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對你這種惡毒女人沒興趣,可我這幾個兄弟一個比一個精力旺盛,且為了抓你大老遠從帝都辛苦趕來,青蓮王是不是該犒勞犒勞他們?」燕鐵鏢回頭使了個眼色,那三個男人明白他意思後頓時欣喜若狂,搓著手吞咽口水,恨不得立刻撲上來一逞欲念。看書網言情內容速度比火箭還,你敢不信麼?
男人威脅女人方式無非就是那幾種,而這種是讓言離憂惡心厭惡,眼看那幾人慢慢走近,言離憂臉色漸漸化為鐵青。
「不愧是把先皇迷得神魂顛倒女人,瞧這細皮女敕肉、如花美貌,說什麼從未沒和先皇親近過,誰信?」燕鐵鏢收起匕首轉而用手指言離憂臉上刮來刮去,語氣里滿是**味道,「今兒讓我這幾個弟弟也嘗嘗鮮,看看昔日傾國傾城禍水妖女究竟是個什麼滋味!」
話音甫落,燕鐵鏢揚起匕首飛橫掠。
燕鐵鏢原打算割破言離憂胸前衣衫嚇唬嚇唬她,沒想到言離憂匕首劃動瞬間忽然挪身,雖說錯開位置避免了衣衫毀尷尬恥辱,可是作為代價,一道長長傷口出現肩頭。
這時候燕鐵鏢可不敢讓言離憂死,倒吸口涼氣,表情比受傷人還要驚慌百倍︰「瘋了嗎你?不要命啦?」
「不要命是你。」
幽冷女音燕鐵鏢頭頂突兀炸響,一眾人等慌忙抬頭,只見一個穿著鮮艷衣裙女人坐樹枝上,飽經風霜仍不見衰老臉龐帶著令人畏懼怒火,至于她是誰,什麼時候悄然跳到樹上,沒人知道——不,有一個人知道。
「老板娘?!」言離憂完全無法形容此刻驚訝欣喜,也許笑風月會罵她蠢笨被人捉住,但有一點可以保證,那就是她安全了。
沒有任何理由,醉風雪月樓里每一個姑娘都如此相信著他們守護神。
笑風月利落地從樹上跳下,身子斜倚樹干︰「連我人都敢劫,你們膽子不小。說,誰派你們來?」
「誰派我們來與你何干?這女人我要帶走,要多少銀子開個價,就當給她贖身了,其他你少管!」燕鐵鏢猜出笑風月身份卻沒有當回事,惡狠狠唾了一口,匕首指向言離憂。
這些人定是不知道笑風月能耐,否則不會如此魯莽囂張。言離憂相信笑風月不會冒險做沒把握事,但仍忍不住捏了把汗,畢竟對手是四個大男人,笑風月真能夠帶著她全身而退嗎?
性格比言語加粗暴笑風月直接用行動給了言離憂答案。
妖嬈身姿拔地而起直奔燕鐵鏢襲去,速度得令其他人根本來不及反應,等到燕鐵鏢一聲慘叫捂著臉倒地上,四個手下這才弄清楚電光火石間發生了什麼事,互相看了一眼,拔出兵器齊齊朝笑風月招呼過去。
「還不出來幫忙?難道要姑女乃女乃一個人收拾他們?」笑風月不急不緩朝林中高喝一聲,轉頭向言離憂笑笑,「瞪大眼楮老實坐著,看姑女乃女乃怎麼替你教訓這群龜孫子。」
說話間那四個男人已經沖到笑風月身後,言離憂心提到嗓子眼兒,剛想提醒笑風月小心,一道白光唰地閃過,向笑風月攻擊四把兵器驚呼聲中同時落地。
「禽獸不如,該殺。」
素白如雪紗衣飄然輕落,若非垂向地面劍刃染血,只憑那女子清脆嗓音與宛若天仙之姿難免要讓人一瞬恍惚,誤以為何處仙子降臨。
言離憂恍然大悟,難怪笑風月面對這麼多敵人還能鎮定自若,原來早知後有援手,而且是個功夫不亞于她天姿國色——這樣說似乎有些不確切,因為言離憂並沒有看見那女子全貌,單薄白紗將女子半面遮掩,只留一雙美眸外,清冷流轉。
那聲音……那眉眼……
怎麼總覺得好像哪里听過、見過?
言離憂仔仔細細觀察一番,仍是十分熟悉卻說不出來究竟哪里來印象,及至一炷香功夫後,笑風月和那女子把人全部撂倒並向她望來那一瞬才突然記起。
「是你?!」
失聲驚呼同時,言離憂下意識向後挪動。
管只有一面之緣,但這女子曾威脅過她,也被她愚弄過,如此深刻記憶早該想起。或許是因為兩次見面給人感覺差距太大,所以言離憂過了這麼長時間才確定這就是青蓮宮見過某人。
溫墨情那個善妒師妹,碧笙。
「你認識我?」那女子似是十分驚訝,微蹙眉頭看向笑風月,黑白分明眼眸里刻滿懷疑。
笑風月翻了個白眼︰「看我干什麼,我可沒告訴過她你身份,誰知道是不是你們自己人粗心大意泄露。」
既然聯手將她救下,按理說笑風月和碧笙應該有十分密切關系才對,怎麼會這樣僵硬?言離憂困惑看著那女子同時慢慢向笑風月靠攏,一臉警惕戒備神情。
那女子也有些茫然,偏著頭想了想,忽然猜到什麼似點點頭,輕輕摘下面紗︰「我明白了,是你認錯了人。青蓮宮時你遇到過碧笙吧?我竟忘了碧笙向來都是跟著師兄到處跑,難怪你會有這種反應。」
「也就是說,你不是碧笙?」
「碧笙?碧笙是誰?她不是叫碧簫嗎?」笑風月隨口問道,順手隔開捆住言離憂繩子,不動聲色把她拉到身後,「先別討論這個,有話回去再說,我可不想這種地方一邊吹冷風一邊听你們敘舊。」
稍作遲疑,那女子輕輕點頭︰「也好。你們先走,我得讓這幾個人睡上幾天不至于打擾我任務才行,處理好後我就去醉風雪月樓找你們。」
笑風月毫不客氣拉著言離憂抬腳就走,言離憂不會客氣,跟笑風月身後連頭都不回。如果可以,她真想告訴那個與碧笙長相幾乎相同女子——別回來了,就當她不存,好嗎?
回去路上笑風月始終沉著臉,一會兒罵言離憂缺心眼兒被人騙上鉤,一會兒又罵那些男人卑鄙無恥下三濫,唯獨對那神秘女子身份閉口不提。不過言離憂也沒打算逼問,從剛才情形看笑風月對那女子也不是很熟悉,而其背後是哪一股勢力操縱等內幕,言離憂不認為笑風月會明明白白告訴她。
目前已經知道是,那女子叫碧簫,應該是碧笙孿生姐妹。
回到醉風雪月樓後笑風月親自幫言離憂擦藥止血,看著她肩上那道不算淺傷口又是一頓破口大罵,順帶連樓里姑娘也一並罵了,非要怪她們不看好言離憂害得她受傷。
死里逃生言離憂十分疲倦,包扎好傷口後倚著床頭睡了一小會兒,睜開眼時碧簫已經回來,正端坐桌邊靜靜看著她。
「別這麼看我行麼?跟鬼似。」言離憂被碧簫盯得渾身不自,緊緊領口往床里面縮了縮。
碧簫倒是尊重她意見,目光從言離憂身上移開,淡淡打量著房中瑣碎物事,過了片刻清冷開口︰「那些人發現了你蹤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多人找來,這里對你來說已經不安全了,今晚你就得跟我走。」
「這里不安全,跟著你就安全了嗎?」言離憂抱住膝蓋,眼里警惕絲毫未減,「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但溫墨情想要殺我卻是我親眼所見事實,比起你們這群血洗青蓮宮凶手,我願意待這里等其他人來找麻煩。」
碧簫把劍橫放桌上,仍是一副淡漠神情︰「你留下只會給醉風雪月樓帶來危險,所以你必須跟我走。車馬我已經吩咐人去準備,等一切打點妥當我們就上路。」
這意思就是說,她根本沒得選擇,必須听從命令?
言離憂有一剎那幾乎就要開口告訴碧簫,她從小就不是個喜歡听話孩子,也沒必要屈從于千方百計想要殺她人。不過考慮到醉風雪月樓,言離憂還是把那點不滿厭惡通通拍散,看著對她愛理不理冷漠女子無奈點頭。
醉風雪月樓,這里就像是她家,因為愛著,所以不得不選擇離去,用思念換心安。
「終是情分一場,我送送她你不介意吧?」深夜里馬車備妥後,一直沒有睡笑風月趕言離憂走之前出現,根本不給碧簫回答機會,挽著言離憂胳膊就徑自往外走。
三個人兩前一後慢慢走著,夜風有些涼,向來粗魯老板娘卻難得語氣溫和︰「他們似乎有什麼事需要你做,所以一時半會兒不會傷你,這期間我會量想辦法給你找條出路。你記著,醉風雪月樓永遠有你一席之地,若是誰欺負你又或者你無處可去,這里大門總是開著,時刻等你回來。」
言離憂一笑而過,不道謝也不推辭,只默默低著頭听笑風月嘮叨,待到上了馬車便關上車門,連與笑風月和外面送行姑娘們道別都不肯。
她不想把流著眼淚難看表情刻印她們眼中,心里。
世事滄桑,風雲變幻,多少坎坷波折,幾度身不由己。就好像馬車外站著醉風雪月樓老板娘,她能一笑震兒郎,能跺腳令地動,可這時能做僅僅是攥起拳頭,把一肚子話捏成幾句,附碧簫耳畔冰冷低語,一字一頓。
「我不認識什麼青蓮王,只知道她是我姐妹,倘若你們君子樓敢動她一根汗毛……我笑風月發誓,決不教君子樓得一天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