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城南處,有一座古樸典雅「明府」,府內,守衛重重。不是所有小說網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看書網你就知道了。
府內人人見了獨孤湛幽紛紛參拜。
「少莊主,綠竹山莊向來甚少涉及江湖事,如今,怎麼這風尖浪口趟這趟渾水?」
君子霽古怪地瞧她一眼,其實她是想問現江湖這麼亂他怎麼來湊熱鬧,「獨孤莊主說笑了,綠竹山莊身江湖,怎麼可能置身事外。」
「是這樣啊,听聞四個月前少莊主成親了,想來也是婚燕額,如何舍得嬌妻一個人跑出來?」
「武林不再,家何以立。」
「如此啊,那麼尊夫人是哪家閨秀?」
「不過一介平凡人,算不得閨秀。」
「門不當戶不對,令尊令慈可有阻撓?」
君子霽又奇怪地看了一眼她,「獨孤莊主多慮了。」
「听來,少莊主與少夫人感情深厚吶。」
「自是相敬如賓。」
「少莊主就這樣丟下秋姑娘了?」
「本就與她同行,無所謂丟與不丟。」
飄來琴聲,似一股清泉自山澗流下,緩緩而瀉,山間草木繁榮,鳥語花香,大好春色,但總有一股揮之不去憂愁,令聞者悲、听者傷。
琴是軒轅琴,曲是《江南春》,彈琴者是慕容程。
明府後院,蘭亭之中,竹簾掩蓋處,慕容程端坐撫琴。
素衫上點綴著棵棵青竹,發束玉冠,容顏俊美無暇,臉上帶著淡淡憂愁。
「有道是‘美人卷珠簾,深坐顰蛾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可是我家程兒小師弟,你心里為誰思念憂愁呢?」
但見雪衫少年裝扮獨孤湛幽手搖玉扇蓮步步入蘭亭,似玉撞擊般聲音由遠及近,笑著看向亭中人。
君子霽與她並肩而行,也帶著笑意,兩人看起來相映得彰。
慕容程起身轉頭,笑如春風,面對君子霽也不好奇,道︰「遠來是客,公子請坐。」
君子霽挑一個石凳坐下,道︰「多謝。」
獨孤湛幽問道︰「你家連姑娘呢?」
慕容程道︰「她中了醉紅塵。」
獨孤湛幽也坐下,半年前發生了何事,她沒有多問,撥弄琴弦,道︰「難道這劇毒連程兒也束手無策?」
慕容程苦道︰「醉紅塵,無解。我這半年試過各種方法,都失敗了。」
醉紅塵,中毒者眉心一點紅,無解。無解是因為醉紅塵本乃劇毒,可以毒攻毒,但這樣醉紅塵可解,種入毒素卻留體內,如此生生相傳,至死方休。
君子霽道︰「無解只是因為沒找到解藥。」
慕容程聞言看向君子霽,道︰「也許……也許‘毒醫’可解。」
「‘毒醫’是誰?」獨孤湛幽從未听過這個人名字。
「既毒又醫,脾氣古怪,已遠離江湖數年,據聞他到了觀音谷。」
行雲望著走來那人,額間修飾了黑珍珠,一如半年前,未曾改變什麼。
「行雲拜見莊主,歡迎莊主回來。」
這樣行雲,太不可愛,較之半年前,愈加成熟穩重,獨孤湛幽顰了顰眉,道︰「嗯,這位是綠竹山莊少莊主。」
行雲抱拳︰「幸會。」
君子霽微微頷首。
三人入了內廳,獨孤湛幽坐主座,君子霽坐左側,行雲坐右側,下人奉茶進來,又退出去。
「莊主,蕭秉哲回來了。」
行雲話音一落,獨孤湛幽滑了下茶杯,從來沒有人告訴她,蕭秉哲回來了。
行雲解釋道︰「去年他第一毒藥沒有成功毒死大師兄,秦景行對他便不再信任,半年前趁亂逃出來,被九華教人追殺,听風樓洪水堂堂主顧穿石救下他後,一直安排蘇州,而他也足不出戶,把自己關房間里。四師兄沒有理他,五師兄去瞧過他後,他才出來見大家。」
獨孤湛幽道︰「我不想看到他,這明府,他不準進。」
行雲道︰「是。」
二人統一地半句不提流雲,獨孤湛幽又道︰「‘閻羅刀’武進死歸雲酒樓,這件事有什麼進展?」
「武進死前只說了個‘劉’字。」
一直沒開口君子霽問了聲,「劉?難道是劉曙?」
獨孤湛幽心一跳,數月前采薇臨死時說那句話驀然浮現︰劉曙是——
「劉曙有很多可疑之處。」
「不是可疑,而是他根本不是劉曙!」一個聲音傳來,緊接著走進來三個人,說話是風洌,羽翎與風醉霜滯後一步。
廳內三人起身,獨孤湛幽道︰「母親、羽伯伯,哥哥。」
介紹了君子霽于三人,又道︰「哥哥剛才說他不是劉曙,有何證據?」
「我與劉曙相交三年多,知道他是左撇子,而現劉曙卻不是左撇子,分明是假。」
「那他是誰?真正劉曙去了何處?」
「他是誰我不知道,但是真正劉曙……不中原。」
君子霽聞言雙目燦然,道︰「不中原,便是遠離中原。」
風洌自嘲一笑,道︰「我只是猜。」
「很大膽猜想!」君子霽贊道。
「哥哥,挑听風樓情報網人可是巨鯨幫?」
風洌挑眉道︰「正是,半年多前江府一戰後,右護法孟河受了重傷,傷愈後,便……和我一起去了東南沿海巨鯨幫,我二人說服巨鯨幫幫主,擁有了巨鯨幫數萬人馬,挑了听風樓情報網確是容易得很。」
獨孤湛幽問︰「誰主意?」
風洌看著妹妹神色,想出主意人會不會死很慘,「霍江。」
獨孤湛幽瞧著風醉霜神色,不敢再開口,風洌也住了口。
羽翎瞧著兄妹二人,心里偷笑,君子霽似乎對風醉霜甚是好奇,頻頻掃去目光。
「洌風,我對你說話都忘了麼?湛幽,明日便動身去霓裳居。」
「報莊主,三公子帶回來姑娘已經醒了。」
「報莊主,無憂無恨求見。」
獨孤湛幽不敢再看風醉霜臉色,道︰「讓無憂無恨進來,至于那位姑娘,暫時安排她住著。」
進來不止是無憂無恨二人,還有一人,辨不清男女,頭戴斗笠,遮面白綢長至膝蓋,黑色衣擺,僅可瞧見其身形,約是女子,再瞧其步履曼妙,應是女子。
「莊主,正是這人帶來消息,說各大堂主半路被一名女子所救,她可帶路。」
獨孤湛幽道︰「好,本莊主立即動身,去一探究竟。」
她也不管消息是真是假,一口應承,風醉霜不由怒道︰「獨孤湛幽!」
獨孤湛幽轉身,撩袍跪下,鄭重開口︰「母親恕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湛幽本應以身體為重,可是上官翼將璇璣山莊托付于我,我便不該有負于他,何況听風樓乃是我一手建立,獨孤湛幽不能丟下他們,而且也丟不下。大師兄、茉珂、桐兒已經生死不明,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身邊人一個個離去而坐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