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就這麼迫不及待麼?」楚洛顯倚在床沿,眨著眼楮看著蕭茵。撐起的上半身微微前傾,喉間到鎖骨的線條就被恰到好處地突顯了出來,說話間,喉結輕動,鎖骨微闔。臉上還掛著一抹妖嬈的笑…
「妖孽。」蕭茵白他一眼。
「呵呵…」楚洛顯也笑,收了那副魅惑的模樣,坐直了身體,「你就真放心把你手底下的人交給林雲那小子?」
「這有什麼好不放心。」蕭茵悠閑地坐在桌邊,「別看小釵總是一副安安靜靜的樣子,脾氣可大著呢。有時候我都不大敢惹她,惹毛了那丫頭你就能深刻全方面地體驗「溫柔刀」幾個字的意思了。」
「你也有怕的人吶?看來對這位小釵姑娘,我還真是看走了眼啊~」楚洛顯調侃。
蕭茵一根銀針飄了過去,被某人笑嘻嘻地接下,「定情信物這種東西嘛,送一次就夠了~多了可沒地方放吶。」
蕭茵氣也不是笑也不是,終于懶得和無賴繼續糾纏下去,誰讓自己臉皮沒人家厚呢,于是正了臉色,「你就這麼帶著我離開了,白魅會放過你?」
「她可從來沒打算要放過我。再說,若是連我都不護著你,這麼長的路讓你一個人怎麼走得下去?我可舍不得。」楚洛顯眼中難得的正色讓蕭茵心頭微顫,一股溫溫的熱覆上涼涼的心窩,溫熱了她放佛是被浸在寒風中許久的整個冰涼的身體。
閉著眼被面前的男子攬在懷里許久,微顫著的聲音才再次響起,「江南三大家族,殺了左修的那些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一個都不會!」
「我陪你,殺光他們。」
「我再也不回銷音閣了。」
「但凡有人來找你回去,見一次打一次,打不走就殺了清靜。」
「楚洛顯…」蕭茵紅了眼圈,忍不住鄙視自己沒出息。什麼時候開始竟是這般小兒女模樣了,矯情得厲害,鬧騰了半響竟像是只為了他的一句甜言蜜語。
「我有沒有說過,你真的真的真的,很討人厭!」
楚洛顯原本隨著她帶著濃濃鼻音的話愈來愈沉的眼一下子泛起了點點光芒,輕笑著拍了拍懷里的人,「娘子這話,當真是讓為夫好生傷心啊~」
「呸。」蕭茵抽了抽鼻子,「若是有一回,你我你成了敵人,你會如何?」
「不會有那一天的。」
「若是有了呢。」
「呵…」他笑,「你的假設只會是兩種情況。一是我把你當作敵人,這個完全可以不用去假設了;二是你把我當作敵人,」他頓了頓,「若是真有你把我當敵人的那麼一天,不勞娘子您費力動手,為夫必定自行了斷,絕了娘子的後患。」
「你…」蕭茵不自然地撇開臉,「就會說這些好听的騙人。」
「若是你舍得把我當敵人,我苟活于世也沒什麼意思不是?」
「別那麼容易就說死,這條命,不知道多少人想要都要不得。」她推開他。
「把命都弄丟了的人,不是為了讓活下來的人痛苦的。」
蕭茵眸色一黯,想到那日的場景不由得冷哼一聲,「我那日受了那麼重的傷,有人能給我解釋一下,他是如何那般神勇地把我帶回尋芳院的麼?」
楚洛顯干咳了一聲,不答話。
「還有,你的那個小尾巴,不打算處理一下麼?」
「由得他去。」
「傷的不輕呢。本是個影子,現如今倒成了尾巴,也不知最後會不會只變成…」蕭茵話未說完,有意無意地向著窗邊走過去。
「還不滾進來!」
楚洛顯話音未落,蕭茵面前就跪倒了一個黑衣人。
「少主。」
「怎麼,現在我說話不管用了是不是?最後一遍,不準!不準再叫我少主!」
冥離撐著身子艱難地微抬起了頭,通紅的一雙眼滿滿的全是絕望的神色。
蕭茵看著這一主一僕,一站一跪,實在有趣,便沒忍住開口打趣,「笨啊!他不讓你叫你就不叫唄,直接叫主子不比叫少主來得親~」
冥離聞言像是泡在冰窟里的人突然被撈出來放進了炭火烘暖了廂房,整個人都開始回暖,灼熱的目光緊緊鎖在楚洛顯的身上,「主子……」小心翼翼的一聲開口。
「哼。」楚洛顯只是冷哼。
冥離見狀「砰」地一聲磕了個頭,「主子!」
「你的理由。」
「我,我…」
「說!」
「自從少,不!自從主子你認識蕭姑娘之後,對教主的命令就越來越置若罔聞。教主,教主她說,這次若是你再護著蕭姑娘,那…那就留口氣帶回去就行了!當日若不是蕭姑娘拼著同歸于盡祭出了一身內力修為,打傷了暗處的教眾,這次…主子怕是自己都月兌不了身的!」
「所以你就想著,不如順水推舟了結了茵兒,斷了我的念想?呵,呵呵呵…」他怒極反笑,「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你竟是做起了我的主來!」
「屬下不敢!」冥離瞪大了紅紅的眼,「只是主子,若是為了蕭姑娘和教主鬧翻,你這些年的心血,不就通通付諸東流了!那主子你這些年受的這些苦,熬得這些折磨,都還有什麼意義!!」
楚洛顯被冥離吼得怔住,閉上眼似是沉思,緊鎖的眉嵌得原本邪氣十足的一張臉布滿凝重。再開口時,聲音已是有些干澀的沙啞。
「我自己在做什麼,我比你清楚。找個地方收拾好身上的傷,人不人鬼不鬼,哪里有一點我一手培養出來的暗衛領的模樣!」
「主子…」
「若你真把我當成你主子,以後我的話,不希望重復第二遍!」
「是,屬下領命!」
蕭茵站在窗口,什麼話也不說,只看著遠方出神。冷不丁被身後的人攬進了懷里,回國神來,揚起一絲笑。回身,看向抱著她的男子,笑得愈加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