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王爺愛上學霸的可能性 第七章

作者 ︰ 卿雅

()宰相和王爺一進來自然少不得一番請安行禮,看著曲氏和翟夕又是下跪又是磕頭的,付東樓一陣頭大。(思路客.)

下跪什麼的實在不想做,但今天要想從宰相府分出去一塊肉給自己整一個立足之地,裝可憐示弱是免不了的。付東樓硬著頭皮特別干脆地跪到地上,醞釀好了紅眼圈準備刺激一下自己的宰相爹,誰知這一抬頭看到的卻是一張英俊不凡威儀天成的臉。

一身墨黑的王袍上繡著四爪金龍穿在一具比例完美的身軀上,皇家的高貴與王者的威嚴巧妙地結合在一起,映襯得那雙漆黑的眼眸愈發深邃,生生能把人的魂魄陷進去。

極品攻,這要是扒了衣服肯定有胸肌月復肌人魚線……付東樓很沒出息地花痴了,就差流出口水了,原先準備好的說辭一個字都沒說出來,整個人都呆了。

付澤凱一見付東樓這幅樣子,可沒以為他這個內芯兒已經換了的兒子是被王爺迷死了,瞧那雙眸迷離霜打梅花的可憐樣,莫不是曲氏訓了他將他說懵了?別說兒子是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就算姿色一般,用這種眼神看著王爺也難保王爺不心疼啊,何況這小子還是王爺的未婚妻……

曲氏見狀攥著帕子心里不知道罵了付東樓多少句「騷狐狸」「小妖精」。一旁的翟夕自是能看穿付東樓的偽裝,可惜自從柏鈞和進屋,他就低眉順眼恭恭敬敬地站到一邊去了,那腦袋垂的,別人連他臉色都看不到了。

「咳,事涉樓兒,王爺不放心來看一看。」付澤凱咳嗽一聲打破了屋里尷尬的氣氛,也順道解釋了下為什麼會把王爺帶到相府內院來。

自家老爺帶著王爺回來了,曲氏自然不能繼續上座,側身站到一邊將王爺和自家老爺讓到上位,又吩咐丫鬟上茶,才對著付澤凱蹲身道︰「茲事體大,妾身也拿不了主意,這才請了老爺回府。」

曲氏現在已經後悔了。她原以為付東樓就是鬧一鬧,請付澤凱回來也是借著宰相的威名壓一壓這個準王卿,沒成想這小子居然咬出了自己在燻香里下毒的事兒,還把王爺給招來了。

柏鈞和一進屋目光就被付東樓吸引了。早在還沒決定娶付東樓的時候,京城的門閥權貴中就流傳著付宰相有一個樣貌極美的私生子的消息,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付東樓也不過是十六歲的年紀,身材高挑,雖比不上自己可也絕對是傲視同儕了。皮膚細膩如上好的羊脂玉,發色漆黑略有卷曲,鼻梁挺拔唇色紅潤,那雙藍寶石一樣的眼楮更是奪魂攝魄。

只可惜,再美也就是個艷俗的花瓶而已,還是個胡人做的花瓶……柏鈞和在對上付東樓痴迷的眼神時心底的厭惡更是達到了極點。

听到曲氏的話,付東樓才收回了心神,站起來轉過身對著柏鈞和與宰相爹再次跪下道︰「我今日所做一切,只為安身立命。我付東樓不求什麼潑天的富貴,唯一想要的就是安安穩穩地活下去,這也是我生母的遺願。」

「這話是怎麼說的,莫非在這里你就沒法安身立命了?」付澤凱蹙眉。傳話的小廝只說付東樓要分家,若是王爺不一起來,他還有時間先把事情來龍去脈模模清楚,可柏鈞和跟著一塊來了自己哪還有時間去問?付澤凱疑惑不滿地看向曲氏,難道是這個無知婦人又干什麼蠢事了?不是早就告訴過她不可慢待付東樓嗎!

付東樓听到瑞王跟著一起來的時候是有一絲竊喜的。他尋思著這門親事是王府主動求來的,那不管這求娶是王太卿的意思還是王爺的意思,王爺這會都該站在自己這邊才是。直到見到柏鈞和,付東樓驚艷之下還暗暗欣喜了下自己這樁包辦婚姻也許沒有想象的那麼慘。可看柏鈞和現在的眼神……這種眼神付東樓太熟悉了,家里那些兄弟姐妹在看那些貪圖名利的追求者時哪個不是這樣的眼神。厭惡,鄙夷,甚至是惡心……

現在,付東樓真的拿不準自己能不能繼續扯著王府的大旗狐假虎威了。

「父親一定要我說破嗎?」付東樓咬著唇倔強地偏過頭,一手暗示性地捏住了顧賢送的闢毒香包。

付澤凱宦海沉浮多年,最是會察言觀色,也就是在柏鈞和對付東樓的態度上鬧了個誤會,又哪能注意不到付東樓的小動作。

思及那日顧賢臨走留下的話,付澤凱心下一寒,再看下面默不作聲眼觀鼻鼻觀心的翟夕,心下又是一嘆——看來這燻香下毒之事付東樓已經知道了,只是不知今日這一出到底是不是瑞王府授意的。如果是,那王太卿打的究竟是什麼算盤……

「罷了,你這孩子身子弱,大夫說要安心靜養,心思太重對你有害無益。」付澤凱沉吟片刻權衡一番終于下了決心。其實早在接到聖旨的時候,付澤凱就有要分一份家產給這個私生子的心理準備了,「你既然想分家,分了也好。」

說到此處,付澤凱轉而對柏鈞和賣了個笑臉,「雖說王卿並非後妃,可王卿的母家也算得上是外戚了。當年王太卿殿下光風霽月,顧家亦是高風亮節,自當垂範萬世,下官也有意效仿。」

柏鈞和只是微微頷首。

曲氏沒想到自家老爺居然這麼輕易就點頭同意分家了,一想到萬貫家財要被一個野種分一杯羹,氣得眼前發黑恨不能暈過去,倒不是多稀罕那些黃白之物,只是意難平。正琢磨著該怎麼勸老爺改主意,就被付澤凱一個狠厲的眼神堵了回去。再看看低頭喝茶的王爺和那邊突然消停了的翟夕,曲氏也只好認虧了,誰讓自己被人捏住了把柄呢。雖然曲氏也很想問問付東樓有什麼證據指證她,畢竟她自認也是處理的干淨了,可如今這情形,付東樓有沒有證據重要嗎?

這事只要捅到明面上,坐實了是曲氏所為,相府就要給個交代。證明不了是曲氏所為,王府的名聲就好听不了,不然王太卿來一趟相府給未來的兒媳婦一個闢毒的香包是什麼意思呢,挑撥相府的後院嗎?

既然這種事除了付東樓這樣不管不顧的,沒人敢拿到台面上來說,那這樣默契地私了是最好的結果。

付東樓也沒想到事情如此順利,雖然別扭,卻還是給付澤凱磕了個頭道︰「謝父親大恩,父親慈愛之情兒子感念終生。」

付澤凱發跡之前父母就都不在了,他獨門獨戶一個人掙下這一大家子的產業,才重新開宗立祠,故而付家並無宗長族老,宗長族老當家老爺全是付澤凱一個人,這分家的程序也就簡化了許多。

既是已經決定分家了,付澤凱索性好人做到底,賣瑞王府一個大大的面子,給付東樓分家產就按照嫡子的份例來。

「產業分給你,也算是你嫁入王府的嫁妝,今後你要學會自己打理,不懂的就去問你母親。」付澤凱說了句場面話,「快起來吧,你大病初愈,跪久了仔細病情反復。」

付澤凱一副慈父模樣可是把付東樓惡心的不行,心道你要真是關心我,怎麼還能差點讓我死在你家後院,還能讓相府的奴才作踐我?可付澤凱現在是他的財神爺,誰也不能跟銀子過不去是吧。財神爺喜歡演慈父,自己當然也要配合著扮孝子。

「讓父親費心了,都是兒子的不是。」付東樓躬身,還把茶杯端起來奉到了付澤凱手里。

「公中的祭田是不能動的,那是要留給繼承家業的嫡長子供養宗祠的。這家里剩下的房產,現銀,田莊,鋪面,你們兄弟姐妹六人均分六份就是。明日為父就請人來給你辦過戶的手續。你若是想搬出去亦無不可,我會叫你母親給你挑一些合用的下人給你帶過去,只是大婚的時候還要回相府來辦。」

礙著有外人在,付澤凱總不能把自家有多少銀子田地都抖出來。可雖是簡單地說一分為六,但這話也是當著王爺和工部侍郎的面兒說的,若是最後真的藏了貓膩動了手腳,還不立時傳的滿朝皆知,付澤凱也就沒臉上朝了。

過猶不及的道理付東樓是懂的,今天能這樣已經是善之又善了,他也要適可而止。宰相府究竟有多少錢付東樓不知道,可絕對不會窮,從付東樓剛穿過來時住的那間屋子里那面玻璃妝鏡就能看出來。唐朝的時候玻璃可是舶來品,這個朝代僅在唐朝之後,想必也不會是玻璃廉價的年代。那種小屋子里都能有玻璃鏡子這樣的稀罕物,宰相府能沒錢嗎?

付東樓甚是滿意,表情不由得柔和許多隱隱含笑,能衣食無憂地過一輩子對于莫名穿越而來的自己已經是很好了。喜悅之後付東樓突然有些悵然,不知道自己在原來那個時空到底是怎麼了,若是父母手足發現自己一覺睡下去就醒不過來了或者是內芯兒換人了什麼的,會如何反應……

「下官听聞宰相大人在城郊有一處溫泉山莊的私產,東樓身體不好,宰相大人何不把這處莊子貼補了東樓也好讓他調養身體?」

突然出聲的翟夕說得付澤凱心里一緊——他是怎麼知道我有處溫泉山莊了?還知道是私產!

所謂私產,而不是相府的產業,那就是說這處莊子是宰相的小金庫了。無怪乎此言一出付澤凱面露苦色而曲氏一臉驚詫之余還頗為憤憤。

「翟大人處處為東樓考慮,師徒情深我這個做父親的亦是自愧不如,就依翟大人所言。」這個翟夕,表面上整日里不無正業,背地里都能知道我有什麼私產,他到底是想做什麼?付澤凱笑著應了,眼楮眯成了一條縫。

既然是貼補私產,那自然不能佔用分家的份例,付東樓的悵惘心緒被小小的興奮代替了。翟二傻,看不出啊,你還知道當朝相爺的小金庫,你這是當宰相夫人的料啊。夠哥們夠義氣,這份情意兄弟記下了。

朱紅的唇瓣挑了起來,得意的微笑落在柏鈞和眼里卻讓瑞王爺的眼色更多了幾分寒意。

「本王今日唐突了,叨擾良久也該告辭了。」柏鈞和站起身,瞟了翟夕一眼道,「本王找翟夕還有公務,這就告辭。」

「王爺難得來一次卻讓您看笑話了。」付澤凱趕忙起身相送,心道這尊大佛和那個小鬼可算是要走了,「樓兒還不送送王爺。」

付澤凱和曲氏自然也是要去送的,可付澤凱卻特意把送出大門的任務交給了付東樓。倒不是他借著宰相的官位托大,這不是給王爺制造機會嘛。付澤凱自認做得很解風情。

付東樓察覺到柏鈞和對他不善,送人這差事本是有些抵觸的。可人家剛才眼睜睜看著自己明著暗著借了王府的東風也沒拆台,只是一直坐那兒玩手上的扳指,這份情還是要領的。于是付東樓一路禮數周全態度恭順地把柏鈞和送出了大門。

翻身上馬,柏鈞和矯健颯爽的動作與頎長挺拔的身姿再次吸引了付東樓,不禁讓他抬頭多看了柏鈞和幾眼。

感受到付東樓的目光,柏鈞和突然俯湊到付東樓耳邊,用只有兩人听得道的聲音說道︰「沒想到你真是個貪婪的傻子。你以為分到點錢就是佔了大便宜嗎?你以為,除了你宰相兒子的身份,你憑什麼能當上瑞王卿?憑你的臉嗎?居然敢鬧分家,呵呵。」

「你……!」付東樓驚怒之下竟不知該如何回嘴。

「你付東樓,不配做我柏鈞和的瑞王卿。」

說罷,柏鈞和便與投過來探究目光的翟夕打馬而去。

待二人遠遠離開了相府,柏鈞和停住了馬對跟在後面的翟夕道︰「相府最近準備本王與付東樓大婚之事,想來沒少采買東西吧?」

「啊?付夫人挺不待見付東樓的,嫁妝的事兒還沒開始操辦呢。」柏鈞和突然這麼一問還真讓翟夕有點犯懵。難道王爺是喜歡付東樓的,怎麼連這個都關心?以自己多年來對柏鈞和的了解和剛剛柏鈞和的表現來看,不應該啊。

「哦……」柏鈞和淡淡應了一句,沉默半晌後壓低聲音道,「燕軍偷襲江寧,就在前夜。」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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