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虞苡棠的胸口是疼的,像被過去狠狠地剜去了心髒最柔軟的部分,就是這個男人,以為此生不會再見的男人,再見時看她的眸帶著的是最深的諷刺,就像四年前一樣,不是嗎?
虞苡棠冷笑,微尖的指甲淺淺的刺進肉里,連痛都不那麼清晰。
與此同時,安信已將虞果果哄睡,立在窗前看著窗外暗沉沉的天幕,沒有在小區中看到虞苡棠的身影,心中浮上些許的焦急。
打電話叫來安辛陪著虞果果,安信便驅車行往虞苡棠告訴他的用餐地點。
在地下停車場,剛停好車的安信便看見一瘸一拐往外走的虞苡棠,瘦弱的身體還在顫抖,那脆弱的模樣讓他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
「怎麼了?」安信急忙跑上前扶住虞苡棠,卻看到她的腳踝已經紅彤彤的腫起。
虞苡棠看到安信,就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拼命忍住眼中的霧靄,卻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便被他一把攬進懷里。
顧燁弦就現在後面,看著虞苡棠依偎在另一個男人的懷里,上了另一個男人的車,這一系列動作就像凌遲他一般,讓他在黑夜下感到了灼體的痛。
「踫!」
巨大的聲響從他落在車窗上的手下響起,一雙鷹眼望著駛出地下室的寶馬車,目光里盡是狠戾。
「給我調齊虞苡棠的資料。」
他撥通了一個電.話,聲音一如往常的冰冷性感,薄唇帶著諷刺的弧度,既然翊雲陌這麼有自信她能從自己身邊拿走些什麼,他倒要看看這個人有什麼過人之處,除了嬌女敕的身體。
「爺,那秦夜哲那邊?」
「繼續盯著,不要輕舉妄動。」他就不相信在自己眼皮底下這個男人還能翻起什麼大浪不成。
「好的。」
掛了電,話,顧燁弦的手搭在方向盤上,望著外面沉沉的夜色,思緒飄到很遠很遠,修長的手指捏了捏眉頭,點燃了一只煙。
…………
「怎麼這麼不小心?」安信將虞苡棠的腳放在手心,拿慣手術刀的精致縴長手指熟練的揉nie著紅腫粉女敕的腳踝。
虞苡棠抓著車座,咬著牙看著安信的手︰「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我抱你上去吧,這幾天就不要穿高跟鞋了,知道嗎?」不知道有沒有听見虞苡棠的那句話,安信只是自顧自的模了模虞苡棠的腦袋,寵溺的注視她。
虞苡棠抬頭看著安信,性感的薄唇彎出溫柔的弧度,一身剪裁得體的休閑運動衣,神聖干淨得如不可侵犯的神祗。
「我還是自己走吧。」虞苡棠縴細白皙的手指輕輕推開安信,別過頭去撐著車座挪下車。
「你一定要這樣推開我嗎?」
安信就這樣的擋在了虞苡棠面前,修長健壯的身體幾乎壓在了她身上,虞苡棠倉皇抬頭,卻對上他那雙深邃如海的眸子,只是眸子里的悲傷色彩,讓她失措的埋下了頭。
「果果睡著了你也快點回去吧,我就先上去了。」
虞苡棠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的質問,只能推開他,忍著腳下鑽心的疼痛倉惶走開。
沒走幾步,卻有一雙有力且溫柔的手將她打橫抱起,任她怎麼掙扎也不松手。
「如果還當我是個朋友,就讓我送你上去。」安信低低的話語落入虞苡棠耳中,柔得就像三月的風,卻讓她兀自悲傷了起來。
虞苡棠知道因為自己,安信已經更安家鬧到要斷絕關系的地步了,她不能給他好的未來,因為她這輩子注定要活在別人的容貌還有名字下,所以她只能一次次把他推開,狠狠的。