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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各派與九華教再次分庭抗禮,又是損失慘重,各派精英弟子,死傷過半。
時至今日,上官翼剛從絕生谷打道回府,受了一路潮氣。
匆匆跑來一人,四十多歲,絡腮胡須,半跪于撐傘鄭秀卓身前,也不顧地面積水,急道︰「大小姐,請您趕回去。」
來人居然是劉副管家,鄭秀卓不由一驚,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何事?」
「大小姐,飛鴿傳書您一直不回,老爺病重,家里已經亂了,夫人擔憂成疾,二小姐和三少爺、四小姐,他們三人,您也知道,他們……」
作為副管家,實沒有權利批評那三個不成材少爺小姐,鄭秀卓何等聰慧,便道︰「劉副管家,辛苦你了,我這便趕回去。」
劉副管家似有猶豫,「大小姐,老爺……是中毒了。」
鄭秀卓一震,「到底怎麼回事?」
「老奴也不知曉。」
鄭秀卓心內慌亂,立馬吩咐收拾細軟回家,也來不及知會曾執信,見著上官翼,連忙攔住他︰「上官公子,家父病重,秀卓需得立即回去,勞煩知會曾莊主一聲,替秀卓道個歉。」
上官翼道︰「無妨,鄭姑娘管回去。」
「大師兄!」
上官翼不曾見慕容程如此慌亂,語聲中帶著顫抖。
「大師兄,你罵我不顧大局也罷,視武林存亡為塵土也罷,自私自利也罷,我現也要走,連姑娘……她不知怎知曉了芳顏,自己一個人走了,我……我得去追她。」
說罷如風吹過,雨簾中已不見人影。
上官翼還沒消化,便又見令狐桐拉了馬車過來,扶愛妻上車,「大師兄,你回來了正好,我要離開幾天,送綠湖回陶然山莊。」
轉眼間馬車遠去,而鄭秀卓也早已離開。
「冷公子,你完全沒有必要寸步不離,即使上次遇襲,也用不著如驚弓之鳥。」
「冷赤冥不算君子,但向來一言九鼎。」
「我認為我不需要你保護。」
「這是你認為。」
「你我同是高手榜中高手,我打不過想必你也沒什麼機會。」
「我們可以聯手。」
「我還以為你這種自高自大人信奉自己打架不需幫手。」
「你又自以為是了。性命當頭,哪來那麼多規矩。」
「冷赤冥!」
「羽茉珂,我說過,我並不想做你保鏢,你實討厭我,可以給上官翼說去。」
而羽茉珂抬頭間,瞧見上官翼站庭院中。
未等她抱怨,上官翼便問︰「陶小姐何以要急忙回陶然山莊?」
「如今可不是陶小姐了,是令狐夫人,我們弟妹……懷孕了。」她忘了自己抱怨,「還不止呢,如今羽莊主夫人也身懷六甲。」
「這半月,竟錯過如此多事。」上官翼略有感嘆。
羽茉珂近前,神色倔強,指指身後,「我討厭有人像監視一般跟著我。」
上官翼自然听到剛才二人拌嘴,一笑而過,「保險起見。」
羽茉珂氣煞,卻也無可奈何,冷赤冥忽然問道︰「上官翼,何日結束?」
上官翼挑眉,「冷大俠,要你保護第一美人,都這般不情願?」
冷赤冥不屑哼一聲,「如她所說,以她武功,並不需要保護。」
上官翼忽略二人不情願,「茉珂這麼有閑情斗嘴,還不如管管棠棣山莊事,早點把大權攬過來,我話你好不要當耳邊風。」
羽茉珂果然听了半句話便轉身離去,冷赤冥對著上官翼做了個抱拳手勢,一臉佩服,然後跟上去。
上官翼臉色漸漸冷凝,花前月下齊齊而來,「拜見公子。」
「何事?」
「易樓主傳來消息,有莊主蹤跡。」
上官翼面色一喜,「何處?」
「蘇州群花樓。」
「花前,喚來行雲,月下,喚來明掣。」
花前月下領命速速離去。
上官翼對著身後四女道︰「我立馬動身去蘇州,你們四人不必跟著。」
「公子……」
上官翼做了個噤聲手勢,「勿要多言,听我安排。無香無眉,負責監視棠棣山莊,尤其是史蘭兒,有任何消息,速速報與行雲。」
「是,屬下領命。」
「無憂無恨,你們二人暫時隱匿身份,混跡人群,以便……不時之需,見機行事。」
上官翼驀然想起剛才慕容程慌亂樣子,以及他說話。
不顧大局也罷,無論如何,他要去找到那個人。
支開花前月下,安排了四女,上官翼喚來坐騎飛天,飛奔蘇州。
郊外竹林,身後馬蹄聲響起。
只听著是羽茉珂聲音︰「上官翼,你居然又想一個人行動!!!」
不僅是羽茉珂,身後還跟著冷赤冥。
只好勒馬停下,轉過身,羽茉珂等二人已近身前。
美人一臉怒容,盯著身穿雨衣上官翼︰「上官翼,你能不能不要老是一個人決定所有事。」
冷赤冥偷偷笑,上官翼卻一臉嚴肅,「你走了棠棣山莊要如何?」
「我暫時托付于紀師兄,你放心好了。」
上官翼冷冷瞥她一眼,「你逃避有什麼用?羽墨一我沒有動,留著你處理,不是要你逃避。史蘭兒懷孕又如何?羽家骨血,不需要她生。我並不認為,羽伯父會介意這個。茉珂,你也清楚,你兒女,也可以接任棠棣門戶。」
草帽下羽茉珂臉色一片慘白,「上官翼,你一定要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一定要把這些撕碎給我看?」
「我還沒有那麼多閑情管你這些,若不是羽伯父意思,我甚至連羽墨一名字都不想听到。」上官翼聲音平靜,絲毫不見情緒起伏,「你顧念兄妹情深,可別人不顧念。我還可以告訴你,羽伯父一直認定接班人,是你。」
良久寂靜無聲,連冷赤冥都開始覺得氣氛微妙,憋屈難受。
「我……一直知道。可是,大哥,讓我和你去找湛幽吧,你擔心她,我又如何不擔心。」
羽茉珂語氣歸于平靜,上官翼轉了身,說道︰「冷兄,此刻起你不必再跟著茉珂。沐二少爺劍術一流,你可以去找他。」
而後驅馬前去,羽茉珂連忙跟上去。
留下冷赤冥一人,面部沒什麼表情,只是說了句︰「本來跟著跟著跟習慣了,她吃飯我也吃飯,她睡覺我便隔壁,她走哪我跟哪,現……上官翼他娘這個混蛋!」
冷大俠後憋不住,爆了句粗口,然後回城。
近冷赤冥由于跟著羽茉珂,眾人面前混了個熟臉,再由于曾經諸掌門皆敗于他,此時客棧里年輕看見他寒冰似臉不敢接近,老輩臉上面子緣故,也不與他交談。
外面依舊下著中雨,客棧走廊,曾執信瞧見他,道︰「冷大俠,怎不見羽小姐?」
冷赤冥眉一動,「她哪關我何事?」
曾執信向來好脾氣,年輕人火氣大,他也不計較,「近日你們形影不離,故此一問。突然感覺客棧內少了很多年輕人吶。」
這麼一說,冷赤冥也感覺到了,但是江湖事素來與他無關,遂道︰「與我無關。」
曾執信依舊面帶微笑,「冷大俠既不跟羽小姐身側,是要去何處?」
「上官翼道沐二少爺劍術超群,故來一瞧。」
「老夫想請冷少俠喝杯茶,如何?」
「不去。」
冷赤冥回答干脆利索,不帶絲毫猶豫,言罷錯身過去。
「且慢!」曾執信叫住他,「冷大俠,不妨告訴你,沐二少爺自江府一役中失蹤,至今未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