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王爺愛上學霸的可能性 第十五章

作者 ︰ 卿雅

()就在付東樓還在猶豫要不要去抱大腿時,大腿就反過來找他了。(思路客.)

前一天付東樓接到房伯捎來的信兒說付東樓要的那間屋子已經布置好了,恰巧付東樓要翟夕燒制的那套東西也到了,付東樓便轉過天來起了個大早興致沖沖地帶了他的「風花雪月」一道去了溫泉山莊。

溫泉山莊的牌匾被付東樓換做了「南山苑」,與「東籬」二字相同,用的皆是米芾的體兒。

房伯一邊夸著付東樓字寫得俊逸瀟灑一邊給付東樓引路,自打付東樓給房伯一家除了奴籍,房伯對付東樓的感情明顯升華了。一邊把他當主子敬著一邊當親孫子疼著,對付東樓交代的事兒自是一萬個上心,哪有辦不好的。

層層疊疊的假山繞得付東樓直犯暈,待看到自己那間實驗室的時候付東樓長出了一口氣︰這地方就是自己找過來都困難更別說進賊了。

這屋子的通風采光極好,周圍空地面積也不小,既方便了付東樓在室內做化學研究又可以在外面的空場做東西搞實驗。

付東樓對屋子很是滿意,又想到翟夕給燒的那些試管燒杯什麼的還沒看呢,便從風泱手中拿過盒子打開來。

不得不說,翟夕還是很夠意思的,這些玻璃器皿都是按照付東樓給的圖紙一樣不差做的,可唯一的問題是……

「這五顏六色的是鬧哪樣!」

風花雪月加上房伯誰都沒見過這些東西,只道是付東樓弄來做擺件的。花院瞧了瞧紅色的燒杯,又看了看黃綠相間的量筒,安慰她主子道︰「主子又沒和翟大人說要什麼顏色的,許是翟大人交代下去底下的人便忖度著辦了。這些東西樣子倒是很新奇,主子要是不喜歡這顏色也可留著與人走禮。」

「這些琉璃成色不錯就是不如西域商人販來的通透。」月橋也湊上來仔細打量,「不過成都不比前唐的長安,山路崎嶇,西域的商人能到這里的本就不多,這琉璃也就少了。主子留著賞給來拜訪您的低品級官員即可,這東西一件少說也要幾十兩銀子呢。」

「月橋姐姐真厲害,你那算賬的本事也教教我可好?」風泱一臉崇拜地看著月橋,連著雪襟也鬧著要學。

「放著現成的大佛不拜非來拜我。」月橋掩嘴一笑,「你們何不求了主子教你們,我新近學的那個審計就是主子教的呢,查賬可是好用呢。」

「主子面前吵吵鬧鬧成何體統。」房伯見付東樓渾身散發著抑郁之氣以為主子被這幾個鬧煩了呢。

付東樓擺擺手,「罷了,這東西奇形怪狀的拿去送禮惹人笑話,也怪我沒說清楚,回來少不得再麻煩師兄一趟。這些東西你們喜歡就拿去玩吧,放著也可惜了。」五顏六色的試管燒杯如何能拿來做實驗,連里面盛的東西什麼顏色都看不清。

這些琉璃對于四人來說可是意外之喜,趕忙謝了賞不說,四人還很有眼色地將最大的那件試劑瓶送給了房伯,倒叫房伯不好說教他們了。

「主子下次可要給翟大人銀子,這次翟大人來送東西的時候可沒少跟奴才哭窮,那架勢奴才想想就發毛。」雪襟說著還抓了抓自己胳膊抖了下。

「就他這德行,還被王太卿指來教我規矩,王太卿一定是在逗我。」

付東樓很想說「這特麼就是在逗我」,可礙著房伯在,不想被老人說教,便只能委婉地表達了。

「王太卿殿下可是我大楚柱國之才,當年老奴曾遠遠看到過殿下,殿下的風姿至今難忘啊。」房伯感嘆一句,滿眼都是對顧賢的仰慕之情,「王太卿殿下讓翟大人來必有深意。」

深意不深意的,我是沒看出來。付東樓正月復誹呢,就見房伯的二兒子房祿急急忙忙跑過來,氣都沒喘勻便稟報道︰「相府派人傳話來,說是王太卿殿下召見主子,叫主子趕緊過去呢。」

就這樣,付東樓一行人直接從城郊驅車前往王府,等到達瑞王府的時候,午飯的時辰都過了。

這一路馬車顛簸,付東樓下車的時候餓得前胸貼後背卻毫無胃口,只覺得腳下發軟腦袋還暈著。

風花雪月四人哪能讓自家主子形容狼狽地去見王太卿,趕忙幫著拾掇。整衣服的整衣服,理頭發的理頭發,好一陣忙乎才陪著付東樓隨王府總管王勝去見王太卿。

剛一散朝就被招呼來的付澤凱和曲氏也沒比付東樓舒坦多少,他們倆早早到了王府卻被王太卿一直晾在花廳喝茶。付澤凱雖然比不了顧賢尊貴,可怎麼說也是大楚的宰相百官之首,哪能受得了這般輕待,當即便把王總管給叫來了。

一問才知道,顧賢叫付澤凱來是為了付東樓的婚事。雖說是皇帝賜婚兩家沒了議親定親的過程,可付東樓是明媒正娶的王卿,該有的三書六禮一樣都少不得,所以這提親的規矩還是要來一遍的。

按理說,顧賢要提親,當是將納采的禮品送到宰相府上去,可瑞王府地位尊崇,顧賢的身份更是和皇太後一般貴重,總不能屈尊降貴去宰相府上和付澤凱曲氏親家長親家短的,索性就連媒人都省了,直接把付澤凱招呼過來把納采禮拿走順帶再見個面說說話。

胡扯八道!付澤凱氣得肝兒疼,這明擺著是顧賢作踐他,這他媽是要結親家還是要結仇啊,皇上立後都是派王公大臣把納采禮送到皇後娘家去的,你一個王爺擺個屁譜啊。

更絕的是,這事兒是顧賢頭一天晚上交代下來的,可沒成想今兒個一大早王太卿身體不適,王爺連早朝都沒去,正跟著太醫一起在顧賢屋里伺候著呢。底下的人沒接到王太卿說不讓宰相來的消息,還是把人給請來了。

王勝搓著手笑眯眯地給付澤凱兩口子上茶,說什麼王太卿現在也沒說放人走,所以叫付澤凱兩位還是跟這等等,只要殿下那邊一消停下來,他王勝立刻去請示,還說已經有人去請付東樓了,王太卿點名要見呢。

環視四周,王府的銀刀甲士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地按著刀柄戍衛在花廳外面的廊下,付澤凱掂量了一下自己這個文弱書生已然有了點春秋的小身板,又琢磨了下養尊處優慣了的老婆,這強行走人的可能性幾乎沒有。要是自己真闖出去被那些甲士給砍了,不管皇上會不會為了他把瑞王府給滅了,他這條命也都交代了,還是留下來看看王太卿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吧。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王府好茶管夠,就是不給吃食,點心都沒上一份更別說午飯了。付澤凱強壓著火氣喝了一上午的茶,腸子都涮干淨了臉也綠了,曲氏更是有點眼前發黑,這才等到王勝過來說王太卿正殿召見。整了整衣冠帶著老婆去正殿,一進殿門就瞧見王太卿正面色紅潤神采奕奕地和自家兒子說話,那氣色可比他好多了。

「父親,王太卿殿下剛告訴我說相府遭了賊,不知道父親和母親是什麼時候從府里出來的,可受到了驚擾?府中情況現在如何?」

付東樓對付澤凱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熱情與關心,付澤凱與曲氏剛給顧賢和柏鈞和行了禮他就快步上來抓著他便宜爹的手。

雖然對這種話里有話皮里陽秋的語言藝術不甚在行,可付東樓也不傻。一進門顧賢就抓著他說相府遭賊的事,又不是不知道他和相府關系不好,不就是想借著他的嘴跟付澤凱說嘛。付東樓也樂意幫這個忙,他剛好可以借機會把跟他便宜爹嗎行禮這事兒省了。

「老爺,這好端端的誰那麼大膽子敢去咱們府里,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王法了。」曲氏抓了面色陰沉的付澤凱立時大呼小叫起來,恨不能立刻飛回家去。

曲氏陪她家老爺在王府坐了一上午,如今一听遭賊便知道這事兒和王太卿王爺月兌不了干系,奈何這兩個人即便是付澤凱也不敢與之撕破臉,曲氏也只能這樣裝瘋賣傻地指桑罵槐。

「一時身體不適怠慢了付大人,付大人萬勿見怪。」顧賢眼里壓根兒就沒曲氏這個人,也不願意跟個婦人計較,可不代表他能當曲氏啥都沒說。好死不死的前幾日為著江寧的事兒付澤凱還在朝堂上欺負了他的寶貝兒子,新帳舊賬剛好一起算。

「今日本是叫賢伉儷來商議卓成與樓兒的婚事的,相府如今出了這事兒孤也不好多留你們了。只是這納采的禮品事關皇家與王府的臉面容不得半點閃失,既然相府最近不安穩,那孤便叫樓兒拿去他自己的宅子存著好了。」

這是告訴天下人你瑞王府看不上我宰相府嗎?付澤凱胸口憋氣,一口老血恨不能噴顧賢臉上。曲氏那邊則是被一直侍立在顧賢身邊當孝子的柏鈞和冷冷盯著,說過一句話後只敢裝委屈再不敢多說。

這真是天上掉餡兒餅了。付澤凱有話在先婚禮要回相府辦,付東樓就沒琢磨著那些聘禮什麼的還能落在自己口袋里。當時付東樓還後悔,心道柏鈞和說自己傻還真沒錯,這王府的聘禮除了規定的那幾樣圖吉利的,剩下的可不都是好東西,加在一起恐怕不會比自己分家得的東西少。自己分家搬出去了,這聘禮送到相府還不都被曲氏吞了。誰想到今天這三書六禮的第一禮直接被顧賢送到了自己宅子去了,那這以後的禮是不是也要照著這個來?

送到嘴邊兒的肉不吃是傻子,爺管你們之間有什麼齬齟。

「謝殿下。」

「你和卓成都是男人,雖是已經訂了婚,但這婚前不見面的規矩也不是必須講的,來都來了,就讓卓成帶你去王府逛逛,也好先熟悉熟悉。」顧賢說著拍了拍兒子的手臂,「不過是些小毛病,別跟我這杵著了。」

「是。」柏鈞和躬身應了,帶著付東樓從正殿後門出去了。

「殿下到底是何意。」付澤凱等到殿中只剩下自己兩口子與顧賢才說話。

「宰相是聰明人,自然知道什麼叫伴君如伴虎。」顧賢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才不緊不慢地道,「江寧的事情孤听說之後都不免疑心,更遑論陛下。不過今日之後,陛下疑心盡可消了。」

付澤凱眉頭緊鎖,顧賢這是明白承認他也知道《浮世錄》了。付澤凱直視顧賢的眼楮,顧賢的目光太過坦蕩,倒讓付澤凱有了種做了小人的錯覺,只得嘆了口氣暫時認下這虧。

「如此還要多謝殿下費心了。」付澤凱作揖。

「雖則孤與卓成確實與你政見不同,可瑞王府都是大楚的瑞王府,每日里秣馬厲兵也都是為了驅逐胡虜,你明白否?」

「下官明白。如果殿下沒有別的訓示,下官告退了。」被人擺了一道還要領情,付澤凱心里冒火臉上還不能露相,只恨不得早早走人回家看看顧賢是不是另做了手腳。

「王勝,好好送付大人與夫人。」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論王爺愛上學霸的可能性最新章節 | 論王爺愛上學霸的可能性全文閱讀 | 論王爺愛上學霸的可能性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