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圖鳳業 第109章 非敵非友

作者 ︰ 白焰

()突然出現公孫彥玉讓言離憂愈發糊涂。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網站,百度請搜索看書網

听溫墨情與他交談內容,似乎那個叫樓淺寒人與溫墨情有什麼特殊關系,本不該對溫墨情出手,可事實是,剛才攻擊她與溫墨情四個人不僅用全力還以多欺少傷了他們二人——嚴格意義上說,溫墨情只是被她牽連——這件事令得溫墨情動了火氣,非要對方付出代價不可。

溫墨情和公孫彥玉對話旁若無人,言離憂根本沒機會插嘴,細細思量,多少有了幾分猜測。

既然公孫彥玉叫溫墨情少主,那麼他應該也是君子樓人,至于那個樓淺寒就不太清楚了,如果不是溫墨情關系極好朋友,同樣是君子樓人這可能比較大些。

問題是,假如統領著公孫彥玉等人樓淺寒與溫墨情師出同門,為什麼要派人來埋伏他們?亂雪閣又是什麼?是誰花錢要取他們性命?針對目標是溫墨情,是她,還是兩者皆有?

塞了滿腦子問題沒人給與解答,言離憂糾結差不多和公孫彥玉同等程度,就差掐住溫墨情脖子逼問了。

當然,那只是臆想,從來只有溫墨情欺負她份兒卻沒有她反擊余地,好比公孫彥玉好言好語各種賠不是道歉懇求原諒,而溫墨情無動于衷,一身冷肅氣息仿佛彰顯自己磅礡怒意。

「有些事屬下真不能做主,這樣好了,溫少主先留著他們四個手,倘若閣主允許,屬下親自斬斷雙手奉到溫少主面前如何?」苦苦哀求到後,公孫彥玉實無奈,不得不搬出亂雪閣閣主做籌碼。

溫墨情終于肯收起長劍,抹了把傷口上血冷笑︰「他有時間幕後看戲,我卻沒時間陪他消遣。你們戲演完了,也應該弄清楚我態度了,這筆債不用他們四個還,直接算到樓淺寒頭上。滾,別等我動手。」

「溫少主,您這是要逼死屬下麼?」公孫彥玉急得哭了,哀求目光不得已轉向言離憂。

「看我干什麼?他們仗著人多跑來撒野,出手毫不留情,我還要替他們求情不成?」言離憂才不理會公孫彥玉可憐眼神,眉頭一皺,扯了扯溫墨情衣袖,「下山,傷口還流血呢,我可不想因為失血過多死山上喂狼。」

溫墨情挑了挑眉梢,淡淡瞥上一眼,陰雲密布臉上隱約有了一絲笑意。

言離憂比他會演戲,而且是個不用說就能了解狀況好戲子,至少配合上算是十分默契,這點無論是碧笙還是碧簫都做不來。

眼見著溫墨情要轉身下山,公孫彥玉終于繃不住,愁眉苦臉攔到二人面前,一副沮喪表情哀怨憂郁︰「溫少主留步,屬下明說還不行嗎?」

「說。」

公孫彥玉咽了口口水,聲音里都夾著幽怨︰「閣主確接到了簽生死簿五千兩銀子,但目標不是溫少主而是青……是這位姑娘。閣主說要打探一些情況,讓屬下帶人來試探試探,並命令屬下無論如何要把溫少主引到鄰鎮見上一面。溫少主要是就這麼走了話,屬下回去後要怎麼向閣主交代?」

「你要怎麼交代,與我何干?」溫墨情冷倔得像根冰凍木頭,全然不理會公孫彥玉一片淒涼之色,丟下話,轉身朝山下大步離去。

既然是相識人,這場架估計再打不起來。言離憂雖然有些遺憾沒能為手臂上傷狠狠報復回去,卻也明白溫墨情此時心情十分不好,佳選擇是順著他意思趕緊回客棧,況且她也得處理兩人傷口才行。

看了看溫墨情傷口再看看自己,言離憂微愣,旋即輕笑出聲,溫墨情皺著眉打量怪物似看她︰「笑什麼?看我受傷丟臉很高興?」

「別沒事找事,我什麼時候說你丟臉了?」翻了翻白眼,言離憂還是忍不住笑,指了指溫墨情手臂,「你看巧不巧,我們兩個傷口都同一個位置,讓碧簫看見一定笑我們連受傷都要成雙成對。」

溫墨情這才注意到兩個人都傷左邊小臂上,甚至連方向位置都差不多,沉著臉想了想,竟也露出笑容︰「算是你欠我第二個人情——這傷本該你身上,沒有你又呆又笨扯後腿,那幾個人只需三兩招便可放倒。」

「這麼英勇神武早干什麼去了?一開始直接把他們打垮不就好了?算起來應該是你連累我才對。」

互相嘲諷攻訐二人誰也沒有對身後五個沮喪絕望身影多看一眼,時而笑時而吵,帶著一路爭執離開青蓮山,天全黑時方才回到暫時停留小鎮。

言離憂硬拉著溫墨情先到醫館處理好傷口,而後又去看尹鈞白,因著先前失血太多氣血兩虛,尹鈞白一早就服藥睡下,只剩碧笙呆呆地坐房外。溫墨情沒有與碧笙多聊幾句打算,只簡單吩咐她早些回客棧休息後便扯著言離憂離開,一直拽到自己房內。

「今晚你我房間睡。」

「沒必要吧?」溫墨情不介意,言離憂倒拘束起來,「那人都說只是試探試探你而已,應該不會再埋伏暗襲;再說就算他們真來了也敵不過你三兩招蓋世神功,我哪里睡都一樣。」

這點淺顯意思溫墨情一眼就看了個通透,齒間擠出一絲不屑聲響,拉過椅子擋門前︰「你知道他們要試探是什麼嗎?不知道還一副全然了解模樣。那種程度殺手再來十個也無所謂,怕只怕真正麻煩家伙找上門,我實沒心情與他周旋。」

什麼人能讓溫墨情感到麻煩?那個亂雪閣閣主樓淺寒?言離憂很好奇,滿心期待想要見見這般偉大人物,不由露出一抹向往表情。

溫墨情斜她一眼,仍是直接看穿︰「見到他你會後悔一輩子。還有必須告訴你是,如果那人親自前來完成他接任務,我沒有任何把握能護你安全,所以你還是死了這條心為好。」

其實溫墨情不說還好,他這一說加挑起言離憂興趣,搬過小圓凳坐到他對面,一副虛心求教認真神情。

「亂雪閣,樓淺寒,還有生死簿,是不是該給我講講?被人買凶暗殺人是我,如果連基礎常識都不知道,我人生未免黑暗了些。」

「反正你人生已經足夠無知,就讓它黑暗下去吧。」

溫墨情才不吃言離憂這一套,抬腳踢翻她坐凳子,雙手交抱胸口,眼一閉,頭一仰,悠悠閑閑靠門板上,大有休息小憩不再理會任何人架勢。

房間里轉了幾圈,傷口疼痛讓言離憂無法做到溫墨情那般灑月兌入眠,不情不願坐到床榻上,仰頭看床架上懸掛平安符微微晃動。

她想對溫墨情道謝卻說不出口。

自那日從青蓮宮逃跑,溫墨情救過她幾次已經數不清楚,他只把當初救顧村村民算一次人情債,其他都輕描淡寫當做稀松平常之事。然而對于言離憂來說,那些虧欠是萬萬不能忘卻,就好像她忘不掉溫墨疏溫柔。

要找機會還他嗎?可是連怎麼個還法都不知道,憑她頭腦武功大概是沒有慷慨幫助溫墨情擺月兌危機可能。

胡思亂想容易讓人犯困,不停打架眼皮與傷口疼痛抗爭了小片刻,言離憂終是抵不過一整天疲憊沉沉睡去。又過了一炷香功夫,溫墨情忽然睜開眼站起,輕手輕腳走到床邊,看著言離憂寧謐睡臉靜靜站了一會兒,熄了油燈悄悄退出房間。

時辰已漸近子時,客棧大堂內除了昏昏欲睡小二外再沒有其他客人。溫墨情沒有驚動小二,找個角落坐下倒杯涼茶,捏指間卻未踫唇。

「一代豪俠,什麼時候成了梁上君子?」薄唇微挑,冷道。

茶水倒影中一道身影迅速掠過,輕盈無聲,小二被溫墨情聲音驚醒前已然安坐,翻過另一只茶杯與溫墨情手中那只輕輕磕了一下。

「師弟啊,不請為兄喝杯酒嗎?」

「咦咦咦?!客官您什麼時候進來?」小二額頭上驚出一片冷汗,白了白臉色,強撐著笑容朝這邊躬了躬身,「客、客官打尖還是住、住店?要是住店,小店今晚客滿,實、實是抱歉了……」

客棧酒家怕就是招賊盜,如今一個披頭散發、背負雙劍邋遢男人突然出現大堂里,那小二驚慌害怕是理所當然,說謊也不過是權宜之計。溫墨情住客棧中當然知道客房並未注滿,當下提了提茶杯向小二淡道︰「是朋友,不住店,馬上就走。」

小二長出口氣,臉色總算有些緩和,為二人上了壺熱茶後打個大大呵欠,又窩進賬台拄著側臉昏昏欲睡。

「一年多不見,師弟還是這麼小氣,連杯酒都不肯請,枉我千里迢迢來看你。」一身衣衫陳舊男人哈哈笑了兩聲,語氣里听不出什麼責怨味道,爽朗得有如烈日。

「沐師兄雲游四方、逍遙自,怎麼突然想起來探望我?」溫墨情面無表情,視線有意無意瞟向樓梯,「白天發生了一些事情,想來想去,我總覺得晚上會有人找上門惹不痛,只是沒想到這人會是沐師兄。」

「那師弟以為會是誰?」

放下茶杯,溫墨情鐺地將長劍重重撂桌上,嚇得店小二又是一個戰栗從睡鄉中驚醒。

「什麼都不用說,這件事算樓淺寒頭上,誰勸也沒用。」不等對方道明來意,溫墨情直接將話說死,一雙映著油燈光芒漆黑瞳仁似是深淵,又似看透一切無所不知。

提壺,倒茶,默默對飲三杯,再開口仍是溫墨情冷淡言語。

「如果你和淺寒都是為了試探我態度而來,那我直接給你答案——言離憂我護定了,誰也不許動她,亂雪閣若是再敢接她生死簿……別怪我翻臉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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