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之後,佐佐木幸福的交疊雙手放在胸前躺在了床上。
順路回來的時候,他起碼和赤司好好的說過話了,兩個人也是一路聊回來的,比剛開始的兩個人各走各的好多了。
他伸手拍了拍臉頰,把自己的臉頰弄得有點紅了都不自知,還是沉浸在幸福的小世界里,今天的開頭這麼順利,那麼以後一定會越來越順利的。
這個時候門外有人敲門,「少爺,洗澡水已經放好了。」
他應了一聲從床上坐起來,忍不住又笑了一聲,才穿好了鞋子往門口走過去。
被遺忘在書包里的調了震動模式的手機,里面還有一條來自廣瀨川介的短信,大概已經被佐佐木徹底忘記了吧?
無論什麼時候泡一個熱騰騰的澡都是再舒服不過的事情了。
他把自己整個人埋在水里,想著下午回家的時候和赤司好好的說上話了,就忍不住自己笑了起來。
然後把自己嗆到了。
在水里笑是有多想不開。
上學的第一天作為開頭,這樣的開局簡直太好了。
「少爺,老爺有事找您。」另外一邊,赤司做完了第一天量非常少的作業之後開始做籃球部的某些計劃,門被敲響了之後外面的僕人這麼說道。
「知道了。」他放下筆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肩膀之後打開了房間門。
今天下午的時候已經能夠和他好好的說話了,一個非常良好的開始,不是嗎?
但是有的人真的是天生非常的有本事。
比如說開學第二天就感冒了什麼的,因為洗澡泡太久著涼了什麼的。
佐佐木眼中飽含淚水和他的媽媽爭奪著書包。
「不舒服的話就不要去上課了嘛,乖,听話啊。」佐佐木直子一邊擔心的一邊扯著阿茂非常可憐的書包帶。
「沒關系的,我已經……好好吃過藥了……中午的劑量……我也帶了。」因為受涼他的嗓子不太好了,一句話分成了好幾段才說完。
直子小姐看的可心疼了,不過孩子想要上學的原因她大概也知道的,只能退而求其次,「那麼這次讓田中叔叔送你去學校吧?你那個好朋友川介呢?讓他在校門口等等你送你進教室。」然後自己說完自己想到好像他們已經不在一個高中了,而她兒子的高中同學他還一個都不認識。
這下怎麼辦才好?
她猛地靈機一動靈光一閃,手上的力道放松了一點。
「媽媽,我和川介……現在不是一個……學校的了。」他依舊非常費力的說著話,感受到她手里的力度放輕了之後馬上飛快的把書包背在肩膀上。
趁著媽媽有點呆的時間,他戴上口罩以生平最快的度沖出了客廳直達玄關。
「我出門了。」輕輕的喊了一聲之後他轉頭就看到已經等在門口的田中叔叔。
「少爺,我送您。」司機為他拉開了車門。
什麼和赤司上學路上的偶遇計劃徹底泡湯了。
「阿茂真是的。」直子捂著臉嘆了一口氣,接著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喂,光一。」
佐佐木坐上了車,悶悶的看著窗外。
在這條路上走的他們學校的學生並不多,如果赤司在這當中的話,他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來。可是他看了一路也沒有看到赤司。
大概還沒出門吧,現在的時間還挺早的。
他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在下車的時候看到赤司在校門口的時候,差點一頭撞在車門的框上。
「早上好,佐佐木。」
赤司!笑著!向他打招呼了!
佐佐木恨不得現在馬上去操場跑一圈。
不不不他現在要好好的回應赤司才對!
身體有點僵硬,大腦有點昏沉,嗓子有點干,但是這完全不是問題!
「早上好,赤司。」
成!功!啦!
內心的小人已經跑圈完畢了。
「那麼少爺就麻煩你了,赤司少爺。」田中這麼說著,對著兩人欠了欠身。赤司對著田中點點頭之後後者才離開了。
只是興奮中的佐佐木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他走在赤司的邊上,口罩下面的嘴角已經翹得飛起,眼楮卻還是因為感冒睜不太開,所以別人看著並不會認為他在笑。
誰生病了不舒服會笑成這樣?
「佐佐木!赤司!早啊~」角的聲音從他們的背後傳來。
佐佐木都沒和赤司並排走幾步,這個家伙就出現了。現在他對于角只有四個字的想法︰陰魂不散。
所以他非常炫酷沒朋友的只是對著角點了點。
然後赤司對比了一下就算是不舒服也要認真打招呼的親密度和因為不舒服點點頭就算了的親密度,認為後者的似乎更高一些。
且不說他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反正角完全是沒有感受到兩個人的腦電波,走在赤司邊上,「你們怎麼也這麼早,今天又不用你們做值日。」
「籃球部有晨練。」赤司這麼回答,表示並沒有被接到電話的父親催著送出了門來接佐佐木這回事情。
佐佐木指了指喉嚨表示他不舒服不想多說話,結果角好像才看到他帶著口罩一樣,「你感冒了?不會是昨天吃了雪糕的緣故吧?」
佐佐木搖搖頭,然後伸手扶住了有點暈的腦袋。
三個人走進教室之後,赤司向兩人告別後去進行‘晨練’。
現在後悔說錯了說辭已經太晚了!
赤司也走了,教室里面除了角也沒有其他人,他悶悶的把影響呼吸的口罩摘下來,拿出紙巾擦了擦眼楮。
他感冒了之後總會不停的流淚,他還從來沒有搞清楚過這當中的原因,姑且把這點歸到了體質的問題上去。
那可憐的小樣子就像是被欺負了一樣。
起碼剛進門的渡邊禮惠,看到一臉笑容的擦著黑板的角陽斗同學和坐在位子上無聲的擦著眼淚的佐佐木茂同學之後,是這麼認為的。
「你對佐佐木同學做了什麼?」角听到女孩子的聲音還有點小激動,不過並不是他預想中的幾句‘角同學好勤奮呀’或者‘角同學好認真呀’或者‘角同學真爽朗呀’之類的搭訕的話,所以一時間沒有轉過腦回路,只是出了一聲的‘啊?’之後轉頭看到了長相可愛的女孩子。
「你剛才說什麼?」他覺得他不太確定他听到的和他所想的是不是同一個意思。順便還轉頭看了看正在擦眼楮的佐佐木,然後再回頭去看那個女孩子。
佐佐木就是那種感冒了會流淚不止的體質啊有什麼問題嗎?這個可愛的妹子剛才說了什麼來著?
這幅樣子在渡邊的眼里顯然就是狡辯的樣子。
她不再理睬眼前的人,走到佐佐木的邊上輕聲的詢問情況。
「誒誒誒?!」好像被誤解的不得了的角湊到那兩個人的邊上去,笑著向妹子解釋,他總算是理解了渡邊的意思,「等等啊同學,我沒有欺負佐佐木啊,是他自己在哭……呸,是因為他的體質,感冒了會流眼淚啊。」
「啊?」自作多情的渡邊不太相信的去看把紙巾丟在一旁干脆去用手抹眼楮的佐佐木,後者一邊抹著一邊點點頭。
「不要直接用手抹,不衛生。」她機智的飛快的轉移了話題,大概是因為誤會了角,所以有點不好意思,行動上表現為她直接伸手抓住了佐佐木的手臂阻止他。
去籃球部兜了一圈果然沒有遇到任何人回來的赤司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渡邊和角都圍在佐佐木的邊上,而且渡邊居然還抓著佐佐木的手腕。
「怎麼了嗎?」他也湊過去,看到佐佐木的眼眶紅紅的。
這個他是知道的,是因為佐佐木感冒的原因。但是他們兩個人圍著他是怎麼回事?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角這麼說著似乎想要馬上打開話頭的意思。
「是我誤會了,看到佐佐木同學在哭以為是這位同學在欺負他。」渡邊一句話清晰的概括了出來,末了還向角和佐佐木道了歉。
然後她就跑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角捂著一顆被少女誤會了的脆弱的少男心,想起來他好像還有值日要做,于是繼續勤奮+認真+爽朗的擦起了黑板。
擦到一半想了起來,回頭去看站在佐佐木作為邊上的赤司,「你不是去晨練嗎?這麼快就結束了?」籃球部的晨練待遇也太好了吧?
赤司想要伸手觸佐佐木額頭的動作一頓,然後在他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了,「我過去的時候沒有人在,大概是我記錯了。」
佐佐木干脆倒在桌子上,睜著模糊不清的雙眼看邊上赤司的身影。
他已經對他的眼淚放棄了,反正就是這種不值錢的玩意,想流就流吧!
赤司低頭看到佐佐木的樣子,頓了一頓後馬上錯開了視線。他倒在桌子上那副表情,剛才被口罩遮住了他還沒有仔細注意,現在看看簡直就像了一樣。
他只是看了一眼就覺得嗓子有點干,再看下去還不知道會生什麼事情。
佐佐木模糊的雙眼看不到赤司的眼神,只看到了赤司別開頭不看他的動作。
他今天是不是……不應該來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