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綱,明明是櫻木桑發燒,你的臉怎麼比她還紅。」
「咦!?」
澤田綱吉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身體震顫了一下,然後帶著一些驚訝和更多是被戳穿後害羞的神情,少年在看到里包恩挪揄的目光之後,臉更加紅,然後立刻低下了頭移開視線。
被里包恩用那雙黑黝黝的瞳仁盯看,像是一下子被看穿了一樣,就連之前和櫻木桑接吻的事似乎都完全得暴露在了那個小嬰兒面前。
接,接,接吻……
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敢相信。
但是事實上是,真的被櫻木桑吻了。
心髒剎那間又開始跌宕起伏般,之前溫熱的觸感似乎還殘存在唇上,當時的自己,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愣愣地看著閉著眼楮的櫻木桑。
唇上傳來的溫度易發灼人,少女身上的體溫也似乎與自己的身體熱意傳導,完全無法思考,只是單純地僵硬著,然後感受著那呼吸交錯的融融熱意。
現在回憶起來,真是……
「太丟臉了,蠢綱,初吻竟然還是被櫻木桑強吻的嗎?」明明是疑問句,但是在里包恩的語氣里卻是完全輕蔑的肯定句,看那個西裝小嬰兒挑起的嘴角滿滿是戲謔。
「不要隨便讀我的心啊!」澤田綱吉紅著臉大聲叫著,听到里包恩這麼直白地說出來,澤田綱吉更是慌亂地用雙手抓著自己凌亂的頭發,似乎這樣就能將壓在心底的復雜激動的心情發泄出來。
「里包恩,你……早知道櫻木桑喜歡我嗎?」突然間想到了什麼,抱著頭蹲在地上的澤田綱吉抬著頭看向了里包恩。
「早就知道了。」里包恩以篤定的神色點了點頭。
「是讀心術嗎?」澤田綱吉有些怨念地看向了自己的家庭教師,既然知道的話,為什麼不早點告訴自己啊。里包恩,肯定是用讀心術看出了櫻木桑所想的吧。
「根本不用。」里包恩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跳到了床邊,視線看向了因為發燒此時正昏睡在床上的少女,平時總是一本正經追著澤田綱吉跑的樣子,此時突然間柔弱地病倒在了床上看上去倒是有些不太順眼。
「這個家伙的目光一直都在你身上呢。」
里包恩說著,然後將視線轉向了澤田綱吉。
身為旁觀者的人,往往是看得最清楚的。
不過也只有澤田綱吉的傻瓜才會被暗戀了這麼長時間都不知道,反而還遲鈍地以為櫻木桑真的有喜歡的男生,而且還特意跑過去和櫻木桑坦白要疏遠關系。
對于情場老手而言,里包恩真的對澤田綱吉的遲鈍和愚蠢表示非常的看不下去。
不過,里包恩又瞄了床上的櫻木桑一眼,嘴角的弧度揚了揚,果然還是忍不住說出來了嗎。
「櫻,櫻木桑!」
本來因為里包恩的話又處于呆愣階段的澤田綱吉,心中又不知道緩緩地涌上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在看向櫻木桑的時候發現床上的少女皺了皺眉頭,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楮。
「覺得身體好些了嗎?要喝水嗎?」
澤田綱吉看著醒過來的櫻木桑,立刻擔憂地湊了過去。
「我要……」櫻木桑緩緩坐了起來,然後眉眼中帶著認真的神色,似乎在做一個很嚴肅的決定。
「嗯?」澤田綱吉扶著櫻木桑的背,疑惑地看著櫻木桑。
「做作業!」
「……別鬧啊!」(╯‵□′)╯ ┴–┴
澤田綱吉直接就月兌口而出了,明明已經發燒到這種程度了竟然還想著做作業!之前去公園里面拼命淋雨的時候怎麼不想著作業啊!就算是學習委員也不能這樣用生命去做作業的啊!
「你還在生病,好好休息,明天我會幫你請假的。」澤田綱吉這樣說著,直接兩只手搭在櫻木桑的肩膀上,然後將櫻木桑推了下去,少女被肩膀上的壓力重新躺回了床上,少女那張因為發燒微紅的臉上卻帶著些委屈地看向了澤田綱吉。
「不行!那張試卷,我還差一道題就做完了,一定要做完它!」櫻木桑頓了頓,似乎在思考到底應不應該听澤田綱吉的話,但是過了會兒少女還是堅持著說著。
「這個時候就別強迫了啊!不去學校的話,做不做完都是一個樣啊!」澤田綱吉無法理解地看著櫻木桑,果然,學習委員的學習精神不是自己這種差生可以理解的。
「我……完蛋了。」櫻木桑本來還想說什麼,然後皺了皺眉,好像突然間想到了什麼,有些驚詫地緩緩伸手模了模自己的眼角,然後茫然地向四周看了看,最後一臉世界末日的表情。
「怎麼了?」澤田綱吉看著櫻木桑的表情,心髒也不由得咯 了一下。
「把眼鏡丟了。」
「那再去配一副好了。」
「把書包也扔了。」
「……咦!?」
澤田綱吉一臉驚訝地看著櫻木桑,然後恍然記起來,自己看到櫻木桑的時候的確沒有看到書包,但是他以為櫻木桑是先回了家把書包放著才外出的,現在看來不是這樣,而是
→竟然直接就把書包扔了嗎!這實在是太豪邁了!簡直突破了學習委員的極限啊!
「我……睡了,這輩子別再叫醒我了。」櫻木桑伸出了手,手背靠在了自己滾燙的額頭上,沙啞低沉的嗓音里帶著頹廢。
「……」澤田綱吉頓時一臉無奈地看著又睡下去的櫻木桑,這種一臉人生無望的表情是想怎樣。
「今天就住在這里吧,要和你叔叔打電話告訴你不回家了吧。你到現在沒有回家,他肯定會很擔心的吧。」澤田綱吉嘆了口氣,然後伸手幫櫻木桑把被子整理了下。
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了莫列提的樣子,如果櫻木桑沒失憶的話,那個時候應該是認識莫列提的吧。只不過,那個時候櫻木桑竟然能夠面不改色地和獄寺他們談論各種凶殘的辦法解決莫列提的尸體,從某種角度上來說,真是很強大啊。
當時詐尸過來的莫列提可是對櫻木桑很關心的樣子啊,現在櫻木桑這麼晚還沒回去,肯定會非常擔心的吧,這樣想的話,也許莫列提很快就會沖到自己家里來了。
還記得那個時候,莫列提那天離開的時候單膝跪在地上仰頭看著自己︰「首領,請拜托您好好照顧小桑……盡管您是首領,但是如果您欺負了小桑的話,屬下一定會天天到首領家門口裝死的。」
那個時候,澤田綱吉看著向自己跪下的男人完全不知道說什麼,明明是被尊敬了的樣子,但是男人口中的話卻讓自己渾身有種陰嗖嗖的感覺,如果真是如同莫列提所說的話,估計就是
→每天出門都看到莫列提在裝死
→屬下的一千種各種各樣的死法
→論彭格列十代目的精神病史
听到澤田綱吉的話,櫻木桑的手顫了下,右手緩緩地移開了額頭,少女睜開了眼楮然後淡淡地看了澤田綱吉一眼。
反而是澤田綱吉,被櫻木桑這一眼看得覺得有些奇怪,像是好像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一樣。
「發生什麼事了嗎?」澤田綱吉看著少女的眼神,總覺得那雙墨綠色的瞳仁里還掩藏著什麼,突然間有種很奇怪的直覺讓自己的心頓時感到不安起來。
「嗯。」櫻木桑看著澤田綱吉擔憂的神色,緩緩點了點頭,「我在想,接吻的話很可能把感冒傳給你,而且,你離我太近了。」
澤田綱吉愣了愣,一時像是沒有反應過來,褐色的瞳仁睜得大大的看著櫻木桑,而後恍然醒悟的澤田綱吉立刻躲閃著視線咳嗽了幾聲,臉上又有了迅速泛紅的趨勢。
澤田綱吉的余光瞥向櫻木桑,卻覺得實在是太奇怪了。為什麼接吻的是兩個人,自己害羞慌亂成這個樣子,而櫻木桑卻能夠一直維持淡然的表情。果然是自己太廢材了嗎?
「今晚,還是別睡在一起了吧。」櫻木桑看著澤田綱吉慌亂無措的神情,眼里帶著笑意,像是故意以這樣曖昧的口吻說出來一樣。
「……」澤田綱吉一下子被櫻木桑一句話嗆住不知道該說什麼,緋紅一直從臉頰蔓延到耳尖,少年慌亂地扯著衣角,然後努力思考著該說什麼。
「那,那,那我先出去了。」
實在不能從混亂的腦子里抽出什麼有用的字眼,澤田綱吉僵直著身子站了起來,視線躲閃著不太敢看櫻木桑,少年不自覺地用手遮了遮自己通紅的臉,但是在感覺到櫻木桑依舊落在自己的視線時,還是慌亂地打開了門,然後踉踉蹌蹌走了出去。
看著少年的背影,倒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看到澤田綱吉離開後,櫻木桑嘆了口氣,然後支撐著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少女看了看自己身上有些寬大的睡衣,這還是被澤田綱吉抱回家之後,澤田媽媽幫自己換的她的睡衣。
不過……還是被媽媽發現六塊月復肌的事了,不過媽媽的話,應該不會說出去的吧。
櫻木桑始終覺得,六塊月復肌,是女生的恥辱啊。
櫻木桑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陽穴,然後從床上走了下來,腳踩在地上的時候覺得腿有些發軟,頭重腳輕地似乎要摔下去一樣,喉嚨口的干澀讓櫻木桑難受地皺了皺眉。
少女慢步走到了澤田綱吉的書桌旁,然後打開了第一個抽屜從中拿出了一副黑色眼鏡框,戴上眼鏡之後,世界瞬間清晰了起來,果然當初留一副眼鏡在澤田這里是正確的。
櫻木桑解開了睡衣的扣子,低頭看了看自己月復部的六塊月復肌,櫻木桑深深地嘆了口氣,不管看多少次,都覺得在柔弱的自己身上有月復肌的存在是多麼的不忍直視啊。
這個時候櫻木桑也只能先忽視月復肌,然後月兌下了一邊的袖子看向了自己的左手,手上的繃帶還纏繞著,因為淋水的緣故媽媽也幫自己重新將雙手包扎了,但是媽媽以前顯然沒這樣包扎過,所以手臂上被繃帶重新纏繞地有些疼痛和難以動彈。
櫻木桑將繃帶拆開,然後一只手有些艱難地重新將左手上的繃帶再纏繞一次。
「阿綱!阿綱!大笨蛋!你才追不到我呢!」
突然間房門被用力地撞開,然後一個女乃牛裝的小孩蹦蹦跳跳地沖進來,一邊歡快地跳躍著,一邊向身後追過來一臉緊張的少年做出鬼臉。
「藍波!櫻木桑還在生病,不要隨意闖到房……」
澤田綱吉從樓道上迅速地向藍波追過去,但是在走到了自己敞開的房門之後,完全愣在了原地。
站在房門口的澤田綱吉,清晰地看到房間里的少女正站在那里,少女的右手中正捏著繃帶,正有些牽強地纏繞著左手臂。但關鍵是,少女睡衣的扣子完全解開,一邊的袖子已經月兌下,白皙的頸脖和鎖骨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甚至完全可以看清楚少女花紋的小背心,而且再往下……
櫻木桑的眸子突然縮緊,一瞬間呆愣住忘記反應過來,然後又听到藍波聲音的櫻木桑驟然意識到了什麼,迅速轉過了身將睡衣快速穿上,手極度顫抖著將扣子一個個扣上。
「笨蛋阿綱,來抓我啊∼嘿嘿∼來啊來啊∼」
藍波站在床上,看著僵直著站在門口的澤吉完全沒有意識到什麼,還在向澤田綱吉扭著。
「哎!你,你做什麼!放開藍波大人!啊啊啊!」
但還沒扭動幾下的藍波突然感覺到周身有種奇怪的氣息,然後瞬間被人抓住了,藍波看著眼前似乎渾身冒著黑氣的抓住自己的少女,頓時危急意識大發迅速掙扎著,但盡管是這樣,還是逃月兌不了直接被打開窗戶扔到窗外的命運。
櫻木桑的雙手顫抖著,心中祈禱著剛才澤田綱吉絕對沒有看清,絕對沒有看清,絕對沒有看清!
月復肌什麼的,絕對不要被看到啊!
「櫻,櫻木桑……那,那是八塊月復肌嗎?」澤田綱吉站在原地,默默地看著被扔出窗外拋物線的藍波,然後視線落在了背對著自己的櫻木桑身上,驚訝的神情,有些遲疑不確定地問出了口。
「不,準確來說,應該是六塊。」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出了房門,此時又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里包恩踩到了澤田綱吉的肩膀上,看著櫻木桑顫抖的身影冷笑著說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