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昨天沒有完全昏迷,對吧?」過了片刻,只見她又揚起笑臉,只是這笑里,他讀不出是什麼感覺
她怎麼會看不出來,論讀心,君若水還差嗎?即便是進門的瞬間,墨容臉上的神情她可以不以為然。可之後表現的種種不對勁,她又如何再欺騙自己他不知道。
也許他早就明白了吧,她的心思。離得他太近,所以一切的掩飾都成了飄渺不存在的東西。
墨容現君若水的樣子變得令他更加不熟悉了。他的徒兒總是會笑眯眯地望著他,喜歡拉著他做這做那。而現在,明明同樣是笑容,為什麼就看起來這樣的悲淒呢。
他一步一步走過去,她依舊站在那兒不動。「水兒」他輕聲喚她。
「師傅會討厭水兒嗎,水兒對不住師傅,一直生出奇奇怪怪的事來。」她低下頭,卻勾唇道「師傅不必多想什麼,連這些都要勞煩師傅,那水兒就不配做師傅的徒兒了。」
君若水處處都說得周到,沒有給墨容其余再說話的余地。雖然她昨天並無言語,可那麼明顯的動作,墨容會不清楚麼
墨容看了她許久,突然嘆了一口氣,還是走近了她,手輕輕撫著她的絲,才道「水兒,你還小,這些事你還不懂。而且,我是你的師傅啊。」
君若水雙手擺在背後,好看的眸子直直地盯著他。墨容的手從她上移開,轉過身,微微閉上眼。
她還小她小嗎?這或許不能怨他,他壓根什麼都不知道。君若水能保持著冷靜不變,暴躁不安似乎從來不會出現在她的身上。
他不也是。眸光閃著,偶爾能夠看出含著不忍,墨色的長不見一絲凌亂。他若是笑,世人皆喜。他若是悲,天地同泣。其實墨容的心里已被君若水掀起了層層波瀾,他的表現是假的,她的表現又何曾是真的。
這樣一鬧,君若水和墨容之間竟也讓人看不出與平時的任何一絲一毫的不同。她心知肚明,他也不說穿。
一場愛戀,他是師,她是徒。他是上仙,她是仙君。他們其實都不了解對方,墨容更是。相處得久了,就會偏離原有的軌跡。她再也不可能丟下所有,直接離開。他也不可能再與她走得那麼近了。
她的一顰一笑究竟又是帶了多少的無奈。他的一字一句又是多了多少的愁慮。
*
兩個月里,君若水很少再去不時地打擾墨容。他心系著天下,他怎會開口和她說起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之一字,以前在她看來,也是不值一提的。她可以將這個字浮現,同時也能讓她徹底消失。
君若水呆在自己的房間,她緊緊地關著門,就連窗都只開了一條細細的縫。光線只透入了幾絲,昏昏暗暗的。
她面前放著的是涅瑤。涅瑤貴為神琴,陪伴了君若水不知道該有多久了。它的樣貌不似一般琴,而是充斥滿了孤傲雅貴。它估計是比較像它的主人的吧。
君若水的洛水殿是這樣冷冷清清的,涅瑤也是有靈性的,慢慢地,慢慢地,它也就養成了這性子。
她將手搭在琴弦上,撥弄了幾下。高低起伏的音節,曲折跌宕的情感,就被它呈現得惟妙惟肖的。
此音甚美,牽動了站在庭院的那個人。這琴音不像是他贈與君若水的的那琴彈出來的,他也用過的
墨容略是低頭,凝看著手里的東西,那是一支玉蕭。他突然面上竟浮現了一絲笑,他想到的,她當時的的神色語言。
「師傅,這蕭真好,不如您以後送我當生辰禮物吧。」
他只是沉默,依舊柔和地視著她。
「師傅,就這麼說定了哦。」
他的不語,也許便是答應。
可是,君若水本就從未期待過。因為生辰啊,她怎麼可能告訴他,他又怎麼可能會有一天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