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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長亭坐立不安,文緒言出言安慰︰「歐陽兄,這位是當世名醫公冶魚,人稱‘觀魚神醫’,都上了神醫榜,所以你放心,他一定可以治好羽小姐。」
歐陽長亭嘆口氣,看著錦被下人,當日華山,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羽前莊主意思,話雖說了一半,可是,歐陽長亭並非常人,又怎麼會意識不到,她那樣激烈反應,明顯表達她不願意,可是,說放手就放手,也不是他歐陽長亭作風。
「多謝。還要勞煩文兄聯絡一下璇璣山莊人。」
文緒言看了眼王始行,兩人眼神交匯,出去了。
歐陽長亭寸步不離守床前,不吃也不喝,傍晚時分,公冶魚進來,自顧自搖搖頭,「這位公子,你受傷也不輕,再如此作踐自己,明天躺下就是你。」
歐陽長亭不動,公冶魚又道︰「公子舍得了自己佩劍,足見深情,可是,這位姑娘時刻需要照顧,你為著她,也吃點東西吧。」
歐陽長亭終吃了三碗飯,但卻未離開屋子一步,晚上文緒言回來時,告訴他聯系到了璇璣山莊听風樓。
「璇璣山莊一直找你們,說明天會有兩個人親自過來。」
歐陽長亭再次道謝,「文兄,你有沒有打听江湖上事?」
文緒言猶豫了一下,說道︰「九華教放火燒了棠棣山莊,現只剩下一片廢墟。上官莊主避免武林各派與九華教血拼,吞下天下第一毒藥,將璇璣山莊莊主之位傳于獨孤公子,他現……還未入土,據說是因為獨孤莊主拒不發喪。而且昨日,璇璣山莊和陶然山莊同時宣布,端午時令狐公子與陶小姐定婚。」
這每一個消息,都震撼著歐陽長亭,尤其是,上官翼居然死了,他難以置信。
這一夜,大雨瓢潑,歐陽長亭伏床前,又守了一夜。
第二日,原本該到達璇璣山莊人仍然毫無消息,羽茉珂傷情惡化,公冶魚神色凝重,撫了撫山羊胡,「幾位公子,老夫救治了這幾日,實是毫無功效,這姑娘,時日不久。」
公冶魚話音剛落,羽茉珂睡夢中咳嗽了幾聲,歐陽長亭擔憂地握著她手,冰肌玉骨,毫無溫度。
「公冶神醫,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文緒言看著失魂落魄歐陽長亭,心里也忍不住嘆息。
公冶魚說道︰「能拖到今時今日,已經是她內功修為實是高不可測緣故,恕老夫冒味問一句,這位姑娘是何許人也?年紀輕輕,竟有如此深厚內力。」
歐陽長亭不語,王始行也沒說話,文緒言說道︰「她是,羽茉珂。」
那三個字,蘊藉風流與聲譽。
公冶魚果然大驚,「竟然是羽茉珂!武林第一美人羽茉珂!我早該想到,這等美人,這等內功修為,怎麼會是一般人!」
公冶魚激動萬分,「三位現還著什麼急,羽茉珂有救了!」
歐陽長亭登時眼中綻放光彩,公冶魚說道︰「有璇璣山莊上官公子和獨孤公子庇護,一定會有救羽姑娘方法!」
歐陽長亭愣了愣,上官翼即使是個神,也隕落了,而獨孤湛幽,他完全模不準這個人心里想什麼。
羽茉珂與他們二人關系撲朔迷離,令人猜不透。
文緒言吶吶道︰「可是公冶神醫,上官公子已經過世了。」
公冶魚表情豐富地變換,「這……怎麼回事?」
公冶神醫好奇心頗重,歐陽長亭心里越來越焦急,「茉珂茉珂」地叫了幾聲,她似乎有點意識,半眯著眼,「上官大哥……上官大哥……」
歐陽長亭心一沉,不過擔憂她傷勢,「茉珂,你感覺怎麼樣?」
公冶魚道︰「她現有意識,是回光返照。」
歐陽長亭瞪他一眼,繼續叫道︰「茉珂,你醒醒,我這就帶你去見上官翼!」
羽茉珂意識逐漸清醒,歐陽長亭扶起她。
「原來是歐陽公子,我……剛才听見你們說,說,上官大哥他……」
她說話甚是艱難,歐陽長亭道︰「是。」
羽茉珂手垂了下來,呼吸困難,「哪來消息?」
文緒言插嘴道︰「這件事早已傳遍江湖。」
羽茉珂不停搖頭,「不不,我不信,我要回去,歐陽長亭,你現帶我回去。」
「以你現傷勢,還沒有回去,便和上官公子九泉之下會合了。」
歐陽長亭語氣不對,出言相激。
羽茉珂一口氣不順,吐了一口血,歐陽長亭怒道︰「我如此辛苦救你,羽茉珂,你好歹珍惜珍惜。」
她靠入他懷中,情緒穩定下來,瞧了眼公冶魚,「觀魚神醫,我果真命不久矣?」
公冶魚點頭,又搖頭,「天機老人或許有辦法。」
歐陽長亭問︰「天機老人現何處?」
「不知道,老夫很多年沒有見過他了。」
羽茉珂道︰「去聯系璇璣山莊分堂,不出一天,便可查到天機老人行蹤。」
文緒言聞言對著歐陽長亭點頭,出去了,羽茉珂又道︰「歐陽公子,勞煩你飛鴿傳書通知湛幽,就說羽茉珂還活著。」
她只通知獨孤湛幽,而不知會嫡親兄長羽墨一,那日之事,場之人,都知曉羽墨一所作所為,她心底該是有多失望。
公冶魚突然長嘆息,「羽姑娘,你先別說話了,得顧慮顧慮自己命。」
璇璣山莊听風樓倒是第二日帶來關于天機老人消息,只不過天機老人隱居蒼落山,說什麼也不肯下山,行雲明掣也此時趕到,羽茉珂卻陷入昏迷,不省人事。
還有一位不速之客,秦止梧。
歐陽長亭仍舊寸步不離,只不過羽大小姐夢中念叨著止梧,幾人面面相覷,後只有秦止梧留屋內。
歐陽長亭倒也面色如常,安心呆屋內養起自己傷。
行雲接到獨孤湛幽飛鴿傳書,展開紙條一看,不禁笑了,明掣看到,問︰「她說了什麼?」
行雲將紙條遞給明掣,明掣一看︰你們那邊倒也熱鬧,情敵會面,我倒想看看茉珂怎麼處理,讓她把事情處理好後回來。天機老頭子我已經知會過了,他暫時趕不去,但是會把藥方飛鴿傳書給你們。
「這莊主……」
行雲嘆口氣,「大師兄不了,可是她還是獨孤湛幽。」
明掣道︰「誰說不是呢,現如今我們先救回羽小姐,再作考慮。」
行雲道︰「三師兄和陶小姐訂婚,此事實詭異。」
明掣道︰「令狐桐是個什麼樣人,這種事他做出來,風流多情,說這四個字人說者無意,卻真是評價字字珠璣,他確是世人所言桃花公子,風流成性,也多情泛濫,多情到,對每個女人都那麼溫柔體貼。」
行雲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