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左修低頭,並未行禮。
久澈點了點頭,「蕭蕭在房中?」
左修還未來得及回答身後的房門便是已被打開,小釵對著久澈行禮,「公子,小姐請您進去。」
久澈點頭便進了屋,小釵轉身幫他們關了門,瞥見左修微微沉郁的神色,在心里輕輕嘆了口氣。
痴情多被無情誤,怎奈何多情卻不自知更是傷人入骨。
「久澈—」進門還未站穩便接住了沖上來抱住自己的蕭茵,唇角泛起一絲笑意。
「久澈,你怎麼才來呀,茵兒好想你~」
抱著懷里的人,原本微冷的面上浮起的那絲笑漸漸消失,「蕭蕭,跟我走。」
蕭茵身子一僵,她當然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幾日王府里的連番動作早就引起了她的警覺,原以為不過是陌風那個死狐狸想保證蘇婷的安全,卻不想已經嚴重到久澈想要直接帶她走的地步了,難不成…蕭茵皺眉,「陌風想動我?」
久澈搖了搖頭,「是讓他也無能為力的人。」
讓堂堂魔教護法都無能為力的人…難道,蕭茵瞳孔緊縮,是他?
久澈自是看到了蕭茵眼中漸漸凝聚起的怒意,有那麼一瞬間的猶豫要不要告訴她真相,是不是該就這樣讓她誤會下去…當然,也只是猶豫。
「魔教教主。」
教主麼?這麼說不是他…不過,他一定也是知情的吧。
這麼說來,他…也會知道的吧。
想到這里,蕭茵兀地笑了,那樣明媚的笑落在久澈的眼中卻別樣的刺目,「不,久澈,我不走。我要留下!」
「我陪你一起。」他想都沒想地接過話。
「不行!」蕭茵也是想都沒想的就拒絕了,「這里有多危險你比我清楚。你放心,我會好好保護好自己的,絕不把這條命給丟了。」
「我陪你。」
「澈。」蕭茵的目光語氣都軟了下來,「這一次,我是真的不想你卷進來,不想看你受傷。」
久澈冷冽的眸定定地看向蕭茵,「我不在乎。」
不在乎會不會受傷,只要你平安就好;不在乎是否會被卷入是非麻煩,只要陪著你就好;不在乎是不是被利用,只要對你還有用處就好。什麼都是不在乎的,這茫茫天地,能余下讓我在乎的,唯有你而已。
「久,澈。」她輕念他的名字,一聲喟嘆溢滿在喉間,「我的心意,你從來都是知道的。我知道你對我好,我也知道你一定知道我處處都在利用于你。你說你不在乎…我是真的相信。可是久澈,我在乎了!我不想看到你因為我的任性而陷入不必要的危險,這一次,還有以後,能不能多為自己想一點…」
久澈聞言依然一副冷峻地模樣,只左眼角的十字刀疤幾不可查地抖了抖,他看著她低垂著眸的樣子,笑了,冰寒的臉也因為這個笑變得柔和。
「蕭蕭,拿命來賭麼?」
「我…」
「你當真想好了?」
「是…」
「好,我會走。」
「久澈…」
「蕭蕭,你記著,若是這次你死了,我定讓他和整個銷音閣給你陪葬。」久澈說完就徑自向外走去。
蕭茵猛地轉過了身去,微熱的眼眶讓她有些不能適應,是有多久…沒有想哭過了呢?從一個小女孩變成銷音閣殺手的時候,還是從那個被層層寒冰封住的人狠狠凍傷了自己的時候呢。
久澈,終是我負你良多。如果不是我,你此刻一定還是那威懾江湖的「殺公子」吧…銷音閣即便暗無天日,但你早就是習慣在黑暗中模索生存的人了吧…
蕭茵正想著,驀地目光一寒,未見著動作,入眼便是一排帶著綠芒的銀針飛向房間的角落。
「叮叮叮叮叮叮——」接連的金屬踫撞的聲響,笑意盈盈地楚洛顯緩步走向全身上下都散著怒意的紅衣美人。
「你還真是喜歡偷听。」蕭茵此時此刻只恨自己學術未精,方才的銀針未能將面前的人好好戳出幾個窟窿!
轉過身去本就是不想被人見著她的狼狽,可,結果呢?!結果是面對著他,讓他看了個清清楚楚!!
「偏偏,」楚洛顯笑得一臉欠揍模樣,「每次都听得那麼關鍵。」抬手隨意化去了蕭茵一記凌厲的手刀,「呼吸亂了,步法亂了,何必還動什麼手呢~」
楚洛顯邊笑著邊避過她的殺招,旋身靠近了,摟得滿懷的溫香軟玉。還未待好好體味一番,便被迎面而來的地手刃逼得放開了手。
憤憤坐回桌邊的蕭茵生生捏碎了手邊的青瓷茶杯,殷虹的鮮血一滴滴地順著玉白的指縫滑落,「我說過很多次了,你要什麼我給就是,不要擺出這種我看了就討厭的惡心姿態。」
楚洛顯仍是在笑,余光似是不禁意地略過她流著血的右手,「是嗎?」
本該是不痛不癢的一句反問,竟是讓蕭茵汗毛微粒,皺了皺眉,這就生氣了?為什麼?
「七殺陣。」淡淡的留下三個字便閃身消失。
來無影,去無蹤,這樣厲害的身手,那般顯赫的地位,為何這樣子的和她糾纏不清…
「究竟,要什麼呢。」蕭茵竟是不自覺地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