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六章第七節
孫聖葵見狀,罵道︰「一群沒膽兒的種!說罷便上前接過一人的鐵杴,親自挖了起來,其余人見狀,這才紛紛壯起了膽量,跟在孫聖葵身後,揮起鐵杴繼續挖了下去。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徐雲德則站在一旁,死死的盯著那墳,生怕會起什麼變故,隨著深度不斷增加,坑里不斷的滲出水來,使得整個坑洞變成了一個水坑,大伙兒也逐漸屏住了呼吸,下杴的時候也小心了許多,邊上的孫季也此時也將那裝有白磷的油紙包緊緊的握在手中,隨時做好了撒下去的準備。
突然,水坑中浮出了一個白花花的東西,大伙心頭一緊,在坑里的人急忙跳了上去,徐雲德示意大家不要驚慌,隨後走到墳邊,仔細的打量著那個東西,待看清了那白東西面目之後,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雪白的東西正是喜兒的尸體,周圍的好些人在喜兒死的時候也都在場,當時喜兒因為中了蛇毒,所以渾身青紫,死相猙獰,而如今再看,那尸體臉上的青紫色竟然褪去了,泛著雪一般的白,另外更為叫人不敢相信的是,這麼久的尸首竟然一點都沒有腐爛,若不是見那白的不像人樣的膚色,還當是個睡著了的人呢。
這時,劉萍見大伙都停下了手上的鐵杴,圍在墳邊上,心下好奇便也走了過去,看清喜兒的時候之後,她心里也不由嘀咕起來︰「怎麼這般奇怪,這模樣看上去不像是旱魃,倒像是一具濕尸!」
一種難以言表的恐懼感,從在場的每個人心頭滋生起來,在這炙熱的太陽底下,竟生出一些寒意。徐雲德眉頭緊鎖道︰「怪事,真是怪事!」
孫季小聲問道︰「徐大哥,這……這究竟是不是旱魃啊?」
徐雲德搖了搖頭,隨後拿了身邊一個伙計手上的鐵杴,伸到喜兒尸首邊上,似乎想將其在往上挑一挑,好看個究竟,當時喜兒的尸首泡在泥水之中,只能看個面貌,卻看不清身上有無變化。
誰料那鐵杴剛一踫觸道喜兒的身子時,雪白的臉上原本緊閉的眼楮竟然猛然間睜開了!同時不知道是喉嚨里還是肚子里發出了一連串的「咕咕」聲。
「媽呀!」有幾個膽小的一聲叫喚,扔了手中的鐵杴撒腿就跑,就連孫聖葵見了這等情景,都不由的往後退了十幾步,小腿肚子直打哆嗦。
整個兒墳邊上就只留下了徐雲德和劉萍兩人!孫聖葵和孫季見狀,忙低聲道︰「萍兒!趕緊回來!」
而劉萍卻似乎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只是皺著眉盯著那喜兒。「咕咕」聲還在繼續,喜兒睜大的眼中空洞無神,臉上更沒有一絲表情的變化。
徐雲德此刻心里也有些發毛,這東西究竟為何會變成這樣他也不清楚。對于未知的事物,往往最能勾起人的恐懼,當時徐雲德就是這種感覺。他模不清頭腦,更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應對。倘若果真是個旱魃的話,那麼總要好辦的多。
過了許久,見那喜兒的尸首再沒有其他反應了,徐雲德稍微壯了些膽子,將手中的鐵杴再次伸了過去,借著泥水的浮力,輕輕的將其往上挑了挑,那尸首逐漸浮上了水面,身上的其他部位也可見看到了。
劉萍仔細打量著,卻突然發現那喜兒尸首的手背上,長滿了細密的白毛,若不仔細看,著實很難察覺,加之她臉上也是那般雪白,更會叫人以為手上的白也是膚色。她急忙對徐雲德道︰「徐大哥,你看她的手!」
徐雲德低頭望去,當他看到那細密的白毛時,也不禁疑惑起來。在翻看那尸首的脖頸以及身上其他沒被衣料遮住的地方,也都有這些白毛。由此不難想象,倘若喜兒的尸首此時若是光著的話,那該有多麼的駭人。
徐雲德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了家傳秘書上有一篇講的便是那白毛旱魃,書中記載,肉尸起尸不出五種,白、黑、跳、飛、魃。這五種起尸的狀況不是等級之分,而是五種類型,這五種不同的類型之間,若是遇著特定的環境,相互變異也是極有可能的。
在聯想起那喜兒本死于蛇毒,死後體內陽氣並未衰竭便匆匆入土,這樣便極有可能形成濕尸,也就是所謂的白尸。而後正值天下大旱,四方水汽消散,而那濕自會吸來周圍的水,這便有了魃的特征,並一步步的變異為魃,以前也曾有傳言說︰「魃生白毛,能聚四方之水,喚作白毛旱魃,毛長全身,除之甚難。」
想到這里,徐雲德不禁模了把冷汗,低聲道︰「如今這白毛旱魃就差臉上和頭頂沒有長出白毛了,倘若我們在晚來幾日,等到它的毛長全之時,那禍害就大了!不行,我們得趕緊把這玩意兒除掉。」
然而他卻只懂其一,卻不知其二,從濕尸變異為白毛旱魃雖需要一個過程,但是在這個過程中倘若是叫它見了光,那麼便很有可能會立馬起尸,變為濕魃,古書上說︰「魃身帶水,則為濕魃,濕魃好吸血,能生吞活雞。」這濕魃說白了就是變異的半成品,同時具備濕尸和白毛旱魃的特征,雖比不上那白毛旱魃的能耐,但是它卻會咬人,也是極難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