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長駕到 我想給你的——番外 秦宋

作者 ︰ 湜一

()我4歲時候就認識林陌冉了。不是所有小說網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看書網你就知道了。

媽媽笑著拉著她小手跟我說︰「宋宋,看冉冉妹妹可愛吧,以後冉冉一家和我們就是鄰居了哦,開不開心?」

一點都不開心。

屁大點兒小家伙,看起來柔柔弱弱,動不動就哭,整天只知道屁顛兒屁顛兒跟我身後,不停地喊著「阿宋哥哥、阿宋哥哥」……

自從她出現我生活里,美味零食永遠少了一半;玩具永遠要一起玩;寵我媽媽常常只會說︰「宋宋是哥哥,要讓著妹妹啊。」

其實沒人看到時候,即使她不停叫著「阿宋哥哥」我也從不理她。

我常想她什麼時候能搬走。

後來大一點,上了學就懂事許多。

還是听著那些「宋宋要多照顧妹妹」「宋宋是哥哥」「宋宋把買鉛筆也送給妹妹一支吧」「宋宋是男孩子要保護妹妹哦」

慢慢也就習慣了照顧她。

每天等著她一起上學放學;跑回家拿她又忘書桌上作業本;擋欺負她人前面;為了給她講題加倍努力學習;每年給她畫生日賀卡……

雖然還是不喜歡和她多說話,但是慢慢地,就習慣了。

習慣自己有個妹妹,習慣去照顧她。

初二那年我喜歡班里一個女生。

其實也說不上是喜歡吧。

她長得挺漂亮,有很多男孩子追,可是她偏偏說喜歡我;那個時候大概覺得有個女朋友是件挺得意事兒,于是我們一起了。

有天打籃球回來,看到隔壁班一個男生拉著她手,我一下子就火了。摔下籃球上去就給了那小子一拳。

林陌冉跑過來時候我們打得正凶,臉上都已經掛了彩。

她一邊傻兮兮地叫著「別打了」「別打了」一邊上來就使勁拽開我們倆。

她一個小丫頭能有多大勁兒啊,我想推開她,結果手一抬起來,那小子本來沖著我胳膊踢過來一腳重重就踢了冉冉身上……

我一拳把那小子掄倒地。

林陌冉還跌地上捂著肚子,我跑過去蹲下,撩開她衣服手有點顫。她小月復右側果然已經紅了一大片,隱約還帶著血絲。

我心里又急又怕,後悔得不行,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林陌冉把嘴湊到我耳邊說︰「阿宋,咱們回家就說那個男生欺負我,你為了保護我才跟他打架。」

我一楞。

那個時候攤上‘早戀’這詞兒挺嚴重,況且我還為此打架。

可是我不是擔心這個。

後來我背著林陌冉回家,一路上仍然是她喋喋不休,我一言不發。

我們兩家對門,送她到家,林叔叔看見我就緊張地問我臉上怎麼了。

我還沒有說話,林陌冉已經特別委屈地喊︰「爸爸媽媽今天有人欺負我」。說著眼淚就出來了。

我覺得那一定不都是演戲。

她哭得那麼傷心,一定很疼吧。

這麼忍了一路,一定很委屈吧。

我覺得我心里也很疼,疼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趙姨給我們上了藥才送我回家,千恩萬謝地說多虧了我保護冉冉。

我想說要不是我冉冉根本不會被欺負,林陌冉一把拉過我,背轉身一邊皺著眉瞪我,一邊絮絮叨叨大聲說「阿宋今天還好有你,咱倆改天去報個跆拳道班兒吧,不知道現學還晚不晚啊。」

雖然大家都很照顧她,但是林陌冉從小跟著我和一群男孩子一起玩,那個時候已經強勢地不太像女孩子。

我有點無語。這種事情怎麼瞞得住,說謊後果肯定會嚴重吧。況且,自己受了委屈還替別人說話,那不叫善良,應該是缺心眼兒。

我覺得她缺心眼兒。

但是我也缺心眼兒地感動了。

果然跟我想一樣,幾天之後,真相還是大白了。

學校看我成績很好份兒上沒有給我記過,但是爸爸狠狠揍了我一頓,帶著我去林陌冉家道歉。

進她房間時候林陌冉靠床上正看動漫,見我們進來,趕摘了耳機跟我們打招呼。

就听見我爸說,「冉冉啊我已經打他了,都是他錯,讓他跟你道歉啊。」

林陌冉轉過頭看我一眼,一臉吃驚︰「大大,您打他干啥啊?又不是他踢著我……再說道歉讓他買好吃給我嘛,打他對我又沒好處,這可是您親兒子啊。」說著還不滿地撅撅嘴。

我爸本來很嚴肅,听她還這麼皮,反而氣消了不少,「對,讓他給你買好吃!」然後囑咐了兩句就走了。

我爸一走,她立刻換了表情,躥起來一臉嫌棄地看我,「這點兒事兒都瞞不住,」語氣里滿滿都是「你很沒用」四個字兒。「大大打你哪兒了啊?」

我扭頭不理她。

她不停地問︰「到底哪兒啊?我不笑你,你說啊。」

等我咬牙切齒吐出「」兩個字,她還是毫不猶豫咧開嘴,眼都眯成縫兒,笑得跟朵花兒一樣,不知收斂。

我嘆氣,瞪她︰「趕緊換衣服。」

「干嘛?給你買藥涂屁屁啊?」她干脆又攤回床上。

「……你能不能……算了。」我覺得她沒救了,撂下話就走出去,「起來,帶你去買吃,過時不候。」

果然隔著門還听見她一聲雀躍,沒幾分鐘就收拾好跑出來。

後來我們真去學了跆拳道。

跟我們一起大都很有基礎,腰上系著代表級段帶子。林陌冉很羨慕,學得極認真。我不以為然,「踢踢腿、打打拳。就能頂什麼用。」

她又是不屑地瞪我,叉著腰對我說︰「現你知道為什麼上次你讓人打成那樣兒了嗎?」

「……」我看著她橫橫樣子,忽然語塞。

我小妹妹什麼時候起已經長這麼大。

亂七八糟頭發打理一下,臉龐也算得上清秀,站起來個子已經比好多男孩子都要高。

什麼時候起就不再那麼粘著我喊‘阿宋哥哥’,什麼時候起委屈了也不哭假裝很強硬,什麼時候學會了自己刻苦,什麼時候開始瞞著我有小秘密……

我小妹妹長大了,不再總跟我後面了,可是沒有預想開心。

我很失落。

她不再需要我。

我遲鈍地意識到,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之間好像置換了位置。

上學放學時候林陌冉再也不肯老老實實跟我身邊遷就我速度,一蹦一跳就跑了好遠然後回過頭︰「阿宋你走路好慢,一點一點。」

我開始常常不厭其煩地囑咐林陌冉注意這注意那,然後林陌冉不耐煩地盯著我︰「阿宋媽媽你近越來越嘮叨了啊。」

晚上做作業時候我湊過去問有沒有不會解,然後林陌冉捏起一片薯片邊塞進嘴里邊說「不會學校里我同桌都給我講過了。」

我很失落。

可是當有男生攔下我們跟她說喜歡時候,我憤怒地忍不住想揍他,那時候我才意識到,我不止是失落,我很嫉妒。

我嫉妒那幾個小丫頭可以分享林陌冉小秘密;嫉妒她那個什麼破同桌每天給她講習題;嫉妒練跆拳道那幾個小子讓林陌冉很崇拜……嫉妒面前男生有勇氣對林陌冉表白。

我想我以前也許不是因為她搶走了大家目光而討厭她吧。

也許只是因為她光芒太盛,可是我卻自私地想把她藏起來。

林陌冉。

後來我才知道。

把我零食、玩具、鉛筆都分你一半能怎樣呢。

把大家給我愛統統分你一半又能怎樣呢。

我想分給你我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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