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賦 第五十五章 鳳凰難棲梧桐樹

作者 ︰ 傅入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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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名曰平安,客棧喚作安平。

歐陽長亭正听說書先生滔滔不絕,文緒言道︰「近江湖著實不太平。」

歐陽長亭道︰「所以我想現動身。」

文緒言一驚,「你不等羽小姐了?」

「沒必要。武當派還有很多事,我需要馬上回去。」

「可是,羽小姐會怎麼想。」

「她怎麼想,她不會怎麼想。」語氣中略帶失落與苦澀,「文兄,我們去親自看一眼上官公子,我至今,還是不相信,天下第一人傳奇就此終止了。」

文緒言道好,「上官公子于我兄弟二人有恩,理應回去看他一眼。」

「難得我們偷得浮生半日閑,便不要辜負了。」歐陽長亭吩咐上酒。

「回了江湖,便不會有品酒之時。」

客棧內不乏有茶客談論江湖事,只听得一人道︰「哎,听說了麼!揚州城門緊閉,不知發生了何事?」

「我表哥是生意人,現居然進不得揚州城,可是虧了好大一筆呢!」

「我娘子前幾日去揚州探親戚,本來說近幾日回來,現可好,被困里面了!」

「唉,誰知道官府又搞什麼?」

「江湖也不太平,這年頭,唉……」

「那個什麼九華教興風作浪,揚州城前一段時間死了好多人呢!瑤山變成了血山,據說血腥味縈繞數日不散。」

「一些鼠輩,擾亂江湖太平。」

「據聞九華教教主秦景行背叛師門,欺上弒師,簡直比禽獸還不如!」說這話,是一名背著刀男子,看似是江湖中人。

話剛落音,一只筷子穿喉而過。

「你——!」男子同伴指著喝酒少年,怒道︰「你為何殺我兄弟?」

說著,已經沖過去。

折扇折合,男子頭上輕輕敲了幾下,湖綠衣衫少年有一伸腿,踢男子月復上,男子便落地,吐了一口鮮血,再也無力攻擊。

男子只覺得恍惚,自己未出一招,已然剩下一口氣,嘴中不可相信地說道︰「是…是殘影腿!」

話閉氣絕,一旁人嚇得早已不見了蹤影,掌櫃和小二躲櫃台下。

「還算有點見識!」湖綠衣衫少年輕蔑道,一個旋身再次落座,「本教教主其實你無名小輩評頭論足。」

「你瞬間取了兩人性命,好生歹毒!」

歐陽長亭正欲開口,卻見一女子挺身而出,再一看,竟是薛飄。

湖綠衣衫少年毫不意一笑,「九華教你們眼中,不是很歹毒麼,本公子把這歹毒之名坐實了,有何不可?」

薛飄怒不可遏,拔劍拼命,只是那少年武功著實不低,幾招後便不敵,歐陽長亭這才出手,文緒言接被震飛薛飄。

無極劍出鞘,湖綠衣衫少年哪里是對手, 里啪啦一陣子,歐陽長亭無極劍擱少年脖子上。

「小小年紀,如此歹毒,言語間處處維護九華教,你是何人?」

性命危旦夕,那少年也不懼怕,一瞪眼,眉間俱是戾氣,歐陽長亭皺皺眉,「你殺這兩人一個是一品門弟子,一個是璇璣山莊听風樓人,哪一個門派都不會放過你。」

「哼,不會放過又怎樣?本公子不怕。」

歐陽長亭打算給他點苦頭,劍一動,卻听得有人大喊︰「歐陽公子手下留情!」

秦止梧一躍過來,踢開歐陽長亭長劍,抱拳道︰「歐陽公子,對不住了,這是舍弟,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歐陽長亭冷冷道︰「他殺了兩個人,不是下見諒問題。」

秦止梧帶了厲色,問道︰「你怎麼會找到這兒?」

那少年獲救,笑一臉無奈,「師兄啊,師父很擔心你啊,還有師妹我也挺擔心你,這不,來了!」

「師父告訴你我行蹤?」秦止梧問道。

「對啊,前段時間他老人家和司徒一二三四五那五個呆瓜出海,他回來後通知了我,我便去見他,還听說了你事!」

「多事!」

「哼,你真傷師妹心!我好歹听到有人對你教主哥哥出言不遜,下手殺之,難道我是為了自己著想?雖說是師妹,也算是你妹妹啊!」

這少年說話毫無遮攔,邏輯混亂,秦止梧面色一變,不僅是他,場之人皆變了臉色,尤其是身後羽茉珂。

聰慧過人武林第一美人此時若是再听不出點什麼,便枉負盛名了。

少年環視諸人臉上,笑道︰「原來各位還不知道,哎呦呦,師兄呀,我壞了你好事,莫不是你打算他們飯菜里下藥,一網打,哎呦呦,我怎麼把這麼好計謀給破壞了!哎呀,真是糟了,教主哥哥一定會打我!」

秦止梧看向羽茉珂,羽茉珂死死盯著他。

少年再笑,拱手道︰「下名叫白欣,九華教四大公子之一‘妙畫公子’,很榮幸認識諸位。」

羽茉珂真氣大亂,剛好起來身體再次垮掉,歐陽長亭見她吐血,急忙抵上她後背,輸入真氣,護住她心脈。

秦止梧,九華教副教主身份,再也無所遁形。

羽茉珂此刻心如死灰,她愛情,她姻緣,終于被撕得粉碎。

天下第一美人初戀終于夭折,以生平慘方式回到摯友身邊。

有些事,終于翻過去一頁,即將到來明天,不可預見。

這訂婚宴,擺了足足半天,令狐桐被灌醉了。

等他晚上醒來,隱約想起羽茉珂重傷歸來,一骨碌坐起,看到是守床邊單千紫。

單千紫本來趴床邊小憩,令狐桐動作太大,被驚醒了。

「你,你還好吧?」

瞥了她一眼,理直氣壯,「渴了。」

單千紫不動,「我不是你丫鬟,不要使喚我。」

令狐桐掀開被子,光著腳下地,舉起茶壺,牛飲幾口,大步出門。不顧一路上異樣眼神,問了璇璣山莊人,直奔羽茉珂所之處。

他看見明掣立門口,背靠門框,臉上無表情,進了外屋。獨孤湛幽正優雅品茶,靜心吐氣,歐陽長亭閉目養神。

「茉珂怎麼樣了?」

他問,獨孤湛幽轉眸看他,緩緩站起來,那眼中意味太深,听她說道︰「跟我來,別打擾程兒。」

令狐桐乖乖听話,跟獨孤湛幽身後。

屋外紫薇樹開得正好,紅色花瓣艷張揚,獨孤湛幽驀然轉身,將臉輕輕一揚,清雅面容上浮現淡淡肅然,「收了你那心思。」

令狐桐一愕,脖子一扭,「為什麼?」

「本莊主話,誰也不能違抗。」

令狐桐冷笑,「好一個莊主!下想請教獨孤公子,你何時看出來?」

獨孤湛幽冷冷瞥他,「別惹怒我,沒好處。」

令狐桐今日似乎不怕獨孤湛幽一般,「你別管我,我知道自己做什麼。」

「令—狐—桐!」獨孤湛幽一字一頓,「別忘了璇璣山莊莊規,我有很多理由可以懲處你。」

忽然之間,令狐桐頑皮一笑,獨孤湛幽神色微動,令狐桐說道︰「別別!你制定莊規我還不想體驗!」

獨孤湛幽松了口氣,卻抬腳踢他,「死小子!」

令狐桐沒有躲過,疼哇哇叫,「哎!獨孤湛幽!下手這麼重!」

獨孤湛幽扭頭哼一聲,「看好你媳婦。本少還真就不明白了,你風流還能風流到第三美人床上?」

令狐桐一噎,獨孤湛幽繼續道︰「想當初,因為一個賽玉,差點暴露‘無影’身份,令狐桐,你每次,都是因為女人。」

令狐桐自嘲笑笑,獨孤湛幽不再說了,一時間,紫薇樹花瓣紛落如雨,武林第一美男子和武林第三美男子美得可以入畫,讓路過人一時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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