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湛幽出言譏諷︰「門主終于舍得露面了!」
「只剩下我一個人了。不是所有小說網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看書網你就知道了。」帶著沉痛、不甘、不信語氣,全然一個垂暮老人,也只是用「我」字自稱。
「你居然會彈《鳳殤》一曲,武林中很久沒有出現這樣奇才了。」
「不會再有滴血門了。」君子霽靜靜道,看向滴血門主。
「你們到底是誰?」他不甘問道。
「你無須知道。」君子霽沒有表情,一張俊臉似那九天之月,清清冷冷。
「滴血門……滴血門……哈哈哈哈哈哈哈……滴血門也會有被人滅門一日……哈哈哈哈哈……」
君子霽和獨孤湛幽都看向地上團座玉姑娘,她雖看不見,可似乎感受到二人目光,低頭右手輕輕一撥琴弦,滴血門主身子瞬間倒地。
玉姑娘道︰「能撐到這時,不愧為滴血門主!」
君子霽望著滴血門主尸體,道︰「《鳳殤》果然不同凡響,一曲終命。姑娘也非凡人。」
玉姑娘又道︰「其他人沒有死,醒來後武功全失、忘記前事,可以重做人。」
聞言,君子霽與獨孤湛幽神色一慰。
孤鶩醒來那一刻,便是滴血門主倒地那一刻。
他不敢相信,滴血十六冥和門主都死了。
滴血門沒了……
而竟是由三個人辦到,一把利劍,一把軟劍,一把七弦琴。
孤鶩是滴血門唯一一個記得事情人,多年以後,他仍記得這晚,那是他一生夢魘,他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那一晚,那一晚是他永遠秘密,即使他日後交了幾個朋友,卻仍是一個永遠不被說出來秘密。
這一戰,第二天早上便傳遍江湖,據說是山上農夫發現這兒死了人,只有十七具尸體,引來江湖人士駐足,一些有眼光人一下子便認出滴血十六冥,然而滴血門其余殺手全部消失不見。
據聞有心人發現,自那一晚後,近幾日揚名江湖君傲然和幽清消失不見,于是,有人懷疑是不是這兩個人為武林除害,然後受傷了,家養傷,可是,君傲然與幽清是不相識,又如何會聯手?
眾說分壇,無一不是討論到底誰哪位英雄不知不覺中踏平滴血門。
因為神秘,所以成為「武林十大神秘事件之一」。
馬加鞭不到四日,獨孤湛幽等五人便到了洛陽,五人皆帶著斗篷,遮住面容。
中午時分,剛剛進城,便有人出來迎接。
為首是一四十多歲男子,臉型微瘦,雙目精明,一身灰褐色長袍,笑意滿面,正是司馬魯,他身後跟著六個穿著統一服裝人。
「莊主!」司馬魯激動地叫道。
半年多前,初聞幾人已死去消息著實悲痛不已,可打心里卻不相信,他們相處一年多,他了解,他不會輕易死去。
獨孤湛幽跳下馬,微風吹動斗篷隱隱露出半張臉,握住司馬魯不住顫抖雙手,也親切叫道︰「魯伯!」
世上有些人,本來沒有血緣關系,卻比有血緣關系還親。
君子霽跳下馬後扶下玉姑娘,一齊走過來,二人皆道︰「久聞璇璣山莊管事大名。」
慕容程和連澄澈一行約兩日前到達洛陽,司馬魯早便收到了雪鷹傳書,安排他們住洛陽城內一家民宅。
司馬魯帶領幾人來到民宅,他道︰「小公子和連姑娘便暫時住這兒。」
獨孤湛幽頷首,道︰「魯伯,去沙漠一切可是安排好了?」
「一切事物都安排妥當,莊主混商隊中,可以掩人耳目。還有一個叫阿巴拉沙漠人,此去艱險,要確保萬無一失!」
說話間,幾人進了院子,慕容程和連澄澈正院中,慕容程和以前一樣,倒是連澄澈,一襲青裙,面色嬌美,額際殷紅,似點朱砂,無半點中毒跡象,可確實是毒入五髒。
慕容程第一句話是︰「你遲到了兩天。」
獨孤湛幽支支吾吾道︰「……太累了,睡了兩天。」
慕容程聞言片刻迷惘,片刻後大怒道︰「獨孤湛幽你要不要命了!你難道不知道自己身體!你居然去端了滴血門老窩!你怎麼能妄動真氣……」
君子霽臉色驟然變得難看,沉聲道︰「獨孤莊主,你道你身體無甚大礙……你騙我?」
一時間,獨孤湛幽里外不是人,君子霽與慕容程皆拂袖而去。
生氣了?獨孤湛幽探究地看向玉姑娘,玉姑娘戴著斗笠看不清表情,但听她哼一聲,轉身離去。
傍晚時分獨孤湛幽一個人上山,不準任何人隨行。
花前收拾完所有東西,很無聊地坐院子里,推推身邊月下道︰「莊主一定是拜祭流雲去了,她嘴上雖然不說,心里肯定很難過,都不惜妄動真氣滅了滴血門為他報仇。」
「唉,那日我看到老夫人很生氣,莊主給她跪下,我真覺得,莊主和以前不一樣了。」
「大公子、羽小姐和三公子至今沒有任何消息,她一個人撐起所有重擔。」
「別亂說,我相信大公子他們一定好好,不會有事。」
兩人皆嘆了一口氣。
月下道︰「真是發生這麼多事,死了那麼多人。四公子可憐,四夫人就那樣走了。」
花前驀然想起三公子,道︰「也許可憐不是四公子,而是三公子。」
月下吃吃笑了,「三公子桃花不斷,而且還娶了第三美人,他有什麼好可憐。」
花前搖頭,「四公子可以光明正大地喜歡四夫人,而三公子……怕是這一輩子都只能空想了。」
月下呆住,不明其意。
花前道︰「你曾經趕走過碧家公子?」
月下道是,「那個碧城非,哪里比得上秦公子和歐陽公子。」
「月下吶,你這個脾氣,怎麼和莊主越來越像。」
月下嘻嘻笑,「和莊主一起久了,自然向著她學。」
花前無奈,又道︰「五大堂主也沒有消息,此去沙漠又是凶險萬分。」
「可是莊主寒毒,連姑娘醉紅塵,都得找毒醫。」
瑯琊山後山望天坡,立著兩座墳墓。
一座是玉漣拜,一座是流雲。
獨孤湛幽捧著一壺酒,分別倒兩個墓前。
她只是靜靜站立,不說一句話。
不消一會,一個人影靠近,然後緩緩下拜︰「玄武門主明摯拜見莊主。」
獨孤湛幽開口︰「明摯,兩年了,對你犯錯可有悔悟?」
明摯不語。
獨孤湛幽再道︰「再大錯,兩年懲罰也足夠了,此刻開始,本莊主解除你禁令,明日一早,同我下山,隨我一起去一趟沙漠吧。」
夜色掩蓋了明摯表情,但可知,定是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