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第十七章第五節
听了劉萍的話後,徐雲德稍稍點了點頭說道︰「妹子說的有道理,想起來那老太婆著實氣人,若不是她從中作梗的話,咱又何須費這個心,現如今早應該在趕往昆崳山的途中了。請使用訪問本站。」
王長貴道︰「我等巧遇此事,也是命里注定,事態將會如何發展,也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那老婆子生性傲慢,此番若能及早服軟,前來尋我等出手救下他的孫子,也算是積了一德,數月後身死下到陰間,也可免遭些罪受……」
劉萍和徐雲德聞言,皆是點頭表示贊同。
正說話間,許小六突然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開口便道︰「幾位,那老婆子說要見你們,此時正往這邊來了。」
劉萍等人一听,不由相互對視了一眼,徐雲德笑道︰「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徐雲德則說道︰「我也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雖說那老太婆多半是已經服軟了,可想起先前她那般蠻橫不講理的模樣,劉萍心里頭還是經不住生出些許厭惡,但轉而又想到或許是那馮太太已經支撐不住了,縱使老太婆再怎麼傲慢,卻也始終身為人母,對于自己女兒的安慰,又怎麼會當兒戲視作呢?
果不其然,不多會兒功夫,那老太婆果真在姓鄭的陪同下,神色焦急的趕了過來,進門一見劉萍一伙兒,二話不說,便「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嘩嘩」的扇了自己幾個大耳光子說道︰「老身有眼不識泰山,看不出幾位是真大仙,先前口出惡言辱罵了你們,實在該死……」
見她以聲淚俱下的模樣,劉萍心有不忍,即便她之前有萬般不對,但也畢竟是個七老八十的婦人,如今又屈膝下跪認錯。這般已經足夠了,心里頭對她的鄙夷也消減了許多,于是便上前將其扶了起來說道︰「人活于世,誰能無錯,之前的事情,就全當是一張紙,掀過去便罷。」
老太婆滿眼含淚的點頭道︰「姑娘,你真是菩薩心腸,還請你們趕緊去救救我那可憐的閨女吧!再耽擱些時候,恐怕……恐怕就要白發人送黑發人啦……」
劉萍一听,心頭微驚道︰「這才一日有余,怎會如此嚴重?」說著便將目光投向了王長貴。
王長貴輕啜了口茶水,起身說道︰「走吧,去你家中看看再說。」
那老婆子見王長貴終于肯出手相救了,急忙又拜了幾拜,說道︰「大仙若能救回我那可憐的閨女,老身就算以死謝罪,也絕對沒有半句怨言吶……」
王長貴沒去理會她,只是招呼起劉萍和王長貴徑自走了出去,那老婆子見狀,神色有些尷尬,但心里頭惦記著女兒,所以也顧不上這些了,急忙與姓鄭的一同跟了上去。
一行人來到馮家,此時馮太太已經陷入了昏迷,但那鬼胎卻還是含著她的女乃頭不放。當劉萍一伙人踏入房門之時,那鬼胎卻突然用余光撇了一眼眾人。
劉萍恰好捕捉到了那鬼胎的眼神,心里頭暗自驚訝道︰「這真是剛出生一天的嬰兒?」確實,若是按照常理,嬰孩剛下生一天,眼楮大多還睜不太開,視覺以及感官都還沒有發育,所以說像瞥眼這種看似簡單的動作,若出現在一個剛出生僅僅一天的嬰孩身上,著實叫人吃驚。
王長貴看了看床上的馮太太,只見她面色發青,嘴唇蒼白,雙眼緊閉,虛汗滿面,心頭也不由暗驚,低聲自語道︰「看來我還真是低估了這鬼胎的能力。」
徐雲德則是自打進門之刻起,便一直盯著那鬼胎不放,此時的鬼胎正被一條藍色碎花小包被裹著,只有頭露在外面。應為剛出生的緣故,身上的胎青色還沒有退去,趴在母親的懷里一動不動,死死的含著女乃頭不舍松口,看上去怪異非常。
老太婆見王長貴進屋半晌沒有動作,忍不住問道︰「大仙,我女兒這到底是怎麼了?難道真是先前你說的什麼髒東西作祟?」
王長貴道︰「你先去把孩子抱開,別讓他呆在這間房中,你女兒的病,都是因它而生!」
老太婆一听,頓時大驚失色,但對于王長貴的話卻又不敢不信,于是便走上前去,抱起了鬼胎。
可誰料那鬼胎一撒開嘴,便放聲大哭起來,哭聲嘹亮,極為刺耳,哪像是一天大的嬰孩所該有的嗓門兒!
老太婆抱著孫子,一邊輕輕的晃著一邊說道︰「這孩子也不知怎的,生來食量就大的嚇人,他娘的女乃水全被吃光了也不見飽,一離開女乃頭就哭,誰也哄不好。」
王長貴聞言道︰「此時外頭太陽正列,你把他抱到陽光底下曬曬,保管用不了多會兒就不哭了!」
老太婆一听,神色遲疑道︰「這……這曬太陽能管用?」
王長貴道︰「信不信由你!」說罷便不再理會于她,隨即從懷中掏出來一個小紙包,打開之後,里頭是一些黃色的粉末,那粉末被研磨的極細,就連徐雲德和劉平也沒能認出來是什麼東西。
隨即王長貴叫來姓鄭的男子,將那紙包遞給他道︰「這是我專門調配的藥粉,你去找些溫水給她沖服了,另外朱郎中給她開的方子,每日三服用,切不可斷掉。」
姓鄭的男子接過藥粉,連連點頭道︰「多謝大仙,多謝大仙……」說罷便去找來了溫水和碗,攙起馮太太上身,將藥粉給她灌了下去。
劉萍等人見這男子對馮太太極為心細,眉目間盡是關切與焦急,心里不由想起了許小六之前說的那些話來,如今一看,果不其然,他倆之間肯定有些不為人知的奸情。
想到這些,劉萍與徐雲德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這種事情,叫他們這些外鄉人遇見,又能說些什麼呢?傷風敗俗之事,多不勝數,這馮太太年輕貌美,且不足三十便做了寡婦,夜間孤寂,難守空房也實屬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