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果在外的胸膛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我哽咽了一下,還是決定做最後的掙扎︰「世叔,阿西是男子……不能穿這女兒家的貼身衣物的……」
觀蓮音置若罔聞,將我制在兩臂間低頭欣賞著,手指也在我並不結實的胸膛上勾劃了起來,迅將手中的肚兜貼上去,自頸後打了個結。「真好看。」他的目光像舌頭一樣舌忝舐著我穿肚兜的上身,眼里氤氳著某種看不真切的**,「世叔喜歡。」
我石化了。
觀蓮音的手在我麻木的身軀上流連撫模著,低笑一陣後便俯來,高挺的鼻梁抵在我的鼻尖,帶著酒香的唇徑直堵上了我的嘴巴。
……
當觀蓮音笨拙地想要撬開我的唇齒深入時,我居然出乎意料地十分平靜。垂在臉頰兩側的烏黑長,閃爍著曖昧光澤的墨色鳳眸,再加上那沾染著薄香的晶瑩細汗,優美結實的蜜色胸膛,誰看了把持得住?若不是他力氣太大,我早把礙事的衣裳剝光,壓上去這樣那樣了。
但是依現下的狀況來看,也許被剝光衣裳這樣那樣的人是我。
深吸了一口氣,我趁他正陶醉在親吻中的時候用力一推,趕緊撲下床去爬到桌邊,撈起落在桌腳的醒夢鈴狠狠地搖了兩下。清脆的鈴聲從手中蕩漾開來,一**傳入觀蓮音的耳朵里。他的身軀在床上搖晃了兩下,撲通一聲倒在枕頭上,不省人事了。
我看到他通身的酒氣化作一縷白煙升騰了起來,緩緩和旁邊靈爐里的清氣混在一起,輾轉飄出了窗外。
定雲老祖為解定雲酒而制出的醒夢鈴,成效果真立竿見影。
觀蓮音拖著還有些沉重的身子坐了起來,惺忪的模樣好似剛做過一場大夢,捂著自己的額頭沉默良久,抬眼朝我望來︰「阿西,你怎麼坐在地上?」
我警惕地看了他半晌,把醒夢鈴塞進儲物袋中收好,看著他嘆氣道︰「世叔以前可曾醉酒過?」
「……不曾。酒是俗家之物,多飲傷身,我從未試過今日這般的豪飲。」觀蓮音似乎對方才生的事一點印象也無,很是困惑地將凌亂的衣裳穿好,遮住那在外的胸膛,思索著道,「阿西,我在面選中喝過酒之後生了什麼,又是怎麼回來的?」
看來真是忘得一干二淨了。
我哀怨地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好不容易理清混沌的思緒說上兩句,便被他打斷道︰「你被林婉秋調戲了?!」
觀蓮音霍然站起,垂在身側的拳頭握得緊緊的,看向我的目光沉痛又糾結,懊惱的模樣頓時使我的心情明朗不少,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姿態點了點頭,幽幽道︰「世叔,你當真丁點也想不起?」
「我喝得實在有些多,渾渾噩噩間,只看到阿西在和一姑娘眉來眼去……」觀蓮音細細地回憶著,繼而苦笑道,「再後來,便什麼都不記得了。」
「姑娘?那定是世叔看錯了,阿西一直在為世叔憂心,哪有心思和姑娘眉來眼去?」我斬釘截鐵地說著,見他沒有質疑的意思,便暗自松了口氣道,「也罷,第一回的面選我們已經順利通過,世叔以後可不許再喝酒了。」
再喝一次,我的貞操恐怕就真要不保了。
觀蓮音頷,許久才面色凝重地道︰「阿西,世叔可否問你件事?」
我被他嚴肅的樣子駭了一下,忙端正地坐好道︰「世叔請問。」
觀蓮音目光復雜地打量了我好一會兒,目光落在我身上的某個地方道︰「你……為何要穿女子的肚兜?」
我僵硬了。
半晌,我顫巍巍地低下頭來,果然看到那件鮮艷的肚兜正在我肚皮上溫順地貼著,乍一看還能隱約瞧見被它勾勒出的曲線。「莫非阿西喜歡肚兜?」觀蓮音嘆息著站起身,意味深長地瞥我一眼,提起自己的劍走出了房門,「唉,竟生得如此怪癖,讓世叔說你些什麼好呢……」
我︰「……」
當轟在天靈蓋上的悶雷終于不再作響時,我眼前的空氣忽然像水紋一樣波動起來,千里傳音符的金色圖樣隱約浮出,耳旁響起一個歡快的聲音︰「二哥,你在干嘛呢?」
「南南,二哥要問你一個問題。」我對著浮動的金色圖樣平靜地道,「如果想殘害一個還算有幾分姿色的老妖精,是先奸後殺好呢,還是先殺後奸好?」
「都行,可以使個寒冰符把尸體封起來,想奸多少次就奸多少次。」南卿依然歡快地說著,絲毫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二哥,我築基成功了!」
「這麼快?」渾身的黑沉之氣散去後,我一把扯掉身上的肚兜,欣慰地道,「可喜可賀,等二哥和娘回去,一定要好好慶祝一番。對了,那王屋山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那老頭對我感激得很,就等我步入築基期後為他們兩家辦婚事呢。」南卿得意地說著,又壓低了聲音道,「二哥,爹讓我傳句話給你,你想听溫柔點的復述還是暴躁點的?」
我嘆氣道︰「隨便吧。」
南卿咳了兩聲,以一種熟悉的暴躁口吻道︰「阿西,爹在風城樓蘭接了筆生意,媒金有一萬塊中品靈石,你趕緊把礙事的觀鳥人處理掉,跟爹上路!」
「知道了,臭老頭。」我淡淡道,「還有別的話要說麼?二哥要歇息了。」
南卿略有幽怨地道︰「二哥你就這麼嫌棄南南嗎,人家和龍族去王屋山迎過親後就要閉關修煉了,還想和你多說會兒話來著。焚香城的景色美不美?飯菜好不好吃?姑娘漂不漂亮?來求親的修士牛不牛逼?」
我的眉心抽搐了一下,伸手戳破千里傳音符的虛影,從儲物袋中找出一本藍布封的野史小說,靠在床頭百無聊賴地看了起來。
不多時,千里傳音符的虛影再一次在空中浮了出來,圍著我繞了一圈,金色羽翼的虛影在兩側拍打著,半晌道︰「二哥……你可知道定雲老祖親筆書寫的《八仙姻緣傳》?」
我翻著手中的書頁,打了個呵欠道︰「這不是每個冰人的入門經典嗎,怎麼問起它來了?」
《八仙姻緣傳》是早在洪荒紀年就被定雲老祖編寫而成的婚史小說,記錄著在漫漫仙途中各自動了凡心的八仙赴往三千界歷劫的故事。
當年各洲大6還尚處于混沌未分之中時,第一批得道成仙的修真者難以忍受天庭的各種清規戒律,八仙中以風流著稱的純陽真人呂洞賓率先破戒,戀上凡間的雲游歌姬雅媞,從而遭到上仙嚴懲。王母勒令其流連三千界洗罪,卻不想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仙人竊來月下老人的姻緣簿,紛紛下凡找到了各自的有緣人,寧願仙根盡斷從此六道輪回,也不願再當與天地同壽的寡情仙人。
王母大怒之余,把他們打入三千界以虛魂之態歷劫,又將八仙元神封印于咒書之中,撕成碎片散入人間界,令他們每一世都難逃厄運,有的靈根不全,終其一生都無法悟道;有的缺魂少魄,天生便帶有殘疾,個個都要遭受非人的磨難。
只要他們不在轉輪台上向王母懺悔,這磨難就要生生世世地歷下去。
然而這些畢竟只是傳說,洪荒紀年已不知在這片仙洲大6上過去了多久,我可從沒听說過有八仙在轉輪台上懺悔,再次位列仙班的傳聞。更何況,編寫《八仙姻緣傳》的定雲老祖為人相當不靠譜,說是婚史小說,其實就是情情愛愛翻雲覆雨的艷情小說罷了,我平時總喜歡拿它做個消遣,不說倒背如流,也已爛熟于心,不知南卿突然提起它是因為何故。
「我曾听爹講過,八仙的元神之書被王母撕碎後,其中有一殘頁是掉落到了桃止山下定雲老祖的酒窖中,被定雲老祖暗中保護起來,仙氣與陰氣相抵,漸漸繁衍出了一座城池,便是這焚香城。」南卿很是認真地說道,「二哥你說,城主之女季芙嫣天生靈根奇異,會不會是當初哪一位仙人的轉世?我猜這些求親者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想來踫踫運氣,看看能否得到元神之書的殘頁罷了。」
我放下手中的書,面無表情道︰「你的意思是,觀蓮音也極有可能是來找那勞什子殘頁的?」
千里傳音符在空中晃蕩了兩下,似是在點頭。「不論真相如何,二哥你還是趕緊回來,不要再陪觀鳥人蹚這趟渾水了。若你出個什麼意外,爺爺一時半會兒的可趕不來救你。」
「……不必憂心,二哥自有主張。」我听罷沉默了許久,繞開話頭道,「你這幾日既是無媒可說,便靜下心來好好鞏固一下築基初期的修為吧,令狐家的這一代你是門面,可千萬別讓爺爺失望。」
千里傳音符在空中沉浮許久,金色的邊緣漸漸淡化下來,翻轉著符身遠去了。
「等等,南卿。」見我喚它,虛影立刻回歸了清晰,亮晶晶地等待著我話。「防狼靈寶還在麼?」
南卿呆了許久,道︰「還在,二哥要做什麼?」
我撫著自己的胸口,淒涼道︰「我需要它。」
……
接過紙鴿餃來的包裹,我三下兩下將防狼靈寶在胸前戴好,雖說大熱天的暑氣很快使我悶出一層薄汗,可心底卻踏實了許多。
坐在床邊思索了半晌,我站起身,朝觀蓮音的客房走去。仔細想想,南卿的懷疑也不無道理,雖然其他的求親者我並不肯定,但這幾日觀蓮音的確是行蹤詭譎,又不似對林婉秋的女兒有心思,明顯是另有所圖的樣子,使我不得不提防起來,決定去旁敲側擊地打探一番,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麼來。
門虛掩著,我只輕輕一推就悄無聲息地打開來,正坐在椅上縫紉的某人倏然映入眼簾。
「世叔,你在做什麼?」我困惑地看著他道。
觀蓮音見我進來,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自一片藍綢下穿出一根針來。「我想過了,喜歡肚兜雖然古怪了些,但也並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嗜好,只要別讓旁人瞧見了去就好。」觀蓮音熟稔地執著針柄在那塊衣裳殘料上縫著,很快就使它有了某種物事的雛形,「世叔會做一些針線活,既然阿西喜歡肚兜,就做與你幾件賞玩便是了。」
他說著舉起手中的藍肚兜,淺笑道︰「如何?比那件艷俗的紅肚兜好看些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