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婄雨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專心的翻看著手里的硯台,接下來她也不需要再多說什麼話了。
慕太師盛怒的瞪視慕婄雪,她做的事情他親眼所見,可這個時候她不承認不道歉就算了竟還將事情推月兌到雨兒的身上,實在是可恨︰「不是你摔的?是雨兒摔到地方然後陷害你?」
慕太師聲音飽含怒意,雙目目不轉楮的盯著慕婄雪,他願意給她最後一次機會若是她認錯,他可從輕發落。
慕婄雪見狀知道這個時候不管事實是如何,祖父已經認定了這件事是她做的。她如果這個時候承認再道個歉或許還好一些。
慕婄雨不得不承認,慕婄雪的確改變了不少,會權衡利弊考慮事情了,不過也是,如果她真的那麼草包前世也不會裝模做樣那麼多年,直到與封初遠勾搭成雙才將一切告訴她了。
「祖父,你別怪雪兒。雪兒定不是故意,她也只是一時生氣而已。」慕婄雨出聲解圍,還一臉擔心的看著慕婄雪,「雪兒,我跟祖父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道個歉就沒事了,不管怎麼說這件事你也有些錯。」
本來已經強制壓下自己怒意的慕婄雪的確考慮著是不是先道個歉,但被慕婄雨這麼一說,怒火‘噌’的一下子又冒了上來︰「什麼叫我也有些錯,我沒有錯!這件事根本就不關我的事,我沒踫到這個硯台,這一切都是你故意的,慕婄雨,是你在陷害我!」
慕婄雨無奈搖頭,也不跟慕婄雪多話,輕輕嘆了口氣。
慕太師見慕婄雪不僅不悔改還當著他的面對慕婄雨不敬,心里的怒意有增無減,「夠了,慕婄雪!這是誰教你的規距,在祖父面前就對著姐姐大喊大叫?你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方才的情況我看的一清二楚,誰是誰非心里清楚的很。你太讓我失望了,去祠堂里跪上三日再將女誡抄百遍,三日後再來給我看。」
這無疑是重罰了,雖是初秋夜里還是很涼的,慕婄雨面露不忍心,「祖父,雪兒還小難免會有些脾氣。她現在定也知道錯了,你還是別讓她去跪祠堂了吧,初秋的夜里那麼涼,雪兒的身子怕是經受不住。」
「不用你假好心!」慕婄雪今天才知道原來慕婄雨虛偽起來竟然比她還要厲害,明明這是她設計的卻還能在這里表現的深情意切。
慕太師對慕婄雪的態度顯然很不贊同,「雨兒不許再為她求情,你看她這副樣子接受你的好意嗎?不讓她好好反省她是不是知道自己錯在哪里,看她這態度三日還太少,五日!女誡五百遍!!」
一聲命令,慕婄雪臉色變的慘白,慕婄雨方才是故意的。故意為她求情,故意激怒她反駁她的話,故意讓祖父將對她的懲罰加重。
「祖父……」慕婄雨再次出聲。
慕太師這次出聲制止,「好了,別再說了,你們都下去吧。」
慕婄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見慕太師心意已決只好對慕婄雪說︰「雪兒,我們走吧。」
慕婄雪即使有再多的不滿也不敢再當著慕太師的面說出來,只好帶著一肚子的不滿跟在慕婄雨的後面離開。
兩人剛一出慕太師的院子,慕婄雪就忍不住的走到慕婄雨的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慕婄雨,真沒看出來啊,你竟然是這麼卑鄙的一個小人!當著祖父的面竟然敢如此陷害我!」
終于忍不住了?
慕婄雨輕笑,「卑鄙?要論起卑鄙我又怎麼比得了你跟你的娘呢,不對,現在不能叫娘了。被陷害的滋味不好受吧?」說著慕婄雨上前一步湊到慕婄雪的面前,「你可別急,這才剛剛開始呢。以前你跟你娘給了我跟我娘什麼,我都會一一的還回去的。現在你都沉不住氣了,以後可怎麼辦呢?」
慕婄雪看著慕婄雨,怒急反笑道,「是嗎?那就看看吧,到底是誰會沉不住氣。慕婄雨,別以為你有伊府做靠山就能一直得意下去,靠山你有我們也能有。」
听了她的話,慕婄雨眸色一沉,隨即笑道,「你們的靠山?就靠任府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外祖父的官職還沒有我爹的高,這樣的人也能做靠山?」
慕婄雪听她如此貶低的話語,沖口而出,「我們的靠山豈是你爹能比的!別說你爹就是你外祖父都比不上!!」話剛出口她驚覺自己說多了,娘可是千交待萬交待關于那個人的事情一定要保密,雖然她也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她話峰一轉,「慕婄雨,你等著。」說完轉身離開。
看著慕婄雪離開的方向,慕婄雨陷入了沉思,靠山?
是啊,她怎麼一直沒有想過這件事呢,如若她們沒有其它的靠山在前世又怎麼可能會爬到那一步呢,即使是因為她嫁給了封初遠慕婄雪應該也沒有太多的機會見他,她能跟封初遠有什麼背後應該有人幫助。前世听慕婄雪所說,二叔應該是為三殿下效命的,只是他為三殿下效命是因為封初遠的關系還是那個靠山呢?若是那個靠山,那麼那個靠山是誰呢?是三殿下的生母皇後?不,不可能的,任青蘭跟皇後沒有任何關系,皇後怎麼可能幫她。那麼,這個靠山到底是誰?
慕婄雨這才發現,原來暗處的太多太多的東西看不到了。她只有小心再小心,才能防止暗箭傷人。
走到了外院,在外面院著的白露和伊人二人便迎了過來,只見伊人的面色有些異樣。慕婄雨提步向前,「有事要說?」
伊人看了下四下里,然後點了點頭。
「那就回去說吧。」
三人回到听雨苑後,慕婄雨問道,「有什麼事要說?」
「小姐,昨日任氏去了二夫人那里,平兒偷听到二夫人讓任氏幫她去找能懷上身孕的藥,還說要盡快懷孕。隱隱約約中還听到二夫人說她必須要生下慕府里唯一的男子。」平兒便是慕婄雨安排在任青竹院子里的眼線,身份只是一個掃地的小丫頭,這樣也不會引人注目。
慕婄雨听後眸色一深,唯一的男子?娘肚子里的兩個孩子不知道是男是女,她卻說必須!?看來她已經有所打算了︰「交待平兒,這幾日多注意一些。任青竹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都一個個的匯報。」
任青竹的心思轉這麼快想來應該少不了任氏跟慕婄雪的功勞,任青蘭才是真正的冷血冷情,連自己的親妹子都當刀使?
「奴婢已經這麼交待過了。」伊人道。
慕婄雨贊賞的點頭,這三個人這段時間在她刻意的*下已經進步了不少,不管做什麼事都多長了個心眼︰「恩,你做的很好。對了,听說我不在慕府的幾日,長公主府的小郡主投過拜貼?」
白露答道,「是啊,管家說送了兩次呢,可惜小姐不在。」
慕婄雨想著也有好一段時間沒見過駱意薇了,也不知道她這段時間過的怎麼樣,不過這段時間她也不放心出府,想到駱意薇對自己的熱情和失望的眼神,她想了想道,「白露,我過會寫封書信,你替我送去給小郡主。」
「是。」
慕婄雨說罷便執筆寫了封信讓白露送去,待白露一走,蒹葭走了進來。
「蒹葭,去看過娘了?」因為早上要去給慕太師請安,而慕婄雨替娘做的早點需要及時吃下去,她便讓蒹葭先替自己送了過去。
蒹葭點頭,「看過夫人了,只是夫人還在休息,送過去的早點也沒有吃還在那里放著呢。」
「還在休息?」現在時辰已經不早了,怎麼娘還在睡覺?
「奴婢去的時候,暮月說夫人從昨日傍晚就睡下了,這時候還沒醒呢。她們叫了夫人也只說覺得累,要再睡會。」蒹葭說著不夠有些擔心,「小姐,以前奴婢只听說懷孕初期的孕婦會嗜睡,可夫人已經有了六個月多的身子怎麼還這麼嗜睡呢?而且睡的時間也太長了,一睡就睡十多個時辰,連飯菜都不用。」
慕婄雨臉色微變,這的確太不正常了,就算是懷了身子也不該這麼嗜睡才對。
「蒹葭,去找李管家,讓他用爹的名義去嚴太醫府上投個貼子,讓他過來一趟。」雖然外祖父說已經跟嚴太醫說好,讓他替娘出診。但這幾天嚴太醫好似很忙,一直都是其他的太醫來替娘號脈,這讓她很不放心。
「奴婢這就去。」蒹葭听了離去。
留下的伊人見慕婄雨眉頭緊鎖,一臉擔憂,忍不住安慰道,「小姐,你也不用太擔心了。昨日里來號脈的太醫說了夫人一切正常,或許這都是正常的情況。以前嚴太醫不也說每個人懷孕的時候情況都不一樣嗎?」
真的是這樣嗎?慕婄雨心里的不安卻是越來越大,突然覺得,嚴太醫這些日子沒能來替娘號脈是不是……有人故意造成的?若真是如此,那娘的嗜睡就一定不正常了!現在只有等嚴太醫來了,不知為何,慕婄雨總覺得,嚴太醫不一定能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