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馬車內,慕婄雨手捧著一本書認真看著打發一路上的時間。因為是長公主的生辰,所以她就帶了一向穩重的蒹蔬和少話的伊人,白露則留在府中看著伊方。
蒹葭看著馬車內那個裝著禮物的精美木盒,時不時的看眼正在看書的慕婄雨,欲言又止見對方沒有反應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過了片刻,慕婄雨無奈的放下手里的書抬頭看著蒹葭,「蒹葭,雖然小姐我國色天香,但也禁不住你這麼看啊。」
「噗嗤……」
一旁的伊人忍不住的笑出聲來,雖說她家小姐確實是大玄第一美人,但也沒見過誰這麼夸自己的啊。
慕婄雨不理會伊人眼里的促狹,只對蒹葭道︰「你有什麼話就說吧,也不怕憋出病來。」
「小姐,雖說二小姐準備的這份禮物論貴重有貴重,論心意有心意,論別致有別致,可是,奴婢總覺得有些這麼好的禮物……」
「這麼好的禮物她怎麼不自己留著反而送給我去送。」是啊,這麼簡單的問題她前世就連想也沒想,是因為太相信她還是自己太蠢了呢。
「小姐,奴婢擔心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如果是以前她是不會這樣想的,可是經歷了上次那件事才知道原來二夫人竟然對夫人有這樣的歹心,這就難保二小姐對小姐不會起什麼壞心思了。
「問題是一定有的。」慕婄雨伸手拍拍蒹葭的手背,「不過你不用擔心,你小姐自有辦法。」她比所有人都多一個優勢,那就是她多活了一世,知道慕婄雪打的什麼主意,她怎麼可能坐以待斃呢。
蒹葭听慕婄雨這麼說,放心了不少,只要小姐不輕易相信二小姐就行了。
此時馬車停住,車夫的聲音響起,「小姐,長公主府到了。」
蒹葭跟伊人先行跳下,接著扶著慕婄雨下馬車。
長公主府門口兩道已經停滿了各種豪華的馬車,門庭若市,伊人驚嘆,「好多人啊。」
「長公主的生辰只怕京城中稍有臉面的人都來了,你們兩個人小心些,多看少說話。」慕婄雨沉穩的吩咐。
慕婄雨一出馬車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見她一身天藍色羅衫罩體,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身形苗條,無瑕肌膚猶如玉脂凝膏,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整個面龐細致清麗,如此月兌俗,簡直不帶一絲一毫人間煙火味,烏黑長發作垂掛髻,途添一分少女氣息。
在場的男子皆倒抽了一口氣,吩吩議論這是哪家的千金,小小年紀竟如此美艷絕芳,此怕再過個兩三年更是頃國頃城之姿了。女子們則眼露嫉妒,誰不知道這樣的宴會更是一種變相的相看宴呢,長公主的生辰宴上出現的男子哪個不是青年才俊,高官之子,她們都怕自己的風頭被人搶盡。
慕婄雪從另一輛馬車走下,看著慕婄雨一下子便成為中心,心里嫉妒發狂。如果沒有她,那麼受到關注被嫉妒的就是她了。她不要再被她壓下去了,她不能像娘被伊雲夕壓著一般被慕婄雨壓著一輩子,她要成為慕府的嫡孫女,大玄第一美女,這一切只要沒有慕婄雨就夠了。
此時提前來到長公主府的伊雲夕迎了過來,「雨兒怎麼來這麼晚,雪兒呢?」
伊雲夕的話剛落,慕婄雪已經從身後走了上來︰「大伯母,雪兒來了。」
伊雲夕疼愛的看著慕婄雪︰「來了就好,大伯母帶你們進去。」邊說邊交待著,「今天長公主的府的人很多,你們凡是要自己小心些。不過也不用擔心,我會一直在你們身邊的。」
三人說著向府內走去,各懷心思。
伊雲夕想著或許能趁這個機會替慕婄雨和慕婄雪看個好人家,兩人一個十三、一個十二也都到了看人家的時候。
慕婄雪則想著過會生辰宴獻壽禮時,慕婄雨會遭受到的下場。到那個時候,就沒有人會嫉妒她的美貌,更沒有男子會為她而頃倒。到那個時候,她會是整個生辰宴的笑柄,成為京城里最大的笑料。
慕婄雨卻是為自己的娘親心疼,她將慕婄雪當親身女兒一般對待,在二嬸遇到這樣的事情後不遺余力的帶她出席這樣的場合,一心為了她好。前世呢?二嬸雖然也帶著她出席大大小小的宴會,可卻是為了趁托出慕婄雪的聰明和嫻雅,想著她看向伊雲夕另一邊的慕婄雪,自做孽不可活,這一次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突然感覺到一抹強烈的視線,慕婄雨抬眼迎視而去,立即落入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中,那是一雙異與常人略帶藍色的瞳色,帶著說不清淡不明的莫名情緒,仿佛下一刻就要掉入那深遂之中。
突然那雙眼楮的擁有者微微勾起嘴角,眼中略帶嘲弄笑意。
慕婄雨連忙收回眼神,壓低頭以掩示自己的不安和心潮澎湃。
那是六皇子封玉墨!!!傳聞中行為偏僻性乖張,冷血無情,殺人如麻,卻因為戰功赫赫而被皇上看中,對于他的行為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前世外祖父就是因為跟他太過接近而被三皇子陷害的滿門抄斬!
這一世她一定要想辦法提醒外祖父不能跟他太過接近,他只會帶來惡運,想要讓外祖父一家逃過滅頂之災,第一步便是遠離這個危險的六皇子。
封玉墨看著那個像小白兔一樣受驚避開眼神的女子眼帶笑意,如果不是方才他偶爾看到她看著她那個堂妹的眼神,他還真以為她是個無害的小白兔。
沒想到那日狠心刺傷自己的女子竟然是她,伊大將軍的外孫女,吏部尚書慕齊明的女兒慕婄雨。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日第二天京城傳出的慕齊文的夫人與人私通的流言,只怕跟她有月兌不開的關系。
真有意思,這個小女人竟是只披著兔皮的小狐狸。只是,到底是遇到什麼樣的事情才能讓一個十三歲的女子露出那般狠絕、怨恨的眼神呢,那一刻,她仿佛是地獄來的使者,全身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