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用手揉了揉額角,又皺了皺眉頭道「白清,你去把夜然上仙找來,我有事要與他說,可以嗎?」
「夜然仙君想讓他與墨容上仙同行。」白清眼光一閃,立刻知道了君若水的用意。又被君若水告知了幾句,點點頭,便當場掐了個法術,千里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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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之上,墨容踩著虛空一步步地走著。明明度極快,卻顯著好生輕松。一襲藍衣被海風吹打著,墨也飛散在後。
本應沒有表情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絲無奈,又鎖了鎖眉。下一瞬,他的肩上便搭上了一只手。轉頭看去,那張妖孽的面容就這麼出現在他的身後了。
「你這是要做什麼?」墨容淡淡道,平靜的視線掃過他全身,似是要看透些事情。
夜然笑笑,一副自然地樣子,說道「喂喂,墨容兄,你這話就不對了。你是上仙,這沒錯。可你別忘了,我也是啊。如此說來,既然你被邀去參加這會議,我也就不能閑著了嘛。」他想了想,還有些不足的地方,就又開口「我先去了你的千輕殿一次,想找你,誰讓你不在呢,我就只好問你的小徒弟咯。多個人一起趕路,也好,這麼大老遠的路呢。」
墨容未答話,沒有理睬他,但還是細細看了他一下,轉身飛去。他總覺得有不對的地方,卻不想刻意指出,這事就先放放吧,反正夜然隨行也不是沒有好處。
夜然跟在墨容的身後,心里卻是在想著別的情景,還時而咬咬牙,就看在白清的面子上沒有火氣蹭蹭地冒起來了。君若水真是好樣的
他一走進墨容的主殿,就見到了那個手里端著個茶杯,自顧自邊喝著,邊翻著墨容桌上文冊的女子。她思慮斟酌了一會兒,便放下所有東西,往後微微靠著。
夜然大步來到她的面前,道「你是感覺到我來了,都不願出個聲,招呼一下嗎?這不像是待客之道啊,若水仙君。」
君若水抬頭眯著眼望著他,悠悠啟唇「你既是叫我一聲仙君,你就也該做好面對仙君的樣子。你說呢,夜然上仙?」她側頭,淺笑。
「君若水,仙君本若水。這名字多好,這長臉倒是挺符合的。不過,要是這性子也改改就應好些了。」他圍著君若水走了一圈,很有興致地評論道。
君若水起身,撫了撫自己皺起的裙衫,轉頭面對著夜然「你這是變著向地講我說話刻薄呢。」她挑了挑眉,又偏回頭去,手中隨意擺弄著剛放下的冊子「可惜,我今日沒什麼空與你斗嘴。有事要拜托你。」她驀地抬頭。
記住,要小心點看著墨容,他的狀況你也是知道的。還有,我要趁他還沒有回來的這段日子里出去一次,萬一他中途有什麼事需要回來,那只能麻煩你攔著他了。
就喜歡說這種話,自己怎麼不能解決的。雖然夜然現在腦子里都回蕩著和君若水奇奇怪怪的對話,但對于墨容這件事,他還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墨容是他的朋友,即便看上去對別人都冷冷淡淡的。君若水于他來說,不也是如此嗎?就算她再這樣說,他也是不可能真的生氣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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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輕殿里,人都走了,淒清到了這個地步。墨容也是敢將君若水一個人留在此處的。
「仙君,白清恐怕是無法陪仙君一起出去了。」白清猶豫片刻,說道。她沒有辦法,來到了青瀾峰,除非她們兩人決定不再會呆在這里,否則是無法肆意地離開的。
君若水伸手替她理了理,輕聲開口「嗯,沒事的。本君一個人去就可以,還得會仙界幾天才行。而且忙忙碌碌的有許多的事情,你就不要累著了。」
君若水的眼眸一下子失了神,好似飄渺無邊的遠處。白清不忍,言道「仙君總是能為我想到很多,為什麼也不為自己想想呢?仙君,您也累了」
「白清,你知道嗎,我是不能累的。」天色暗暗的,一層朦朧的霧氣籠罩著雲層,神秘而更加幽深。君若水站在一旁,仰頭視天。她本是冷酷無情又是至上無極的仙君,她現在竟還多了情,她最後一定會落到孤獨不勝寒的境地的,她已經回不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