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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那次逛了青樓事情後,百里商良對小妹百里荀是關心了起來。
心中愧疚,時常得了什麼好吃好玩或是寶貝似東西都往花檐這送,甚至以身作則,過了數日都沒再去逛過青樓。有時受了好友邀請,也是連連推月兌,義正言辭地拒絕道,男子漢大丈夫,豈能時時流連煙花之地,總得干一番大事業。有時敬業過頭了甚至勸朋友也少去,幾位好友是嫌了又嫌,竟很長一段時間都未再找過百里商良。
百里商良心里雖還是有些些不舍,但一看到小妹妹那張稚氣臉龐,終是忍著沒有再去。
而這邊被招待得甚好花檐,吃好了喝好了玩好了,趁著天晴,時常就很模著撐得圓圓肚皮家院中大柳樹下靠著一張椅子眯著眼打盹,百無聊賴地等著大劫些降下。至于逛青樓之事,早就忘了個不知天外南北。
然其身謀其職,花檐這慵懶性子,無聊閑適中熬個幾年幾十年雖然都不成問題,但想著自己佔了名家大小姐身,故時不時也會搗鼓些名堂,且大多都是些讓人生氣事情。
自覺得自己被司命拋棄後,花檐用了幾天時間仔仔細細地思考了歷劫之事,明白了寵愛並非一樣好東西,所謂歷劫,自然不能舒舒服服地,自然要經歷些糟糕待遇。這樣想著花檐甚是得意那日將爹娘氣著了,歪打正著做了件對自己有利事情,沒有與家姐好好溝通那事也做得很對。花檐決心將這樣士氣發揚下去,早早受了劫,便能早早地回到花檐山。
只是這時候,百里商良卻成了個不大不小障礙。本初見時那熟識程度還不過斑斑,現下,只有尋到了機會那個所謂哥哥就會來與她溝通千般待她好。
花檐瞧著雖有那麼點感動,但到底是活了幾百年妖怪,歸根思緒越來越強,心中越惱,便將麻煩越惹越多。
初是將家養豬全放跑,為了讓阿爹很找到自己,花檐特地豬欄上掛著塊寫了「百里荀所為」幾字木牌。放跑了豬後,花檐又想把情況再弄大點,看了看雞窩里那咯咯叫一大群,想到它們放到火架上就能變成香噴噴美味,還是作罷。然而那群豬還未出院門,就被僕人發現,粗聲粗氣地給轟了回來,嚇得花檐將木牌子收了撒腿就跑。
花檐不死心,還想生事,只是有了前車之鑒,家中酒窖門平時都被鎖得好好。花檐大失所望,圍著酒窖繞了大半圈子。好巧不巧,竟發現個極其隱蔽窗子,驚喜之余,四下去找了許多石子來,大膽地往酒窖里扔,一聲聲「啪」「啪」听得心驚肉跳。覺得應該差不多了,旁敲側擊地引得了府中丫頭注意,再經一傳言告密。終于使得所謂阿爹百里曄風風火火地拿著鑰匙趕到酒窖,卻是意外沒有發脾氣。
當是時,花檐旁雙手閉眼又小心地打開一條小縫往里面瞧,隔著那道縫,花檐清清楚楚地,很是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扔那堆碎石子很有規矩地躺酒窖中間那條通道上。
……
花檐再次大失所望。
轉身準備悄悄離開,余光瞥到百里商良那個陰魂不散身影正披著陽光而來,嚇得趕緊朝了另一方向步法急切地逃開。
只是這條路上,花檐與許久不曾好好打下照面家姐百里棠及那余下姐姐們都很「親近」地寒暄了幾句。
日至四月日中天,涼風拂面,沿著長廊走來幾位貌美姑娘們,她們款款挪著步子走一起,巧笑嫣然,就像擁簇春天里花兒那般,熱鬧又不乏處子之靜。
花檐放遠了目光望去,灰心地看清了,朝著自己這方向而來正是她家姐們。似是對面也注意到了花檐身影,所謂大姐百里棠加了步伐走向前來。
花檐欲哭無淚,往常能躲便躲,可這回人家直盯著自己來,她這往哪躲都不是個事。花檐想了想以前看那些話本里很多設定大抵如此——大多與特別不想見和特別想見人總會長廊或巷陌里無意撞見,之前沒怎麼明白,這會終于想通了,那巷陌或這窄窄徑直長廊里狗娘根本就無處可逃啊,想不撞見都難。
只見著百里棠越走越近,距了大概兩尺遠時,花檐看到百里棠輕聲開口。「阿荀,我院里那些僕人傳言你酒窖中又生了事。」
話里半分關心半分懷疑。
此時所謂二姐百里雪也跟著湊前來,那眉心凝皺一起,而嘴角邊卻勾了一道笑意,「有時這樣反復挑戰並非是好事情,人忍耐可是極有限度,阿妹,再大寵愛有天也會被消磨光哦。」哦字聲說得尤為婉轉動听。
花檐心中白眼之,暗暗想老子又不是吃飽了撐著也許可能有一點點是吃飽了撐著但終歸來說我也是知道會被消磨光才那樣做,但見百里雪畢竟不是盟友,不是可以一起同前同退人,無需知曉她太多。
花檐照著書冊里作了個像模像樣禮,語氣卻落得冷淡,「勞姐姐掛心,只是石子扔偏了,並沒鬧出什麼來。」
「阿荀……」百里棠听得神色有些狐疑,再喚道花檐虛名,卻沒說出什麼來。
反是所謂二姐噗呲一笑,接著扔了份不大不小譏諷,「百里荀,你還當真以為自己是個孩子。」
隨之上前那兩個姐姐也跟了上來,應該是听到了這番話,兩人很有默契地用手帕擋著臉面相看一眼揶揄作笑。
花檐心底不耐煩是加深,看著這一大群子涌上來簡直是不讓人活節奏,想果然這就是長舌婦不怎麼受歡迎原因啊。
思及此花檐很有底氣地很不耐煩又很認真地道,「沒有以為啊,我本來就是。」
論花檐幾百年練出來厚臉皮,曾經司命也是甘拜下風,遑論一介守著名門規矩凡間女子。百里雪未料到花檐這樣回答,岔氣許久只憋了個「你」字出來。
一旁百里棠伸手擋百里雪面前,「阿荀確然還是個孩子,我們做姐姐應多擔點,你們反而趁著謠言嘲笑起來,姐姐樣子哪去了?」雖說語氣溫溫和和,亦藏了懾人威嚴。
「姐姐!」百里雪本就沒討到好,還被向來疼愛自己姐姐當著素常入不了眼百里荀面教訓,氣急敗壞了道,說話時還跺了跺腳。
花檐見狀好心情地再行了個像模像樣別禮,「擾姐姐們賞樂了,阿荀還有事,這就別過。」
別禮後再不管如狼才虎豹般盯著自己姐姐們,低了頭向前跨出腳步。
卻被一聲「慢著!」喝住,發話正是所謂大姐。
花檐再次灰心地停下來,抬起頭朝距自己近到一尺左右百里棠望去,等待著下文。趁著那一目光,花檐發覺百里棠神色有些猶豫,她微張了嘴,又吁了口氣,這樣緩了許久才將話說了出來。
那是個疑問句,花檐左右都沒明白其中深意疑問句。
兩人隔著一尺距,百里棠定定地看著花檐,看著她猶豫開了口,「百里商良……呵,我是說大哥,他怎麼會帶你去青樓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