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圖鳳業 第136章 早有謀算

作者 ︰ 白焰

()溫墨情話不僅讓溫敬元大感意外,就連言離憂也是驚訝萬分。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網站,百度請搜索看書網

言離憂還記得她和溫墨情被困那間石室,當時她想推開棺槨蓋子看看里面卻因觸動機關沒有繼續下去,之後又是中毒又是昏迷,也就忘記探查棺槨內部事,剛才溫墨情提到地宮里有尸體她才猛然想起。

溫墨情後來又去那間石室調查了嗎?里面真有尸體?如果有,是誰尸體?

瞥了眼書案上玉佩,正是青蓮王與其姐妹各執半塊那個,再聯想溫墨情所說「可以冒充青蓮王瞞天過海」說法,言離憂心里基本上有了猜測。

「這玉佩從何而來?你說尸體又是誰?」溫敬元驚訝過後泛起狐疑之色,沉下聲音表示著自己很不滿,「這些事情你從未向朕稟報,怎麼現突然說出來?」

溫墨情從容道︰「皇上日理萬機過于操勞,臣不想把一些還沒理順線索拿出來讓皇上煩心,所以之前沒有提及尸體一事,若不是因為皇上需要給青蓮王一個能讓眾人信服說法,這件事臣本打算調查清楚後再上報。」

當初把青蓮王案子全權交給溫墨情追查處理,溫敬元曾說過不必事事稟報,如今溫墨情以此為借口他也不好責備什麼,只得擺擺手作罷︰「好了,先不說這個,要怎麼對外解釋青蓮王去向,稍後朕再單獨與你交談。壽宴之後前朝損失不少文官武將,朕想商量什麼事情都找不到人,今日你們都,就代替那些不百官說說意見吧——言離憂請求,你們覺得朕該不該準?」

既然已經確認她不是青蓮王又沒有後顧之憂,問那麼多該不該有什麼意義?不是多此一舉麼?言離憂站一旁默不作聲,心里早將溫敬元罵了百八十遍。

「皇上已決定不追究言姑娘身世,放她回民間也是理所當然,不罰不賞,就當從未有過這段內情吧。」溫墨疏抓緊機會為言離憂爭取自由。

不管從哪方面考慮,讓言離憂作為普通百姓離開帝都都是佳選擇,是而溫敬元並沒打算再問其他人意見,剛想作出決定時,卻意外地被連嵩打斷。

「臣有不同見解。」噙著冷冷笑意嘴角微揚,連嵩陰惻地看了言離憂一眼,又擺出忠心耿耿目光朗聲道,「就算言姑娘不是青蓮王,青蓮宮出現就表示她與青蓮王有關系——皇上和言姑娘不要誤會,臣並非主張繼續追究言姑娘罪名,而是出于對言姑娘關心。壽宴時絕大部分青蓮王黨羽都被剪除,但仍有些殘余勢力僥幸逃過一劫潛藏暗處,這些亂臣賊子勢單力薄,或許不能對我大淵造成什麼影響,但要傷害言姑娘卻不難做到。是而臣以為,言姑娘縱是摘去青蓮王帽子也不該放心離開,安全起見,還是暫時留宮中看看情況再作打算為好。」

想她遭遇不幸就是藍芷蓉和連嵩,留宮中能有好麼?溫敬元不了解連嵩提議之後暗藏心機,言離憂卻看得清清楚楚,連嵩讓她留宮中不過是不想失去擺布折磨她機會罷了,半分好心都不存。

溫墨疏也明白連嵩意思,沉吟少頃道︰「深宮重地,一介平民長留于此不合規矩,言姑娘又不像楚辭和君老板那般有些官職身——」

「君老板是翰墨殿茶師,楚公子曾受先帝封賜拜為謀士之首,留宮中合情合理,不過一身布衣言姑娘也有留宮中理由啊。」連嵩打斷溫墨疏,白得異樣臉上深邃笑意愈發陰冷,「作為二皇子傾心愛慕人,讓言姑娘離開皇宮獨自漂泊,是不是過于殘忍呢?」

連嵩聲音不大,卻教御書房一瞬鴉雀無聲,呼吸可聞。

許久,溫敬元嘶地倒吸口氣,面帶慍色︰「墨疏,丞相所說可是真?你和這女人究竟是什麼關系?!」

溫墨疏指尖一顫,才想開口解釋,忽而低頭一陣劇咳,旁側溫墨情有意無意望向連嵩,兩道視線相遇,冰冷仿若凝半空。此時御書房內眾人中唯獨溫墨崢不擅這些不見血爭斗,眼看溫墨疏咳得厲害,又是著急又是害怕,想要上前扶住溫墨疏卻不敢亂動,一張青澀未褪臉龐刻滿焦急。

溫敬元似乎覺得自己語氣過重了些,面色稍緩,朝溫墨崢使了個眼色,溫墨崢這才敢大步走到溫墨疏身邊為他輕輕拍背。

兄弟二人相處多年,溫墨崢知道溫墨疏沒有出門帶藥習慣,隨手遞條汗巾給他,溫墨疏掩口咳過後迅速將那汗巾卷進掌心握住。管溫墨疏動作很,眼見溫墨崢還是看到了令他驚慌一幕。

那條嶄干淨汗巾上,一抹黑紅血色觸目驚心。

「二哥……」溫墨崢急得哭出來,聲音也變了調。

听溫墨疏咳聲不似往時那般連續有力,言離憂已經隱隱覺得不妥,待到溫墨崢帶著哭腔呼聲響起,她再顧不得什麼御前禮節,轉身就要奔到溫墨疏身邊。

言離憂提步欲行瞬間,一道身影驀地擋她面前,熟悉嗓音幾不可聞耳邊迅速低道︰「站著別動。」

溫敬元比淵國歷代帝王都重視禮儀,未經允許他面前亂走就是御前失儀,是大不敬之罪。言離憂身份于溫敬元而言已經相當敏感,再有什麼觸犯龍威舉動,別說離開皇宮,能保住這條命就不錯了。溫墨情為溫敬元做事不是一天兩天,深深了解溫敬元喜怒無常性格,是而言離憂行動前便將她低聲喝止住,以防她再進一步激怒溫敬元。

被溫墨崢和溫墨情一左一右攙扶,溫墨疏連忙擠出一絲笑容,暗暗向溫墨崢使個眼色︰「沒事,老毛病了,不必擔心。」

「既是老毛病就該多注意些,需要什麼藥材管開口,宮里都有。」溫敬元假意關心,應付兩句後便把話題扯回言離憂身上,「剛才是朕語氣失當,二皇子別放心上,朕只是好奇你和言離憂關系而已。朕印象中,你和她應該沒什麼往來才對,怎麼會……」

「言姑娘精通醫術,兒臣現所服藥都是言姑娘開方子,大夫與病患之間少不得有許多交流,一來二去便熟悉了。」溫墨疏坐回椅中,開口嘆道,「起初兒臣也對言姑娘身份有所懷疑,慢慢接觸中才發現她善良溫婉,與青蓮王截然不同,也因此逐漸傾心于她。只不過婚姻大事非同兒戲,兒臣本想等時機成熟再找個時間向父皇稟明,不料連丞相人語先說了出來,還望父皇不要怪罪兒臣故意隱瞞。」

連嵩淺笑,微微躬身︰「如此,是我多嘴了,請二皇子見諒。」

溫墨疏一笑置之,並無他話。

溫敬元傳召言離憂之前他就有坦白打算,但這打算是要放言離憂擺月兌身份罪責之後,倘若言離憂還背負青蓮王身份,那麼他與言離憂感情很可能被溫敬元解讀為兩股勢力結盟標志,只會招來深戒備。而今連嵩算準他顧慮搶先說破,溫墨疏再也沒法繼續拖延,索性和盤托出,幸而就片刻前言離憂已經得到溫敬元認可,除去對青蓮王忌諱,溫敬元應該不至于太過抵觸反對。

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這時候提出,連嵩到底是算計好,還是僅僅是個巧合?

被幾道目光不善打量探尋連嵩面色不改,發梢卷指尖,掩翠**滴扳指下︰「二皇子與言姑娘兩情相悅、彼此珍惜,不失為一段佳話,但是以言姑娘庶民身份,想要當嫡妻成為皇子妃,似乎又與我大淵慣例不符,這該如何是好?」

「是啊,歷來皇子妃都要從二品以上朝臣或者皇族之中挑選,除了品貌端正外看重出身教養,言離憂外貌無可挑剔,但身份……」溫敬元順著連嵩話接道,露出一抹虛情假意為難之色,「雖然對皇子妃出身從無條文規定,沿襲數百年老規矩還是不方便改動,就算是墨疏你主動開口,這件事朕還是不好破例。」

從古至今皇族都自詡天子血脈、高貴純正,從皇後到一品以上嬪妃再到皇子妃、王妃,凡是王族嫡妻都要求背景干淨、身世顯赫,既是為了後代血統著想也是為了皇族那薄薄一層面子。溫墨疏只是個普普通通皇子,地位還沒到能夠讓積累數百年習慣為他改變高度,想把言離憂娶進門不是嘴上說說那麼簡單。

溫墨疏對溫敬元刁難早有準備,正了正身子低聲道︰「這個問題兒臣早有考慮。北方夷華、粱止兩地與蠻族領地相接,自古多災患騷動,至今沒人願意去打理。兒臣身體虛弱無力為父皇分憂前朝政事,早想找一處僻靜之地安心調養,不如父皇就隨便封兒臣個郡王去管束這兩地,到了那邊遠離紛雜耳目,兒臣娶什麼人做妻子自然也就沒人關注了。」

以皇子之身去邊塞不毛之地做個郡王麼?溫敬元沉思半晌,竟有些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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