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欲自被阻止,看著他們充滿了關懷,責備,對她噓寒問暖,處處為她著想模樣,婉竺竟無勇氣再次自。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網站,百度請搜索看書網失而復得喜悅讓他們無比激動,且他們那麼寵著她愛著她,她不忍心讓他們再次失去自己女兒、妹妹,再次難過。雖說他們並非她家人,可到底如今自己身份是他們女兒、妹妹,且自己還繼承了卿雪依記憶。所以她選擇活下去。
只是一想起她阿狸,便是一陣揪心痛。她負了他,沒勇氣再次隨他而去。因此,即便是活著,卻日日活自責與痛苦之中,生不如死。
「小姐,您到底是怎麼了啊?」看著自己小姐吃得少喝得少,又不怎麼說話,只日日或坐著或躺著發呆,偶爾還會無聲地流淚。本來單薄身子此時越發地單薄,好似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蓮香是看眼里痛心上。
見她並不答話,蓮香猶豫了一陣,終是問了出來,「小姐可是因為蘇將軍?其實小姐若將緣由告訴蘇將軍,蘇將軍必定會原諒小姐」
婉竺一直愣愣出神,回想著她與阿狸以往美好。听聞蓮香口中蘇將軍,終是有了些反映。然而問出話卻與那個蘇將軍毫無瓜葛,「蓮香如今是什麼年朝幾月份?」她忽地想起,自重生已有大半個月了,她卻連自己什麼年朝,當今幾月都不曉得。縱然繼承了卿雪依記憶,卻好似只是片段重要,而非完整。
蓮香微微一愣,雖不曉得她為何會這麼問,卻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小姐,您不記得了麼?今年乃天和五年五月初。」
聞言,她轉過頭來對上蓮香雙眸,眸間滿是錯愕,「天和五年?正元年是何時結束?」如若她沒記錯,她與宮和玴殉情那年,乃是清元朝正元三十三年。這天和年是何時成立?又是過了幾個年朝?
蓮香面色上也染上了錯愕神情。她以為自己小姐只是忘記了今年是幾年,不曉得如今是幾月。卻未曾想小姐連正元年是何時結束都忘了。「正元終年是正元三十六年。五年前,皇登位,改國號為宮婉,年號為天和。如今距正元結束已過了五年了。」
正元三十六年結束,如今過了五年,那麼她與宮和玴殉情,是八年前事兒了?神色瞬時黯淡下去。一別八年,她阿狸怕是早已喝了孟婆湯,將她忘卻一干二淨,如今說不準已投胎到別家了罷。如今皇上是誰,清元朝先帝與皇子怎樣,她一點也不想知道。因為管她阿狸是清元朝四皇子,卻早那年春末夜晚,死于崖下。
「曉得了,你且先下去罷」
蓮香面上滿是不放心。自那次見著她小姐欲自,她便一直寸步不離地守她身邊,生怕那日場面重現。「可是小姐」
不帶她說完,便被婉竺打斷,「安心,我不會再做傻事了。」她沒有勇氣了。
「那好吧,小姐你早些歇息。」語畢,似還是不放心,「小姐,能活著便是福分,莫要因為什麼事兒想不開,從而放棄了好不容易活過來機會。且老爺夫人二夫人與少爺們都示您為掌上明珠,所有人都盼著您活著,小姐可莫要讓他們傷心呀。」又勸說一番,蓮香終是退了下去。
听聞蓮香一席話,婉竺心中一顫。所有人都盼著您活著那麼阿狸也期望她活著麼?「阿狸」輕念著他名字,淚水滑落,心如絞痛。
***
不知不覺婉竺已相府頂著卿雪依身份過了大半年,養了大半年,單薄身子終于變得豐潤些,那張消瘦臉蛋也微微變得圓潤,水女敕了些。這大半年里,相府里人皆對她無微不至,讓她感到久違親情。一切一切都毫無違和感,好似她原本就是卿雪依,而婉竺與宮和玴故事,只是她一段美好卻又令人心殤夢。
正值十一月下旬,已下了幾場雪,天氣越發地冷了。再有一個月頭便是歲首節了,相府中下人們都變得忙碌起來。
她披著裘衣相府漫步,腳下踩著雪發出嘎吱嘎吱地聲音甚是好听。抬起頭望向枝頭上積雪,呼出濃濃呵氣迷繞了她視線
橋下竹屋,岸邊垂柳,河畔蘆葦
那年夏季,她山中采藥,卻發現了他,並救了他。他告訴她說,他叫藍狸
那年寒冬,他們烤著炭火,相互依偎取暖。她問他除夕想要什麼禮物,他說,他想要她
那年除夕,窗外寒風呼嘯,屋內洞房花燭。她與他成親,纏綿著迎來歲首
而後,他們一直一起,或是河邊提燈漫步,或是為她吹笛奏曲,或是無恩愛纏綿。他們一起看著橋上來去匆匆冬與春,度過了三個似水了無痕年華那麼真卻又好似一段夢。
「依兒。」
一道低沉溫柔聲音喚回了她思緒。收回目光望向來人,露出了笑意,「阿然是你啊。」
面前長相俊美男子便是卿雪依青梅竹馬蘇瑾然。
蘇瑾然,十五歲便身披戰甲上戰場殺敵。待到十八歲,便已坐上副將之位,官職為朝中正三品。而後那次與邊疆一戰,大勝而歸,直接升為從一品一朝將軍,成為歷代年輕將軍。
第一次婉竺見到他,對他是無比欽佩。許是受了卿雪依記憶影響,心弦也是有些微微波動。可她心愛男子到底是宮和玴,于此,對他感覺也僅限于欽佩與少許波動
「嗯,來拜訪卿伯父,順道瞧瞧你。」蘇瑾然含著笑意,緩緩朝她走來。自他曉得她悔婚騙他愛上別人,其實是因生了怪病,心中氣便早已消失不見,反而被滿滿自責與失落充滿。自責自己為何沒能發覺她病,又失落為何她不告訴他真相。
他一直愛著她,即便當初因她那一襲喜歡上別人話而傷透了心,卻還是對她念念不忘。如今得知那是假,又見著她日漸康復,心中是激動喜悅。可見到她性情與生病前大有差距,又十分地不解。即便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喚他阿然,一如既往地對他笑,而那聲阿然再無昔日情意,便是笑容也帶了少許疏離。
他不知為她會有如此改變,只當她是怨自己沒能察覺她病,沒能她病中守她身邊。他本就不是怎麼會說話人,只得隔三差五地來瞧瞧她,企圖得到她原諒。
婉竺並不知他心中所想,但每次對著他都是糾結心情。一面擔心他會再次向她求婚,一面有因著卿雪依記憶期盼著見著他,讓她著實為難。
「天氣如此寒冷,你且又是大病初愈,還是不要吹冷風好。」蘇瑾然替她攏了攏裘衣,一臉柔情。
見此,她心尖一顫,卻是不著痕跡地後退一步,笑了笑,「裘衣很暖和,無礙。」
即便她動作很顯微,卻依舊被他看眼里。心中泛起一片苦澀,面上卻依然含著笑,「如此便好,莫要讓自己再病了。」
正當她不知該如何作回應,蓮香踩著碎步跑來,解了她尷尬,「小姐,老爺有事要說,叫您到正屋去呢。」許是跑得急了,蓮香臉頰微微泛紅,看起來甚是憐人。
「好。」她松了一口氣。
蓮香看到一旁蘇瑾然,愣了一瞬而後帶著曖昧笑意向他請安,「蘇將軍也呀。剛巧,老爺召小姐本就是為了小姐與蘇將軍婚事,不若蘇將軍也一同去罷。」
此話一出,她方緩和心又瞬間繃緊。而蘇瑾然卻由心笑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