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言離憂微愣,下意識低頭又把自己全身仔仔細細打量一遍,確定這是個女兒身。看書網言情內容速度比火箭還,你敢不信麼?
那麼……王爺是怎麼回事?
帶來一團迷霧男人似乎比言離憂加緊張,不等她臉上困惑散去,不由分說拉起縴細手腕一陣狂奔,也不知轉了多少個彎、上上下下多少級台階,直到某個加黑暗陰冷角落才停下腳步。
莫名其妙遭遇後又是一陣不要命奔跑,言離憂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話也說不出,只能死死盯著那人萬分警惕。
「到這里就安全了,他們應該不知道青蓮宮下還有這麼大一個地宮。」一聲細微擦響,男人掏出火折子點亮壁上油燈,昏黃光亮終于驅走黑暗,讓陰森可怖環境有了一絲人氣。
言離憂四處探看,此處好像只是地宮一部分甬道,狹窄而細長,前方曲曲折折不知通向哪里。默默將來時方向記心里,同時也借著燈光把那人看了個清清楚楚。
身材高瘦卻不顯呆板,一雙縴長手掌與白皙皮膚足以讓女人羨慕嫉妒,澄淨明亮眼眸微微泛藍,顯現出異族神秘之美,而他眼神沒有半點殺氣,溫柔得如一捧素白流雲,看著她時,似是細膩微笑。
「我還以為王爺……不說這些了,鈞白無能,沒有保護好王爺,請王爺責罰。」謙卑地單膝跪地,那人表現出愧疚懺悔讓言離憂不知所措。
「你先起來,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一遍,我現有些混亂。」
這是哪里,自己是什麼身份,離奇遭遇又是為了什麼,所以一切言離憂想弄個明白,已經是糊里糊涂死掉人,她不希望這段開啟錯位人生也一樣充滿困惑——想要活下去,作為全言離憂,而不是直到死前都父母安排之下不得自由可悲女人。
漆黑夜色斷斷續續敘述中飛速流逝,言離憂知道了許多事情,譬如眼前輕聲細語男人叫做尹鈞白,是她身側比較得信賴僕從,而這具身體名字同樣是言離憂,只不過身份與她有著天淵之別。
青蓮王言離憂,淵國唯一女王爺,備受皇帝寵愛信賴傳奇女子,亦是被千萬百姓憎恨、讓文武百官恨不得殺之而後嗜血妖女。
「皇上迷戀王爺,卻也忌憚王爺性子高傲不肯嫁入不見天日皇宮,于是便這里修建了青蓮宮,賜下青蓮王封號與不計其數黃金珍寶。這些年王爺做了些事情引起外人不滿,趁著皇上病重無力執掌朝政,這些人竟大著膽子闖入青蓮宮想要刺殺王爺,幸好王爺福大命大躲過一劫。」尹鈞白對言離憂所犯罪行只字不提,輕描淡寫掠過後倒是頗為不滿地抱怨那些來行刺人。言離憂看得出,他是真心追隨被世人唾罵青蓮王,全然不乎她惡名。
換句話說,假如青蓮王真無惡不作,那麼尹鈞白就是不辨善惡,但這份忠誠屬實難得。
回想起剛才遇到男人,言離憂腦海里浮現出身首異處小鼠和森寒劍光,不禁倒吸口涼氣︰「你知不知道闖進來是些什麼人?我與其中一人打了個照面,陰冷得嚇人。」
尹鈞白猶豫了一下,輕輕搖頭︰「不清楚,對王爺懷恨心人實太多了。」
「究竟做了多少壞事?至于這樣麼?」言離憂啞然苦笑,旋即收起笑容皺眉,「對了,還有一件事我覺得奇怪,先前遇到那男人同伙說是他親手刺死我,為什麼我還活著也找不到傷口?我現根本記不得以前事,你確定沒找錯人,確定我不是某個替身?」
尹鈞白搖頭︰「王爺不是替身,也沒有被誰刺死,我確定。」揚手點了點言離憂後頸,尹鈞白不無得意道,「早前我曾派人放出消息說分辨王爺真偽證據是後頸一塊青色胎記,可事實上王爺並沒有什麼胎記,有胎記人是前年收進宮那個替身侍女。那些人應該是信了謠言所以殺錯人,而他們用毒藥又恰好對王爺無效,所以我說,王爺是有上天庇佑。」
上天庇佑麼?庇佑一個十惡不赦妖女?真是不靠譜上天。
言離憂聳聳肩,仍有些不解︰「替身有四個對吧?你能確定哪一個是我?」
「當然能。」尹鈞白忽而笑得溫柔,指尖輕輕扯起言離憂衣角,「我王爺衣角偷偷繡了朵蓮花,看,很隱蔽,旁人根本不會發現。不過即便沒有這花我也能認出,鈞白眼里,王爺永遠是獨一無二,絕不會認錯。」
言離憂抬眉看了尹鈞白一眼,下意識拉開距離。
男人會繡花足以讓她毛骨悚然,難以接受是,她分明從尹鈞白眼神間看出些許不該有感情——他救她,只怕不僅僅因為主僕之情。除此之外言離憂還敏感地從尹鈞白話里捕捉到某些信息,這些信息讓她不動聲色慢慢後退。
「你早知道有人要來刺殺,所以才會事先準備好這一切,對麼?能瘋狂殺戮中全身而退,只怕你不單單是個僕從,還與那些人有關系吧?」
尹鈞白表情一瞬間僵住,臉色蒼白如紙。
謊言被戳穿感覺尷尬異常,尹鈞白從言離憂眼中看得到信任正漸漸消失,心頭一緊,撲通一聲單膝跪地︰「行刺事我確早就知道,但我敢發誓,這件事我真無能為力!鈞白有自己苦衷不能明訴,可是對王爺絕無二心,天地可鑒!若王爺不信,鈞白願以性命證明!」
言離憂靜靜望著激動不已尹鈞白,許久,幽幽低嘆。
「起來吧,不管你是什麼身份,終究是唯一一個不打算要我性命人,我不信你還能信誰?過去事我也不打算追究,反正‘青蓮王’已經死了,一旦離開這座宮殿你我不再是主僕關系,我也不再是什麼王爺,我會重開始屬于我生活。」
塵歸塵,土歸土,她是青蓮王也不是,何不舍棄不屬于她過往讓一切重來?
這是上天補償給她,全而自由人生。
昏暗地宮似乎沒那麼冷了,言離憂選擇尹鈞白對面靠牆坐下,困頓漸漸侵襲,忍著五髒六腑時有時無微痛慢慢睡去。
尹鈞白沒有睡也沒有吵醒言離憂念頭,等她睡熟了才小心翼翼解下外衫輕輕為她披上,看言離憂睡夢中露出舒服表情止住顫抖,尹鈞白垂下眉眼溫柔淺笑。透過進入地宮石門縫隙依稀可見微亮天色,大概晌午時,尹鈞白悄悄離開,走前依舊沒有吵醒言離憂,只偷偷卷起她一縷烏發輕吻。
與此同時,青蓮宮外十里,巨大岩石下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人正是昨夜與言離憂有一面之緣那個。
「怎麼不早說?現人死了,你讓我找誰去要那東西?」蹙著眉頭負手而立,男人對女子剛剛說事情十分不滿。
「先前並不知道青蓮王還留了一手,不然怎會讓師兄如此勞煩?」女子一身蔥白長裙,笑起來兩個酒窩淺淡,煞是嬌俏,「就算碧笙求師兄好不好?師兄既然不信怪力亂神,再去一趟又有什麼關系呢?」
女子話似乎觸動了那男人,抿起單薄唇線,眸中一絲冷光望向高聳青蓮宮。
「也好,正巧有件事我想確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