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師兄你把那女人弄丟了?」
敞亮酒館雅間內,兩女一男相對而坐,穿著鵝黃輕紗裙女子一臉欣喜,偏要故作遺憾。特麼對于看書網我只有一句話,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
「碧笙,別再氣溫師兄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溫師兄為了找離憂吃了多少苦、費了多少力,現離憂被人帶走,你就不能少說兩句?」旁側一身素白碧簫使了個眼色,胳膊肘用力捅了捅妹妹。
碧笙和言離憂沒見過幾面卻極端交惡,這是碧簫和溫墨情都知道,原以為她只是出于小孩子似嫉妒,然而這種情況下還做出如此表現,饒是碧簫也有些看不過去。
從北陲一路返回帝都,溫墨情始終冷著臉不愛理人,听碧笙口無遮攔是皺起眉頭,連看也不想看她一眼。
沒有料到會惹怒溫墨情碧笙向姐姐碧簫投去求助目光,碧簫無奈,只得岔開話題︰「師兄可有仔細搜索過?又沒有什麼發現?」
「客棧周圍找了個遍,一點蹤跡沒有留下,可見帶她走人十分謹慎。」
「那離憂會有危險嗎?萬一是想要殺她人……」想起言離憂北陲遭遇,碧簫不禁倒吸口氣。
溫墨情十指交錯抵下頜上,眉心微松︰「如果只是想要她性命大可直接客棧下手,既然把她帶走就說明對方目不于殺她,這點可以放心。」稍作停頓,溫墨情視線越過碧笙,直接停留碧簫前面︰「事實上我大概猜得到是誰把她帶走,只是苦無證據,就算跑去要人,那兩個無賴也定然不會給。」
「無賴?」碧簫和碧笙對視一眼,而後苦笑,「溫師兄指是君師兄和楚公子?」
「這世上除了他們兩個,還有誰擔得起如此響亮稱號?」溫墨情一臉理所當然。
雖然師出同門且私下關系甚篤,溫墨情卻從不吝嗇抓緊機會抨擊君無念,相對地,君無念也不會放棄諷刺溫墨情機會。至于楚辭,事實上君子樓里沒人與他熟識,溫墨情叫他無賴不過是出于某種敵對情緒——經溫墨情手辦過事,有不少都遭到過楚辭搗亂。
碧簫困惑,不解地看向溫墨情︰「怎麼就斷定是他們所為呢?」
「知道言離憂價值人不多,這些人中能模清我動向人少,又何況是客棧中?想來想去,只有大老板君無念和巧舌如簧、什麼都能說出花楚辭有可能。」列舉出可疑範圍後,溫墨情揚起手臂指了指酒館窗外,「我懷疑還是無念,他名下究竟有多少家客棧、酒館、錢莊難以計數,倘若我挑選那間也屬于他,那麼他想要找機會帶走言離憂簡直易如反掌。」
順著溫墨情思路細想一想,果然可疑人就是君無念,然而君無念畢竟師出同門,碧簫和碧笙姐妹怎麼也不願意承認這種可能。
許久無話,再開口時,碧簫語氣里帶著三分茫然︰「現該怎麼辦?溫師兄?」
「走——除了走,還能怎麼辦?」溫墨情似乎有些煩郁,抬抬手,一杯清酒仰頭而,「言離憂失蹤後我四處打探,終于找到了無念那里一處私宅,但私宅中並沒有人,也不知是我去晚了還是他們根本沒到過。當務之急是趕回帝都看看能不能補救,如果人真無念那里,就算拆了宣冉樓也要逼他交出來。」
「一個身敗名裂妖女而已,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有這時間還不如去忙正事。」碧笙嘟起嘴,全然不理會碧簫桌下拼命拉扯她衣袖,不滿情緒毫不遮掩。
溫墨情不動聲色掃了碧笙一眼,唇角那抹冷笑令對面姐妹齊齊心驚。
他只不過沒有說出口而已,對碧笙無聊嫉妒心,對那顆無知而又愚蠢腦袋,以及與言離憂相比差之千里自知之明。
「我回帝都去找無念,碧簫,你替我走趟安州,繼續追查有關青蓮王身份線索。」溫墨情喝下後一口酒後起身離開,碧笙也跟著起身想要和他一起走,才站直身體,溫墨情已漠然無情地擦肩而過,只留下低沉殘音,「你自己回帝都,到了後來一趟王府,商量取消婚約事。」
話音未落,碧笙腦袋轟地一聲,臉色煞白。
「師兄……」碧簫本還想說些什麼,無奈溫墨情一點機會都不留,走得干脆利落。回頭看看眼中泛淚妹妹,碧簫長長嘆息︰「傻丫頭,一個勁兒叫你別氣他,你非要頂風而上,讓我怎麼說你才好?」
此時碧笙根本听不進碧簫責怪,眼前是溫墨情離去冷漠背影,腦海里是他平淡無味殘忍話語,晃了晃身子,撲進碧簫懷里淚落如雨︰「姐……姐,師兄為什麼要悔婚?為什麼不要我了?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那女人?!」
「胡說什麼?」听得碧笙胡亂怪罪,碧簫又氣又笑,「是你自己多嘴多舌惹了溫師兄厭惡,怎麼就怪到離憂頭上了?你啊,別這里怨天尤人了,趕緊收拾收拾回帝都,等師兄消氣後再與他好好說一說,記得成熟些,別總亂發脾氣。」
勸慰話雖是說得輕松,碧簫心里卻明白,碧笙想要與溫墨情走下去可能性微乎其微。當年溫墨情被逼無奈才勉強答應暫時解下婚約,眼看婚期將至,就算沒有言離憂他一樣會提出取消婚事,碧笙非要把言離憂和這件事聯系一起,實太過牽強。
感情之事不能強求,又得听從上天姻緣安排,想想自己與所愛之人也算是沒有未來一對兒,碧簫不由傷感。
光顧著默默哀嘆碧簫並沒有注意到,一抹狠厲恨意亮起碧笙眸中,轉瞬即逝。
物華天寶淵國帝都,此時正是秋末熱鬧時節,悠悠閑閑百姓,往來販售行商,中州各地、各族人匯聚于此,讓人杰地靈大都城愈發繁華。
不起眼單駕馬車穿過喧囂市集,拐進一處小巷後停某座院落後門,看門小廝見馬車行來急忙打開門,朝巷口張望一番後才敲了敲車窗,湊上前與車內坐著人低語一番。
「下車吧,到了,那位大人正等你。」揮手屏退小廝後,君無念轉頭朝言離憂笑道。
言離憂點點頭,走出馬車腳步落地時卻有些猶豫。
沒有告知溫墨情情況下與君無念悄悄返回帝都,她不知道這樣做是對還是錯。那時君無念以平靜生活作為誘餌引得她心動,即便有先前溫墨情同樣許諾卻無果例子,言離憂還是沒骨氣地接受了,但這並不代表她相信君無念勝過溫墨情,而是因為她急于擺月兌被不停追殺狀況——既是為溫墨情好,也是為自己好。
「果然不是宣冉樓,你怕溫墨情找來吧?」深吸口氣落穩腳步,言離憂抬頭看看幽深小巷里隱藏院落後門。
君無念聳肩︰「他早晚會猜到是我把你帶走,必然登門要人。不過凡事總要有個證據,只要你人不宣冉樓,那麼他就沒理由跟我鬧下去。這里很偏僻,此處也並非我名下所屬宅院,除非他把帝都翻個底朝天,否則絕不會找到。」
「一個流放邊陲階下囚罷了,竟讓你們大費周章,我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言離憂似是不經意感慨道,臉上嘲諷之意卻連小廝也看得清明。
這一路上言離憂沒有逃跑舉動但也算不上配合,言語間總帶著一絲抵觸,君無念性子平和從不與她計較,慢慢倒也習慣了言離憂風格,若是哪天她溫柔順當回他話,只怕君無念反倒要不適應了。
走進院中環視四望,這宅院比言離憂預想要大不少,不像皇宮那樣富麗華貴,也不像溫墨疏宅邸那般幽韻古雅,而是常見樸素簡單之風,別有一番味道。
「君老板,王爺恭候多時了,直接進去吧。」
王爺?言離憂皺了皺眉。
是她生來就有王爺命,該著身邊一堆王爺,還是說淵國王爺實太多,多到俯拾即是地步了?定遠王、永鄯王都見過了,也不知道君無念效力王爺又是哪一位。
引路小廝把二人領到宅院中堂,微微躬身,輕輕打開房門。君無念先言離憂一步走入堂中,見堂中無人便掀開左側簾帳徑直走入,看樣子對這宅院十分熟悉,而等候他們「那位大人」,也確確就內堂之中。
內堂中有張圓桌,桌邊坐著一個表情寧和年輕男人,一身衣著也如宅院般樸素無華,絲毫沒有王爺富貴體面,而他眼中臉上神情,隱隱與君無念有幾分相像。
「王爺。」君無念恭恭敬敬朝那人施禮,而後側身讓出身後言離憂,「人帶回來了,目前為止定遠王世子尚不知情,王爺有什麼話可以趁現說。」
「這位就是青……言姑娘麼?請坐,一路辛苦,累壞了吧?」那男人起身,親自搬過凳子送到言離憂面前,怎麼看也不像個高高上王爺,不由令人平添幾分親近。
言離憂道謝後坐下,詢問目光朝君無念看去,君無念知她想法,笑了笑,眸子里一片柔和。
「墨情和永鄯王你都見過了,那麼這位王爺你一定不能錯過——如今慈郡王,昔日四皇子,溫墨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