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日朗朗,錦繡,一場活色生香感官盛宴正進行,好此處宮殿只居住一位嬪妃,否則那令人面紅耳赤喘息嬌吟早傳遍皇宮,成為某些人笑談,以及另一些人關注把柄。言情穿越書首發,你只來看書網
趙公公鳳歡宮門前踟躕許久才下定決心冒死敲門,少頃,暖閣傳來不耐煩低沉詢問,隱約夾雜著女子咯咯嬌笑聲。
「皇上,慈郡王和永鄯王回宮了,正陽承殿候著,皇上可要去見上一面?」趙公公頭垂得極低,量不去看虛掩房門內惹火春色。
「朕竟忘了這件事,真是糊涂!」溫敬元倒吸口氣,匆匆忙忙跳下床榻,扯過衣衫胡亂披上身。回頭看看雙頰潮紅未退芸妃,溫敬元似是有些不舍,彎腰又那柔潤朱唇上狠狠輾轉一番才肯罷休,焦急地打開房門走出暖閣︰「先去告訴他們朕處理奏折,馬上就到。」
「奴才遵旨。」趙公公早習慣了這般離譜謊言,吩咐下小太監去通報後,細心地拿來燻香溫敬元周圍繞了幾圈,好歹算是把濃郁脂粉香氣遮住。
溫敬元對著銅鏡整理好衣衫時,暖閣內芸妃也已經穿戴妥當,雙頰微紅倚門口,慵懶姿態帶著七分媚意。
「什麼事這麼重要,能讓皇上放下賤妾匆匆離去?」
「慈郡王和永鄯王來了。」溫敬元一邊抹去脖頸上脂粉痕跡,一邊透過銅鏡欣賞芸妃誘人身姿,唇邊漫起滿不乎笑容,「再過幾日就是祭祖大典,他們兩個作為先帝子嗣來商量一下細節,這是事先說好,朕卻忘了——要不是你這小狐媚,朕也不會忘記如此重要事情。」
芸妃並不謝罪,反倒放肆嬌笑︰「那皇上可有後悔來賤妾這里?若是後悔,以後賤妾不再找皇上便是,免得誤了前朝正事被人罵作妖女,後落得和青蓮王一樣下場。」
「青蓮王是青蓮王,你是你,怎麼能相提並論?朕再糊涂也不會因為女人耽誤正事。以後你還可以找朕,朕有時間便來,沒時間就不來,自然不會因此讓你蒙受委屈被人指責。」
溫敬元話本有幾分討好芸妃意思,然而芸妃根本不為所動,甚至連一絲感激神色都沒有,自顧打理那一頭凌亂青絲。
見自己殷勤沒能換來佳人芳心,溫敬元多少有些失落,收起笑容指了指明間角落︰「趙安,你暫時留這里,昨日朕讓人送來那幾箱稀奇物事可著芸妃先挑,挑完後你再送去其他宮分一分。陽承殿那邊有小庚子陪著朕,你弄完這邊事後且去歇一歇吧。」
「謝皇上隆恩!」趙公公磕頭跪謝,口中連連高呼,待抬起頭時,溫敬元已經離開鳳歡宮。
「燕香,小亭子,把東西搬下去,看看有什麼喜歡留下,沒有就都送走。」溫敬元身影才一消失,芸妃立刻收起嫵媚神情,屏退旁人後獨留趙公公殿內。斜起嘴角冷笑一聲,芸妃抱著肩靠牆壁上︰「趙公公上次不是說想要一房媳婦麼?本宮已經向皇上委婉建議過,皇上答應把瀟華閣那位不知好歹主子賞給你,但不要太招搖。你知道,這宮中太招搖人,沒一個有好下場。」
趙公公才拍干淨膝上灰塵,听聞芸妃話忙又跪下,頭磕得砰砰響︰「奴才謝娘娘大恩!來世做牛做馬,奴才也要還娘娘恩情!」
「行了,起來吧,我還有話要問你。」
瀟華閣媛嬪私下說芸妃媚惑君心被人告到芸妃處,芸妃沒有直接出手教訓,卻借著趙公公想要一房「媳婦」時將其推出,從嬪妃變成太監花瓶妻,以後媛嬪日子可想而知。
不過趙公公可不乎這些,他能得到好處,又能讓芸妃高興,這種一舉兩得好事他巴不得多來幾次,誰讓芸妃掠了皇帝心獨享三千寵愛,將這後宮變成她掌控之地了呢?能巴結上芸妃,已是後宮上上下下主子奴才期冀事情之一。
「本宮問你,那永鄯王可是先前收留青蓮王人?」芸妃眉頭微蹙,開始發問。
趙公公用力點頭︰「正是。」
「那麼他之後是否與青蓮王有過聯系,對青蓮王態度又如何?本宮听說定遠王世子帶人回來路上把青蓮王弄丟了,依你看,那永鄯王有沒有可能就是帶走青蓮王人?」
一連串問題讓趙公公有些發懵,整理片刻思緒後才由于開口︰「永鄯王先帝駕崩前就與青蓮王有所交往,雖然不是一丘之貉但也不像其他王爺大臣那樣厭惡青蓮王,至于有沒有聯系過青蓮王又是否為帶走青蓮王人,這個……奴才實說不準。」
無果問題讓芸妃頗為失望,把玩著披帛想了一會兒,忽而露出妖冶笑容︰「皇上見二位王爺是陽承殿對麼?現趕去應該來得及。」
「娘娘要去陽承殿?」趙公公深吸口氣,面露為難之色,「這……皇上要是知道了話,奴才……」
「有什麼事本宮自會擔著,管放心。再說本宮也沒打算讓皇上知道,不過是想暗處看上一眼,看看敢收留青蓮王人究竟有幾顆腦袋掛著,就當無聊時找點樂趣了。」話罷,芸妃喚來燕香換了身樸素些衣裙,戰戰兢兢趙公公陪同下一道往陽承殿趕去。
陽承殿距離鳳歡宮並不遠,是皇帝用來召見重要王公大臣專用場所,芸妃從後門繞進暖閣夾間,隔著鏤花木窗,恰好把正殿幾人看得清清楚楚。
「定遠王世子傳回消息臣等已經收到,目前正派人加緊帝都內外搜查並沿路打探,一旦有消息會立刻回報。」溫墨疏淡淡應著溫敬元詢問,偶爾幾聲輕咳,明明比溫墨崢年長卻顯單薄。
「近朝中人事替頻繁,許多瑣事勞煩永鄯王了,辛苦之余你也該多注意身體,莫讓朕心生負罪。」溫敬元毫無誠意勸道,旋即目光轉向溫墨崢,「慈郡王也是,沒必要事必躬親,像是懲辦貪官污吏之事大可交給下面人,你還有重要事可做——門外那人怎麼回事?」
溫墨疏循著溫敬元視線向外看去,殿外一個身著侍女衣衫女子不合規矩地站門口,見他目光射來,慌張低頭避開。
「哦,是我府里下人。」溫墨崢晃過身子遮住溫墨疏視線,遮掩笑笑,「她沒進過宮,總是問東問西,我看她好奇得厲害就帶她進來看看。」
溫敬元收回目光,似是有些不滿︰「以後不要隨隨便便帶人入宮,皇宮豈是容人亂走亂逛地方?親近百姓是好,但也要有個限度。」
「臣知錯,定不再犯。」
溫墨崢躬身行禮瞬息,溫墨疏仍朝門口張望,然而那抹身影已然不見,與他同樣另一道目光透過木窗幽幽而來,過了許久才移開。
「趙公公,方才那女子是誰?」芸妃壓低聲音輕問。
趙公公踮起腳朝門口張望一番,搖了搖頭︰「就那一眼沒怎麼看清,不過慈郡王不是說了嗎?只是個下人而已。」
「就只是個下人?」芸妃追問,卻也不期望得趙公公回答,忽然轉身離開陽承殿,頭顱微仰,唇邊掛著一抹森然冷笑,「替本宮辦件事。找人盯緊慈郡王,尤其是那個侍女,本宮要知道她身世來歷和一舉一動,現就去辦!」
趙公公前腳才走,後腳小亭子就跟了上來,大概是听見了剛才芸妃吩咐,青澀面容上帶著一絲惑然︰「娘娘怎麼意起一個下人來了?」
芸妃不答反問︰「小亭子,你宮中多年,可曾見過青蓮王?」見小亭子搖頭,芸妃冷哼︰「算了,見沒見過都無所謂,反正她怎麼掩藏都沒用,就算化成灰本宮也認得。」
「娘娘是說……那個侍女就是青蓮王?!」小亭子驚訝得險些叫出,急忙用手掩住嘴,眼中困惑愈勝,「可是,娘娘您都沒見過青蓮王,怎麼就斷定那人是她呢?私藏朝廷重犯可是掉腦袋大罪,就算是慈郡王也沒那麼大膽量吧?」
「是或不是,待本宮試試便知。」芸妃冷笑,堇色披帛翻揚風中,愈發顯得妖嬈鬼魅。
陽承殿後發生一切言離憂自然不會知道,匆匆離開陽承殿正門後她心跳就一直劇烈不止,躲路邊假山後等了好久,稍稍平息時恰好見溫墨崢和溫墨疏一同從陽承殿出來。
她現身份是慈郡王王府下人,按理說當迎上去跟隨溫墨崢,可是溫墨疏旁邊,她怎麼也提不起勇氣靠近,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露出馬腳,暴露了好不容易才隱藏身份——縱是君無念找精通易容之術朋友為她裝扮過又如何?若是靠近溫墨疏,她根本控制不了想要與他說話沖動,想問問他,身體可好,藥可有繼續服用,有沒有听她話好好休息。
想問他,她遠去北疆這些日子里,他可有想起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