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看到小賤人淒淒慘慘戚戚的模樣,我有那麼一瞬間是心軟的。
不論如何敖雅是龍族的王子,好歹也算得上是一朵嬌花,插在大棍兄這坨不明物體上,的確有些不搭。當他默默地從窗邊抬起頭,搖搖晃晃地朝我走過來時,我下意識後退一步,心虛的感覺漸漸壓過了報復的快意。「令狐西卿你這個大爛人……」宛如鬼魅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敖雅勾住我的脖頸,幽幽地看著我道,「害得我好慘……」
連本宮的自稱都變了,這敖雅莫非真的被大棍兄做傻了不成?
我注意到敖雅的聲音雖然幽怨,卻並沒有明顯的怒氣,果.露出稍許的圓潤肩頭分明還殘留著些許歡好過的痕跡。背後的門被敖雅施法關上,兩人的身軀相貼在一起,我的心頭猛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敖雅仍是幽幽地看著我,然後一手制住我的腰,一手緩緩拉開了自己的衣裳。
……
「疼,輕點……」
「再忍忍,很快就好……」
「唔嗯……不行,我受不了了……哈……啊……」
兩條修長的人影被窗外落日的余暉拉得很長,我伏在敖雅身上,漸漸加快了動作。「令狐西卿你快……停下來……」敖雅呻.吟著仰起脖頸,羞憤的聲音隨著我的刺入盡數化作嗚咽,「唔……本宮要誅你九族!」
「嗯?要誅我九族,先看看你那當龍王的爹能不能打得過我爺爺覺元吧!」我壓在他身上邪笑著,涂藥的木棒從他穴口邊退了出來,端詳著那紅腫的,覺得有些不解恨,又使勁在上面拍了一巴掌。
雖然早就料到敖雅的淒慘,可我當面見到時,還是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大棍兄果然不負大棍之名,當真威猛無比,硬是把三殿下那羞赧的小雛菊給做成了一朵怒放的太陽花,還好敖雅是修真中人不用出恭,不然非得廢了不可。我一邊唏噓一邊把敖雅的身子翻過去,手中的木棒沾沾瓶里的藥膏,繼續為他涂抹。
敖雅與王大棍沒日沒夜地做了好幾天,因為那催情酒過于厲害,並沒有來得及施法護體;他醒來後王大棍早已驚恐地逃跑,下床之際覺得後.穴疼痛異常,又無顏去尋尹無赦等龍族,便只好跑來找我了。
敖雅似乎真的已被王大棍做傻,不但沒有興師問罪,被我在上打了一巴掌也沒有怒,而是楚楚可憐地躺在那里,隨著木棒的深入低聲呻.吟。難得看到冤家虛弱的模樣,我怎可能會讓他好過呢?于是我悠然地用木棒戳著那里,將那朵太陽花蹂躪得更加鮮艷,挑起眉毛朝他笑道︰「三殿下,與男子歡好的滋味如何?」
「疼……」敖雅喃喃地說著,雙頰忽然泛起淡淡的紅潮,表情竟似回味一般,半晌提起褲子羞澀地道,「好像是有點舒服。怪不得你那麼喜歡觀蓮音,想必那鳥人便是你的雙修道侶,將你壓在身下侍弄的很爽吧?」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
「滾犢子,我可是在上面的。」我黑著臉丟掉手中的木棒,將那花花綠綠的外裳扔到了他身上,「趕緊穿戴齊整,若是這般光景讓世叔看到,下次對付你的可就不只是催情酒了。」
敖雅不屑地看著我,半晌仿佛想起了什麼似的臉色一沉,陰惻惻地道︰「說到那該死的催情酒,本宮是不是該就此事向你們二人討個說法?」
我听罷一愣,心中暗暗叫苦。
小賤人的傻勁兒過去了,我和世叔要完蛋了。
敖雅的痛似乎有所減緩,神色登時恢復了先前的傲然,在我身邊慢慢地踱了會兒步,滿意地看到我脊背繃直的緊張模樣後,湊過來輕聲問道︰「令狐西卿,我與你那個觀蓮音相比,誰更好看些?」
廢話,當然是我世叔好看些,你這個小賤人與他如何能比。我僵硬地微笑了一會兒,心知說出實話便是死路一條,諂媚道︰「當然是三殿下好看些。」敖雅听罷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在我面前徘徊了半晌,忽然有些頹喪地坐到床邊,恨恨地說道︰「那為什麼我醒來後,他卻逃了?我有那麼丑,有那麼讓人難以接受嗎?!」
我盯著敖雅,覺得他提到大棍兄時那愛恨交織的口氣有些奇怪。
轉念一想,觀蓮音也是莫名其妙地喜歡上我的,敖雅若是因為被大棍兄的大棍征服而喜歡上他,也不算怪事。想到那個分明對敖雅垂涎三尺的莽漢,我訕訕地出言安慰道︰「大棍兄一定是太過驚喜和赧然,想獨自冷靜一下而已,三殿下似天仙般貌美,他一介凡夫俗子怎會嫌棄呢?」
敖雅細細地思索半晌,莞爾道︰「說的也是。」
我正暗暗松了口氣,又听他道︰「令狐西卿,本宮命你去把那個王大棍尋回來!」
紅綢的鴛鴦錦囊被他拿在手里,神色竟是出乎意料的堅定。這下我總算肯定,敖雅的確對大棍兄生出了幾分情愫。想想某人那不堪回的往事,又看看面前純潔無比的三殿下,我思索了一會兒,誠懇地道︰「三殿下,你生得這麼漂亮,他一個草莽農夫哪配得上你呢?不過是幾日風流而已,若是三殿下執意斷袖,龍族有的是俊秀男子……」
「呸,本宮是能讓人隨便上的嗎?」我還未說完,便被敖雅氣鼓鼓地打斷,一口白牙咬得咯咯響。
我默默地閉緊嘴巴,過了一會兒又道︰「可王大棍腳下又沒有黑痣,萬一日後三殿下的有緣人尋到了,他該如何是好?」看敖雅這副略有不安的模樣,定然是不知道黑痣就在王大棍腳下。雖然我一向以玉成佳偶為樂,不過敖雅與王大棍的差距如此之大,就算日後他作為仙人覺醒,我也有些擔心他在敖雅那邊受委屈。
「……日後的事日後再說。」果然,敖雅有些底氣不足地瞪了我一眼,中氣十足地命令道,「本宮要他現在就到我面前來!」
我看了看他,沒動。
「還不快去!」
一個火辣辣的巴掌拍上我的脊背,我哎喲一聲便朝門邊撲了過去,正撲進某人的懷抱。「……不必特意去尋了,三殿下。」不知何時破門而入的觀蓮音抱著我,淡然地對面前的敖雅道,「正陽真人正與我定雲宗掌門在一起,你若是要尋他,現在便請親自去吧。」
敖雅一愣,擰眉道︰「正陽真人?」
「王大棍是轉世八仙之一,呂洞賓之師正陽真人鐘離權。」觀蓮音將我抱得緊了些,抬手一指門外,讓開路道,「三殿下若是想知道得更多,自行去詢問掌門即可,不必再糾纏于在下的世佷。」
我听得出他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語氣有些陰沉,不過敖雅似乎並不在意,理了理自己凌亂的衣衫便徑直去了。門 當一聲落下,我從觀蓮音懷里起身,有些尷尬地用自己的身軀隔斷滿室曖昧的氣息,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麼,想了半晌道︰「世叔,司徒世伯追回來了嗎?」
「還沒有。不過他如今已是半覺醒的狀態,師傅也吩咐了幾個師佷一並去尋,想來不會有什麼危險。」觀蓮音隨口說著,抬腳走到了方才我為敖雅涂藥的床榻邊,拾起那根落在地上的木棒看了許久,意味深長地看著我道,「阿西,你剛剛和三王子,在這里做了什麼?」
我淡定地答道︰「敖雅的被大棍兄傷得不輕,我給他上藥來著。」
觀蓮音听罷清眉一挑,隨手使了個火龍符將那木棒燒毀,坐到床邊嘆了口氣。我看得出他並不是懷疑我不忠,只是心情有些不好,于是乖巧地坐到他身邊,伸出手來攬住了他的肩頭。先前敖雅在時的那一點點煩悶逐漸消磨殆盡,我看著觀蓮音靜謐的側臉,心頭忽然有些悸動,小聲地問道︰「若是阿西方才當真受了敖雅蠱惑,世叔打算如何?」
觀蓮音睜開微闔的雙眼,凝視著我道︰「阿西喜歡他麼?」
我搖搖頭。
「打算如何……我定會拆了他們敖家的龍宮。」觀蓮音面無表情地說完,閉上眼楮靠在了我的肩頸邊。我了會兒呆,忽然想起當初在焚香城的媒宴上他也是這麼回答的——若林婉秋對我如何,他定會拆了焚香城。
天色漸黑之際,我摟著觀蓮音的腰,伏在那頭柔滑的青絲上輕嗅,許久才喃喃道︰「世叔世叔,阿西怕是真的愛上世叔了。」
這話一出口,我險些咬掉了舌頭。「……嗯?」觀蓮音感官靈敏,自然將我那細小的聲音听進了耳里,當即抬起頭朝我看來,下一刻便堵住了我的嘴巴。
親得暈暈乎乎之際,我感到心頭有什麼滿得幾近溢出,攬著他的腰身慢慢倒在了榻上。
就在這時,原先緊閉的門忽然吱呀一聲打了開來。一身秀氣白衣的北卿倚在門邊,默默地看著我們手忙腳亂地起身,半晌喚道︰「二哥,觀世叔。」
我注意到他的神色有些復雜,關切地問道︰「北北,怎麼這個時候來找二哥?」
北卿沉默了許久,道︰
「二哥,我想向司徒姑娘求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