺今晚異樣,卻影響了江湖。
他,九華教教主,武功深不可測。
牧鶯吟送走了九華教主,心中惴惴不安,矛盾之極。
「鶯吟!」
有人突然喚道,牧鶯吟嚇得大叫一聲,然後連忙撫胸順氣,「流雲吶,你要嚇死我?」
流雲道︰「明明是你心不焉,走路也不看路,你想什麼呢?」
牧鶯吟忙機械搖頭,「沒有沒有,沒想什麼。」
流雲苦惱地咕噥︰「真是奇怪……」
「奇怪什麼?」牧鶯吟慢慢平復情緒,不露出破綻。
「我剛剛听到這邊有聲響,怕是有不速之客,又想著莊內機關重重,一般人進不來,剛才你這邊看到人了嗎?」
牧鶯吟忙搖頭,「那里有什麼人?流雲你不會耳朵出毛病了吧?」
流水憨憨地撓撓後腦勺,道︰「我武功雖不如大哥好,但耳力卻是極好,這邊一定有人。」
牧鶯吟對他耳力好事也略知,「流雲,一定是你听錯了,我剛剛從這邊過來,沒見人,你不也說,莊內機關重重,天下有幾人可以出入自由。」
「也是。」流雲是被說服了,轉念又問︰「鶯吟,你不是貼身服侍三師兄嗎?他這次去華山怎麼不帶你身邊?」
牧鶯吟听到問話,卻不作聲了,矛盾所,因此而有之。
名義上是他貼身侍女,要服侍他,可是他幾時把她當侍女了?
恍惚又回到了令狐桐救她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