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就是江湖,永遠免不了的便是腥風血雨的洗禮。有人會在這場洗禮中站起,從此揚名立萬,威震四方;也有人會在這場浩劫中滅亡,從此一敗涂地,銷聲匿跡。誰也不知道自己會是哪一種人,可人人都希望自己會是第一種。
然而此刻,在那個小小的地下世界里,楚洛顯看著一晚上過來還在裝睡的小小女子,竟是忍不住去想,若是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兩個人過一輩子,從此與世隔絕不理江湖世事,好像也很是不錯。
可是,有人就這麼被他盯著卻裝不下去了。
蕭茵嚶嚀一聲,顫了顫睫毛,緩緩睜開了眼楮,眼中還有未散盡的迷蒙之色。
楚洛顯見她這幅模樣,暗自忍笑,板著張臉偏過頭去,「終于醒了?」
蕭茵干笑了兩聲,「我們現在,是走生路還是死路?」
「你不覺得,現在該討論的不是生路還是死路的問題麼?」楚洛顯想來又有些惱火,「是誰以前義正言辭地跟我說過什麼,這條命多的是想要卻要不得的人!現在自己倒是不把自己的性命當一回事了麼!」
「我…」蕭茵咬著唇坐起身,「我不也是情勢所迫麼…再說,有冰魄寒蟬…」
「冰魄寒蟬只是療傷聖物!可不是仙丹!萬一哪次連冰魄寒蟬都…」
「不是還有你麼。」蕭茵低聲打斷了他,「因為知道你會把我好好帶出來,我才敢這樣恣意妄為的。」
楚洛顯眨了眨眼楮,干干的咳嗽了一聲,「好了就起身吧,我們還是趕緊出去比較好。」
蕭茵見著某人微微漲紅了的臉在心底暗暗笑了幾聲,早知道這麼容易就給搞定了,自己也不用這般辛苦裝了一整夜啊~
「那個,現在怎麼辦?生路還是死路?」蕭茵順著他的話問道。
楚洛顯看了她一眼,竟是有些猶疑。
蕭茵了然一笑,「我可什麼也不懂,完全指望不上的,你若是不帶著我,我就只好一條一條的試了。你說…是五選一危險些還是二選一危險些?」
楚洛顯輕笑,「你哪只眼楮看出小爺實在怕了,不破不立,破而後立。走死路!」
「兩只眼楮都看見…」蕭茵小聲嘀咕著。
帶兩人站到死路前時,楚洛顯伸手拉住了她。
「怎麼了?改走生路了?」蕭茵疑惑。
「 …我要是說改了,你是不是打算這就換條路走?」
「換啊,干嘛不換~」
「……」聞言有人立馬不淡定的開始兩眼放光。
「喂,正常點!」難得的蕭茵也有閉著眼楮按著額角的時候,「是因為除了信你完全沒有別的辦法好嘛!」她抬頭看著某人眼中滿滿的感動加上一副隔絕外音的模樣,咬牙抿唇,「你再不走我就自己走了!」
「啊?走走走…」某人終于被吼回了神,拉著她就向著那條暗黑的通道走去。
「什麼都沒有…」兩人拿著幾顆夜明珠小心翼翼地向前慢慢模索,卻什麼也沒有現,蕭茵低聲道,「該不會,這真的是出去的路吧。」順腳踢開了石子之類的東西之後,耳邊傳來楚洛顯一聲地呼。
「小心!」他拉過還在東張西望的她,腳下一動就離開了剛才所站的位置。
「嗖嗖嗖——」幾只利劍深嵌入地。
蕭茵皺眉還沒等喘口氣,又被楚洛顯帶著向著另一處移動。
「嗖嗖嗖嗖嗖——」漆黑的甬道中,除了兩人喘息的聲音就只剩下一只只利刃深扎入地的聲音。
「難道又選錯了?這麼密集的劍陣,哪里有一點生路的樣子。」蕭茵被他帶著一刻未停地躲來躲去,無奈地想要掙開,「你放開,這樣下去我們都…」
「閉嘴!」楚洛顯因著她的掙扎慢了幾分,險險避過擦身而過的飛劍,低低吼了一句,「現在往回走是不可能了,給我好好想應對之策!」
蕭茵咬咬唇,明顯地感到他的左臂處剛剛帶著她躲避的時候微微震了一下…當即閉了眼由著楚洛顯帶著他躲來躲去,摒棄雜念閉眼開始用運力內視這里的環境。
不一會兒唰地睜了開來,「左前方兩尺,那里除了飛劍的氣流還有另外一股,應該有密室。」
楚洛顯也不廢話,沒等她話音落下兩人就已落定在了她所指示的位置,他放下蕭茵,回身迅抽出笛子擋住四散的飛劍。
「快找機關。」楚洛顯將她護在身後。
蕭茵一落地就開始在牆上和四周模索,半晌仍是一無所獲,懊惱地踢了踢牆腳,「究竟是什麼破玩意!機關到底在哪里啊!」
「喀——吱吱吱吱——」厚重的石牆竟是緩緩向內動了起來。
蕭茵見狀大喜,反手拉過楚洛顯就閃進了石門,最後幾只劍雨也隨著入口的打開釘在了石門口。
「停了?」蕭茵喘著氣向外看去。
「看來這開啟的石門就是機關。」楚洛顯喘著粗氣的聲音也在耳邊想起。
蕭茵終于松了口氣,靠坐在牆邊,「還真是九死一生…」說著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地又立直了身子,「你怎麼樣,我看看傷!」
「小傷不礙事,只是這是哪里?不是出口,卻有密室?」楚洛顯不以為意地握住了她伸過來的手,抬頭打量起這間小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