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跪在地上,側握著拳,一副不敢說話的模樣。
「你打算告訴我,這就是我讓你帶回來的人?」天宇冷冷看著黑衣人,看都不看一眼他手邊的人。
「主人,白魅寧死不願屈從,屬下實在無能,錯手殺了她。」
天宇聞言臉色陰沉,「沒用的東西!吩咐的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還帶著個沒用的人回來!」
天宇說完抬手就是一掌,還未待黑衣人出聲便打在了他身邊的人的身上。一聲痛呼,薛縴縴驚恐地抬頭看向天宇的方向,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天宇對上她那最後一個眼神,愣了一秒鐘。好像她…「帶她下去療傷,這次的失誤,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是。」黑衣人低啞地應下,起身抱了已經暈過去的薛縴縴迅離開。
天宇沉著臉,看向黑衣人離開的身影,皺了皺眉。
蕭茵又站在這熟悉的建築前時,微微嘆了口氣。
什麼時候起,這個就像是自己家一樣的地方,竟變得這般的陌生可怕。終是再也回不去了的吧,從他站上那個院落高牆地開始…
蕭茵迅隱了身形,待一邊的樹影一閃才又現了身。她眼神一肅,哪里還有時間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該去救久澈才是。
待到蕭茵避過重重關卡站到密室前時,天色已經開始暗,她舒了口氣,銷音閣果然一如既往地布防嚴密。手上綠芒閃起,門鎖應著碧色的水光落了下來。
「久澈?」蕭茵一進門就見著被綁在石柱上的人,石柱下方還放著碳盆,炙得通紅的銀炭烤得石柱微微燙,她紅著眼楮走近一腳踢開了碳盆。
「久澈!久澈,你醒醒,你怎麼樣了?」蕭茵一揮手,光刃割斷了綁著他的繩索,「久澈…」她抱著他下落的身體。
「唔…」久澈緩緩睜開了眼楮,一張冷峻的臉此刻虛弱的蒼白著,「蕭蕭…!你怎麼會在這里?你怎麼能在這里!」久澈看清了她的模樣,掙扎著想要推開她。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里!我若是不來,你怎麼辦…」蕭茵制住他的掙扎。
「蕭蕭,你不明白!照著我今日的罪責,早就該被棄尸荒野,天宇之所以一直留著我一口氣在,不過是為了引你回來!你,你怎的這般沒有心計…」久澈越說情緒越是不穩定,白的臉上浸出了點點汗珠。
「到底是我連累了你…」蕭茵紅著眼楮看著他,「若是沒有我,你哪里會遭今日的折磨…你還是銷音閣第一殺手,還是名滿天下的‘殺公子’…」
「說什麼傻話…」久澈沒有心情听她說這些,著急地把她往外推,「你快走,快走…趁著天宇還沒現之前,你快點離開這兒!」
「好,我帶你一起走。」蕭茵手上加力,想把他拖起來。
「胡鬧!」久澈氣血上涌,漲得蒼白的臉色微微紅,「我如今就是廢人一個,你離開!記著,只要你不回來,天宇就不會動我!」
「你才胡鬧!」蕭茵也上了火氣,低聲吼道「你叫我眼睜睜看著你在這里日日受折磨麼!若今日被困的換了是我,你能听我的勸,獨自離去麼!」
久澈被她吼得怔愣在當場,冷峻的面容難得的浮上暖意,他微微一笑,「蕭蕭長大了呢,再也不用久澈的保護了麼?」
「是長大了,」蕭茵也笑,「可以反過來,保護久澈了。」
「果然是翅膀硬了,在銷音閣的密室,也敢如此懈怠。」
冷冷的聲音讓蕭茵和久澈都僵住了身子,只一瞬,蕭茵放下久澈,轉過身冷冷地看著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站在了身後的人。
「怎麼,離開的太久,連我是誰都不認識了麼?」依舊是冷到骨子里不帶一絲情緒波動的聲音。
「怎麼敢。放了久澈,我任你處置。」蕭茵也冷冷地開口。
「不可!呃…」久澈被天宇隔空一掌打得捂住胸口伏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換個地方,好好算算你的帳。」
「先放了他。」
「好,我會放了他。不過,你可別指望會有人將他送到哪兒去,頂著‘殺公子’名號,讓他自生自滅如何?」
「你!」蕭茵身形一動眼前就不見了天宇的人,回身一掌被徑直擋了下來,迅抽了手想要後退時卻被天宇點了穴道。
「不錯,真是不錯。在我手底下都能過三招了,看來我的小貓兒在外面許久,爪子也磨亮了不少呢。」天宇看著蕭茵,竟是勾起了一個冷冷的笑。
蕭茵被制住身形,狠狠瞪著他,卻開不了口,只僵著一張臉皺著眉。
天宇看了她這幅模樣竟是有些愉悅,對上她那雙明亮得堪比遠方星辰的眸,心頭的那塊冰,似是裂了一分…當即攬了她,轉身就要離開,衣角卻被人牽扯。
天宇低頭,冷冷看著伏在地上的久澈。
「別動她…」久澈艱難地開口。
「你還是,好好擔心你自己吧。」天宇淡漠地踢開了他的手。
「久澈?」
「快…去救她。」久澈艱難地握上來人的手臂,拼著最後的一點力氣開口。
「別說話了,我先帶你離開。」楚洛顯扶起久澈,就想要向外走。
「不…!」久澈撐著一口氣掙扎,「先救她…!」
楚洛顯聞言冷聲一哼,「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若你沒能安全離開,就算我把她帶出去又怎樣?還不是遲早得為了你再回來。」
「……」久澈听了楚洛顯的話似是受了極大的打擊,身子一軟,沒了掙扎的力氣。這樣的話…剛剛那個被層層冰封的人也說過呢…
好好擔心自己麼…
蕭蕭,我以為自己是離你的心最近的人…
原來,我竟是從來沒有懂過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