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額間冒出了一絲薄汗,正想著敵對夜殞的方法,誰知聞到一下細微的開門聲,她驀地一怔神,直接看去。一抹淡藍隨之擋在了君若水的前面,一手迎向了那一掌。
不知他怎麼應下的,可兩人同時受到了反震之力,墨容尤為嚴重。她看到他嘴角溢出一絲殷紅的鮮血,又重重地咳了一聲。即便夜殞在仙魔妖三君中是最弱的,但他畢竟還是妖君,而墨容只是個上仙,何況是以他現在的身體。
他回頭細細看了她一眼,心里的思緒越加復雜。君若水的碧水劍快回到了她的手里,不是雲卿她已經不需御劍,甚至她可以在夜殞的攻擊下都能自保,一般人怎麼會做得到。她的一切都是裝出來,都是欺騙自己的假象。
君若水隨著他的視線看了看自己右手中的碧水劍,還有現在這個樣子。她無聲地笑笑,隨後半是斂眸。但片刻之後,她還是開口輕輕喊道「師傅。」帶些無奈,又帶些落寞。
墨容未言,他的臉色蒼白,想想應該是身體的關系。可別人不知道的是,他心里無限的震驚與失望,最多的卻是氣憤,為什麼連她都要騙自己呢
夜殞見著這副情景,嘴角的弧度變得越來越大。君若水與墨容的事,他也是踫巧听見舜影談起的,瞧他說那些話的時候,會是多麼痛。真是活該,誰讓他作為魔君居然喜歡上仙界的若水仙君。「墨容,你難道就不想知道嗎?她究竟是什麼人。」他清楚墨容還不曾料到過他的徒兒是君若水,可能直到現在也是。
君若水站在墨容身後,只要再幾步就好,她又能靠在他的身上了。如今,她也不打算再期待什麼,因為這種種麻煩都是她自找的,即便最後的結局展成何樣。她相信,他一定會遠離自己的吧,那個不屬于她的墨容上仙。
墨容淡淡看著他,他听得出夜殞言語時的口氣,里面純粹地帶有了嘲諷與可笑。墨容突然感覺到薄薄的衣袖外的絲絲寒意,只是略微扭頭,在他面前的便是他時時刻刻腦海里都不消失的他的徒兒的容顏。她的細手拉住了他的手臂,頭稍稍垂著,沒有抬頭看他。她手掌的冰冷傳遞到了他的臂上,好似比以前更勝一籌了。
墨容輕聲嘆息,大手一把將她的握在其中,替她溫暖著。如願以償的,他見到了君若水一下子看向他,她的眼神看似清明,卻總是讓人覺著無法透徹,這完全不像是一個孩子應有的,但夾雜的那一點難以琢磨的情感一縷縷的揪緊了他的內心。
他的神色堅定,直直望著夜殞妖君,道「我當然知道她是誰。」墨容的話一頓,就眼看著夜殞揚了揚眉,又馬上感到了君若水的手抖了下,他繼續開口「水兒是我墨容上仙的徒弟,這一點從未改變。」
君若水的眼里是這樣無法置信,那還是墨容嗎?「師傅」
「哼,好一個墨容上仙的弟子。還有,水兒?你自己要不要問問她看,這個世界上有哪一個人敢如此叫她。」夜殞說道。
「師傅想怎樣叫我是他的自由,而你,夜殞,你沒有資格,那倒是不錯。」君若水還不等墨容回答,便一步從他的身後走出,她的聲音在這一片寂靜的夜色中冷咧起來。仙君的傲氣,她自己的解釋,有誰能反駁,有些刻薄的話語被她就這麼出口。
雙方都沉默了。墨容盯住就在自己前面的她,他沒有現過,她也有不同的一面,他未有知道過一毫。無人敢叫的稱呼,他作為上仙都不行。水兒?雲絡水麼?恐怕不是吧
過了許久,夜殞考慮著,道「本君今日也不想與你爭論。不過,你記住,仙界終歸是要易主的。」說完,他的人影一閃,便不見了。還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他不必要做這無謂的爭斗。就算是現在君若水修為跌落,墨容仙身因毒大損,還是再等等好了。也許有機會,他們都得死。
原地就只剩下了墨容與君若水兩人,他們各自站在那里,不動墨容的手還裹著君若水的,根本沒有要放開的意思。她猶豫片刻,正想說什麼,就在這時,墨容身子一晃,差點摔落下去。幸好君若水就在旁邊,立刻拉住了他。手從他的臂下穿過,讓他穩穩地靠著自己。先前最早的與夜殞的一擊,必是讓他又受了傷,不然現在怎連站都站不穩了。
把他扶到他的房間,他也還不說話,就這樣隨著她將自己慢慢送到床邊。他半躺著,兩人互相凝視,墨容雖然這麼說了,可是他們這師徒還像師徒嗎?
君若水對他淺笑,出聲道「師傅請好生歇息,水兒先行退下了。」恭敬地施了一禮,接著再看他一眼,她就欲轉身離開。
墨容氣極,居然瞞了他的事如此之多,他就不能令她放心嗎,她到底要做何事。她不是喜歡他麼,那麼為什麼又急著跑開,是解釋都不願意啊?他的心里已經被她填得滿滿的了,他依稀記得他們在青瀾峰時,君若水對他露出的神情,也記得在他無情地將她推開,她當時眼里的淒冷。
他的克制到了盡頭,師徒倫理霎時被他拋于腦後。他驀地站起,一把重新拽住了君若水的手臂。這用力一扯之下,兩人同時都倒在了床上。不顧君若水的震驚,他溫熱的唇瓣就覆在了她有點涼涼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