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烏雲此時還沒有散去,細淋淋的雨已經沒有了前線那會的磅礡浩大。細細的雨點打在屋檐上,積聚在水槽中。
魔獸森林中逐漸出來劇烈的砍樹聲,緊接著就是一顆顆針衫的倒塌。
一位一米七左右的少年此時正舀著一柄似劍長刀在林中揮舞,隨著他的每幾次揮舞都會有一顆針衫倒下。
游鯉將刀杵在地面,靠著這個支撐著自己已經疲憊不堪的身體。
呼哧呼哧
粗壯的喘息聲從游鯉的嘴中發出,先前跟雪貂的死斗已經完全耗干了他的斗氣,而緊接著進入到那個類似幻覺,但肯定不是幻覺的血色空間後,緊繃的精神已經被無情的崩斷,現在的游鯉可謂是虛弱到了極點。
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雨水在游鯉的臉龐上慢慢滑落。他慢慢的站了起來,雖然身體還是在搖搖晃晃的,但游鯉還是硬撐著沒讓自己倒下去。
將手中的唐刀緩緩舉起,橫在自己胸前,默默凝視著。
「我擦,都是你,都是你。」
「要不是因為你,哪個倒霉蛋要穿越啊,哪個笨蛋想穿越啊。」
「你個不要臉的咋還要出來,你找個犄角旮旯躺一輩子不就完了?」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不停的咒罵聲從游鯉的嘴中噴涌而出,如果此時這里有位認識游鯉的人在的話,肯定會驚的眼珠子掉出來。因為平時的游鯉可能會跟你開一些小玩笑,吐點小槽,但大部分時間是很嚴肅的,鎮子上的所有人基本沒見過游鯉這麼失態過,連在這個世界死去的父親也沒有見過。
前世那種高富帥的生活,到了這里卻成了**絲般的存在。雖說游鯉讓車給撞了一下,但那一下很明顯的不致命,依靠著當今發達的醫療科技完全能夠把游鯉救回來。然而等有了睜開眼後才發現自己成了不會說話的嬰兒。
起先他認為時光倒流了,到後來才發現到了一個誰都不知道的世界。
「尼瑪」
將唐刀狠狠插進了一顆針衫中,吐出了最後一句,罵詞。游鯉也不是不懂事的人,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再怎麼罵也不可能回到從前,唯一的生活就是努力修煉,完成心中的所想。
狠狠攥了攥拳頭,游鯉仰起頭,雨水砸在他的臉面上,更像是一把把刀子在他的心上慢慢的劃過。
鏘
把唐刀從書中拽了出來。游鯉一直很奇怪的就是,不管從什麼地方將刀拔出來,都會有那麼一瞬間的精神恍惚。起先他並沒有特別的在意,可在林中揮舞了一番後,精神漸漸不支的情況下,那種感覺卻更加的強烈。
像在血色空間中一樣,想要釋放,想要發泄。
默默注視著唐刀,到身上淡紅色的流光若隱若現,好像是女子披上了淡紅色的薄衫一般。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游鯉看著刀身喃喃道。
轟隆
一聲響雷響徹了天地間,隨著這聲雷的響起,雨又漸漸大起來,天空中的烏雲越積越厚,渀佛要將整個天地都包裹起來一般。雨水順著身體往下流,傷口因為雨水的緣故而有些又癢又痛。
游鯉走到了雪貂的尸體邊,蹲了下去,嘆息道「雖然不知道你怎麼死的,不過你死的也夠憋屈的。」
此時的雪貂已經完全沒了當時的風采,全身蜷縮,整身皮毛皺皺巴巴,就好像整張皮比內在的血肉大幾號一般。雪貂被破壞的右眼眶處早就已不往外流血,只剩下了黑漆漆的空洞。脖頸處的細劍早就不知道摔倒了什麼地方,只留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口洞。
「我倆是敵非友,雖然很敬佩你能夠修煉到這個級別。」游鯉蹲在雪貂的尸體邊喃喃道,手慢慢撫模著雪貂的身體。好像這個已經死去的,差點將他殺死的魔獸是自己養的寵物一般。
「但人死燈滅,魔獸死了大概也差不多。」游鯉說著這些,已經舉起了唐刀,對著脖頸處的傷口捅了進去。
「你這張皮,我就笑納了,放心吧,你的身體我會厚葬的。」
說完這些游鯉的雙手就開始忙活起來,對于一個吃魔獸森林飯的家伙來言,剝皮抽筋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游鯉抽出唐刀,右手插進傷口中,食指與拇指撐開皮肉,將皮與肉身處的粘膜分離開來。左手持唐刀一點點的往下掛。
游鯉在做這些的時候,虔誠不苟,好像對于他來說,做這些是一件十分神聖的事情。
啊
一聲痛呼傳來,游鯉將唐刀仍在地上,捂著慢慢流出血的右手,怔怔出神。熟能生巧,按理說這麼多年的剝皮生活完全不可能出現傷手的情況。
游鯉臉色出現了驚疑狀,定定的看著身前的雪貂。
咬了咬嘴唇,游鯉定下心來,繼續著未完成的工作,只不過這次的手,確實有些發抖。
一張完好的雪貂皮從游鯉的手中展開,因為下雨的關系,游鯉沒有將皮鋪張在滿是泥濘的地面,而是轉身將它掛在了樹枝上。雨水慢慢沖刷著剛剛剝下來的皮毛,奇怪的是皮毛上竟然沒有一絲血跡。
游鯉看著身前沒了皮毛的雪貂,完全跟一個剛出生的耗子般,但此刻游鯉並沒有關注它的模樣。
沒有流出任何鮮血;肉質沒有像剛剛死去那樣,保留著鮮活;身體大小更沒有那張皮毛所展現的那樣。
呈現在游鯉眼前的,完全是一個好像死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已經完全風干的尸體。
咕咚
游鯉咽了口口水,這個場面實在是太過于匪夷所思,前今兩世加起來這麼些年,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這種活生生將體內鮮血吸干,完全留下肉肉干的詭異事情,看的游鯉頭皮直發麻。
「怪不得雪貂會跟發了瘋一般。」游鯉看著雪貂牌肉干默默的想著。照誰只能感受體內血液被吸走,還阻止不了,都得發瘋。
游鯉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用唐刀挖了一個坑,如果唐刀有靈魂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哭出聲來來。
因為雨水的緣故,不可能挖的多麼規規矩矩,再加上他這一身的傷,游鯉覺得能挖一個埋掉兩人的大坑已經十分的不錯了。
將雪貂牌肉干扔進了坑洞內,看著還保持著死前蜷縮狀的雪貂,游鯉有一種莫明的傷感。剛剛還活生生的一條生命,轉眼間就已經變成了這樣。
「生命啊,真是脆弱啊。」
游鯉仰天長嘆,雨水順著他的嘴滴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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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鯉看著眼前簡陋的墳包,至于為什麼會給這只雪貂挖墳,立碑,說實在的,游鯉他也說不上來,唯一能知道的就是,要是沒有這只雪貂,游鯉不可能將唐刀找回來,雖然他並不想找回來。
拍了拍手,游鯉轉身離開了這個發生了許多事情的湖泊。
叮鈴
一陣風吹過,吹動了酒葫蘆上的金線鈴鐺。
游鯉站在一棵針衫下,上上下下看了看,手掌在樹干上模了模,笑道「就是這里了。」說著就在針衫的樹根處向外邁出了3步,然後低身開始在地面上開始刨坑。
轟隆
地面陷進去一個大洞,站在洞邊的游鯉向下看著,為了這個洞,他花費了不知道多少心思。
游鯉一個矮身跳了進去,因為防潮做的很好,上面的雨下的再大也沒有漏進這里面來,要不然這些年早就不知道淹了多少次了。
洞中有許許多多的壇子,泥口封頂,一壇壇擺放的十分整齊。
隨手拍掉了一壇的泥口,頓時洞內飄散出一股濃郁的酒香。眯著眼的游鯉了呵呵的笑道「就是這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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