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茵和楚洛顯各自閉目調息了一會兒之後,江水寒才回來,見著司徒睿站在兩人跟前分外警戒的模樣四處凝神,皺著的眉結緩緩舒展。
「還是沒能追得上,他們兩個情況如何了?」江水寒走近,微沉著一張臉。
「江大哥!」司徒睿終于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可把你等回來了,你一走這兩人就入了定調息,大約是被他們體內的小蟲制約著,怎麼都醒不來。」
江水寒大概看了看兩人的狀態,安撫地對著他笑了笑,「無妨,冰魄寒蟬在反噬,他們兩人挺過這一段兒還是不成問題的。」
江水寒定楮,斂去了笑意,「睿兒可看清楚了那人的相貌?」
「只見著一片黑影,連臉上都好像是遮著黑布的,離得太遠,只大概能看得出是個男人的身形。」
「睿兒看得好仔細。」
「父親一走,我就是司徒家的支柱,我必須長大。」
江水寒見他咬著唇堅定地看著他的時候終究還是有些心軟,微微勾了勾唇,「你爹的尸暫時是無法入土為安了,不如先回去,也好讓弟弟們放心。」
「我不走。」司徒睿僵著一張臉,「父親的死若是沒能有個水落石出,我是不會走的!」
江水寒皺眉還想說些什麼,那邊坐著的兩人卻有了動靜。
蕭茵先是輕吐了一口血,身子一軟就被身邊剛剛醒來不久的楚洛顯扶住了。
「怎麼樣了?」江水寒問道。
「無妨。」蕭茵輕聲開口。
「確實是死不了,只是恐怕那根針…」楚洛顯看向一旁站著的司徒睿,目色冰寒。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蕭茵看向江水寒,後者意會地點了點頭,只是目光中多了些許無奈。
「什麼辦法!」司徒睿趕忙湊上前去。
「這法子只怕一時半會兒也起不了什麼大作用,你先別急。」蕭茵模了模唇角的血跡,「你在這里也待了這麼長的時間了,難道不擔心你的弟弟們麼?」
司徒睿眸色猛地一黯後又迅恢復了正常,咬著唇點了點頭,「既是江大哥和蕭姑娘都希望我離開…那就還請兩位千萬不要放過了加害我父親的那個人!」
蕭茵見他這副模樣暗自好笑,江水寒卻是鄭重地點了點頭。
司徒睿一步三回頭地走遠之後蕭茵看著楚洛顯不說話。
楚洛顯被她看得心虛,清了清嗓子就偏過頭去避開了她的目光。
「你早就知道有問題是不是!」
「不能不能…」
「再裝!」
「猜測而已…」
江水寒無奈地打斷了這個時候還為了亂七八糟的事情較真的兩人,「現在先把司徒茂體內的那根針拿出來才是。」
「拿什麼拿,拿不拿出來還不都一樣。」蕭茵白了兩人一眼,「這針雖不足以致命但刺得卻極深,必然是針上帶了毒的。若非關系極為親近的人又如何能有機會這般輕易得手?」
「這個道理,你知我知,江兄也知道。」楚洛顯晃了晃腦袋,「只是這針卻還是必須得拿出來不可。」
「為何?」
江水寒嘆了口氣,「如今我們在的是人家的地盤,別說是沒有證據只靠著推論,就算是證據確鑿只怕也要看著別人被逼無奈傷心涕零一把才能定了別人的罪。」
蕭茵抿了抿唇,從懷中模出江水寒往日送她的那柄匕,直直地順著那一塊沒有黑氣的皮膚就劃了下去。
楚洛顯錯愕地看著她用內力吸出了夾縫中的細長銀針,回過神來笑著搖了搖頭,這般簡單的方法,竟是自己想的太多太復雜沒有看得見。
「這下可以說了?你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看出不對勁的?」
「看到尸體的那一刻。」
蕭茵撇了撇嘴,「江大哥?」
江水寒覺得好笑,卻還是乖乖回了,「只剩下我們四人在大廳的時候。」
蕭茵揚眉,「既然都知道,這針也取出來了,何時該去興師問罪?」
「不著急,」江水寒淡淡一笑,「網還為撒,魚兒如何會上鉤呢?」
「撒網?」蕭茵眨了眨眼楮,看了眼楚洛顯又看了看江水寒,「拿誰撒?」
「笨!」楚洛顯敲了敲她的腦袋,「這個局很明顯是為我而設,但最後卻生生多了條缺口出來,想必對方不止一個人,而且在關于我的問題上,沒有達成一致。」
蕭茵點了點頭,「也是,就憑他一個人想必也成不了事。到底還是太過沉不住氣…不過…」
「怎麼?」
「萬一他背後的那個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留下這顆棋子才故意教我們這般輕易的現破綻好了結了此事,你猜…那個策劃這件事的人,到底是想要什麼?」
蕭茵話音一落,楚洛顯和江水寒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三人各自在腦中默默推算之時,江水寒卻驀地眼前一亮,「蕭兒。」
「怎麼了?」蕭茵凝神看向他,等著听他想到了什麼。
「怎麼你手間的這粒水晶我竟是從來沒有見過?」
蕭茵被他這突兀一問問得不知該如何作答,暗罵著江大哥何時也學得這般狡猾,早不問晚不問,偏大家的思緒都在另一件事上的時候問…
「自然是定情信物,大婚之前不得先把人給定了~」楚洛顯順勢趴在了身邊人的腿上,笑的好不開心,笑著笑著突然臉色一僵,瞬間起了身。
「怎麼,不躺了?」蕭茵笑的嫵媚。
「躺不起…」某人笑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